扶搖道:“這屬於商業機密……恕在下不能告知。”
中年女子哈哈大笑:“你是怕我知道水源在哪,搶了你的生意。其實不必說細節,我只是好奇,這種旱年,你怎麼會有水呢?這明顯不是水庫的水。”
扶搖笑著說:“理解您的疑惑。但我不能說。”
中年女子點點頭:“走,跟我去後院。”
兩人到了後院,還有一口大缸。
又來來回回倒騰了十趟,灌滿了。又得了十兩銀子。
這樣算起來,就是有了六兩黃金、二十兩白銀。能摺合八兩黃金。
約定明日再來送水。中年女子要把扶搖推薦給有錢的親戚,定能讓她賣出一兩缸水。
兩人辭別了金主大姐。
實在是累了餓了,到街邊的小攤上,扶搖和無憂要了幾個大餅子,喝了點自帶竹筒裡的水。
扶搖看看無憂艱難下嚥的樣子,咬牙堅持著造了一桶水,跟老闆商量:“我看您這有烤雞,我用這桶水換,可以嗎?”
店家樂呵呵的換了,現在水是最珍貴的。
扶搖把雞拆開,肉撕成一條一條的。無憂終於吃上烤雞了。
滿嘴流油,小嘴巴紅紅潤潤的,粉舌一下一下舔著油光的嘴唇,他吃得又香又急。身體坐在小凳上腰桿筆直的,緊抿著唇,嘴裡卻忙個不停。
扶搖找出手帕,擦擦他的嘴角,眼裡都是溫柔:“慢慢吃,都是你的。”
無憂頓了頓:“都是我的?那你吃什麼?”他以為扶搖捨不得吃,心立即緊繃起來,扶搖一直沒伸筷子,自已卻嗷嗷嗷只知道吃。
他剛要謙讓,就見扶搖嘿嘿一樂,從桌下拿出一隻在其他攤位換過來的烤鴨。張開大嘴,朝著鴨子大腿咣就來了一口,一甩頭,撕了一大塊肉下來,咔咔嚼著:“香!”
無憂被她逗的笑起來,她也太會裝了,他都信了。
一個人捧著烤雞吃,一個人按著鴨子啃。
這一餐,吃得風捲殘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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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準備在城裡找個客棧對付一夜,明天繼續去金主大姐家賣水,一兩天就能湊夠黃金了。把無憂的訊息送去京城,兩人再回龍頭村等著就行了。
選來選去,選了一家最便宜的客棧。
客棧的房間陳舊,被褥也許久未洗過了。
無憂嫌棄得一直坐在凳子上,不肯上床。
扶搖則大咧咧往床上一躺:“知道你嫌髒,把我的衣裳攤開,你躺在我衣服上,我這身衣裳昨天剛洗的,不髒。”
無憂噘著嘴:“若用一桶水,可以換個很好的房間。”
扶搖輕笑:“我每次拿出一桶水,都得換個新地方去換東西,否則沒法解釋水怎麼會憑空出現的。有便宜的房間,將就著住吧。”
無憂湊過去,俯身看著扶搖:“水是怎麼憑空出現的?能不能讓我看看?”
扶搖想了想:“想看,倒是可以,但是,你得表達誠意。”
無憂認真的點頭:“好!我表達!”他雙手合十,雙眼緊閉,念念叨叨的:“懇請扶搖姐姐顯神通!”
扶搖撇嘴:“你應該貼近我,這麼遠,收不到誠意。”
扶搖把外衣脫下來,平鋪在床上。
然後無憂就自覺的爬上床,側躺在她的衣服上,閉著眼睛,一點一點往前湊,像半夜裡許願那樣,臉貼著臉悄悄唸叨:“請扶搖姐姐顯神通!”
他閉著眼睛,一點點靠近……直到,只差一厘米就要親上了……扶搖只覺得怦怦心跳,呼吸急促。
她此時只需噘噘嘴……就……
無憂忽然睜開眼,認真的問:“收到誠意了嗎?”
扶搖的身體僵硬著,伸出手,攬著他的腰。
無憂也察覺四目相對,這個姿勢,這個距離,似乎……有些曖昧。
他眼神閃爍:“可以看你憑空求水了嗎?”
扶搖收回攬著他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指尖一滴一滴均勻緩慢的流出水珠,滴滴答答落在無憂嘴上,他伸出粉舌勾著水珠品了品,真的是甘甜的清水。
他探身起來,抓著扶搖的手,上下翻看,哪裡有機關呢?
確實只是普通的手,跟所有人的都一樣。那水是從哪流出來的呢?
無憂拉起扶搖的袖子,仔細檢視了胳膊,胳膊上也沒什麼特殊之處。
他一直抓著不鬆手,扶搖咳嗽一聲。
他抬頭看,扶搖單手撐著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說不定蹊蹺在領口裡。”
無憂得了點撥,立即撲上去扯扶搖的領口。
扶搖就靜靜看著他笨拙又著急的拉扯,直到胸口暴露在空氣中,光滑的面板上沒有任何蹊蹺之處。
可是,似乎有一條隱隱約約的縫隙,這會不會是流水的暗道?無憂急切的上手。
下一瞬,無憂明白了自已幹了什麼……
他不敢置信的看看自已的手,嚇得張著嘴不知道說什麼好。臊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低著頭,偷看一眼扶搖,卻看見扶搖的臉色發紅,目光炯炯的看著他。
扶搖喉頭滑動,深呼吸之後,聲音幽幽的問:“小皇子殿下,你摸了草民的手,又扯開草民的領口,還……”
無憂耳朵鮮紅,急得要哭了,抬手捂住扶搖的嘴,一手拉起她的衣領:“扶搖姐姐,無憂知錯了,無憂知錯了。”
他的手心碰到扶搖的嘴,燙了一下似的,整個人迅速往後退,磕磕絆絆的要下床,情急之下,險些仰摔下去,被扶搖一把撈回來。
顛倒位置,她居高臨下,漸漸伏低身體,近距離盯著無憂的眼睛。
無憂摔在枕頭上,呼吸聲急促:“姐姐……我……我不知道那是什麼……”
扶搖挑眉:“現在知道了?”
無憂羞得雙手捂臉。
扶搖攥著他兩隻手,一點點移開,露出兩隻眼睛,逼問道:“看清了嗎?”
無憂緊緊閉著眼睛,到底還是嚇哭了:“我不是故意的。”
扶搖抹去他的眼淚,怕嚇壞他,不敢再逗他了,捏了捏無憂的臉蛋:“來,讓你看看水是怎麼變出來的!”
無錯書吧她對著幾步外的水桶,五指放射出水流,一個極大的拋物線,將水柱準確的注入水桶。
無憂從慌張中跌入震驚,掛著淚珠的睫毛閃了又閃,詫異的問:“為什麼可以這樣?”
扶搖收回手,給自已想了一個名號:“因為我是御水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