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就不是拉架的時候。

就像兩個小孩子吵架，大人要做的就是默默等兩人吵完，而不是出手阻止。

因為總會傷到另一個。

所以張啟靈決定看著兩人鬥嘴就好。

反正無邪說不過盡歡，有自已看著盡歡也不會對無邪動手。

見汪家人想要動手了，盡歡一下就來勁了。

已經很久沒人敢對她動手了。

之前自已花了很長的時間成長起來之後，再入侵這個世界的人都不敢直接和她對上，生怕變成她的手工之一。

青銅門裡那些怪物是哪來的，還不是她一點點拼出來的。

沒想到，過了那麼久還有人這麼大膽。

雖然很弱，但是勇氣可嘉。

盡歡伸出手，一根透明的絲線從她手中飛出。

眾人見她動作安靜了瞬間卻發現沒有什麼事發生。

“糟了，這盡歡不會是失手了吧。”

胖子還等著盡歡大顯神威將他們全都帶出去呢。

正當汪家人也以為沒什麼事發生的時候，就見他們家主的腦袋悄然無聲地掉下來。

脖子上地切口平整。

胖子和無邪瞬間看向盡歡，藉著陽光看見了她手中那根線。

兩人嚥了咽口水。

盡歡沒有給汪家人反應的時間，又是一伸手，這一次就不僅是一個人頭，而是一群。

無邪第一次直面盡歡地恐怖。

“這……”他想說這樣不好，太過殘忍。

倒是胖子瞭解他，在他說出第一個字的時候就捂住了他的嘴。

“想說什麼？想說我殘忍？”盡歡笑了。

無邪這才想起來盡歡能夠聽見所有人的心聲。

“無邪，你以為你無家又是什麼好東西，拿人來趟墓這件事你們做的還少嗎？”

無邪想要反駁卻發現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反駁不了他家祖業的問題，拿人命趟墓這件事，不說遠的，就說這次西王母宮裡他假三叔謝連環也做了，他還是反駁不了。

一瞬間他臉色蒼白。

胖子眼中有些不忍。

天真還沒經歷過太多事情，之前不知道無家怎麼想的，竟然把他養的那麼單純。

現在也是他成長的時候了。

胖子沒有反對盡歡的說辭，幹他們這一行的，就說他手上都不乾淨。

無邪終於閉嘴了，盡歡很是滿意。

明明不是什麼好人，偏偏要一直站在道德上指著她。

他無家手上沾的罪孽，要不是有無老狗當年守護長沙的功德在，怕不是早就被吞沒了。

別的不說，那功德維持不了多久，在無家三代無邪身上不就展現了嗎？

要是沒有盡歡出手，他可是個不得善終的命。

也就是盡歡現在剛好看不慣汪家提前解決了，要不無邪自已還要等個十幾年。

盡歡也沒有殺太多的人，這其中有很多人身兼重要崗位，要是都出事了容易引發混亂。

她還要重新安排。

盡歡最煩的就是麻煩。

不過，尋求長生中所做的事也是要清算一下的。

“你們還有長生的機會。”

在無邪和胖子不解的眼神中盡歡說了這麼一句。

“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審判你們身上的功德和罪孽，要是好事做多了當然就能得到長生的機會，多幾年的壽命就要看你們自已了。”

她說著就開始動手。

只見一扇大門從地底出現，旁邊都是黑色霧氣，伴有雷鳴電閃。

“小哥，這是青銅門？”

胖子覺得不像，但是和青銅門又有些異曲同工之處。

“不是。”張啟靈搖頭。

這不是青銅門，但和青銅門很是相像，甚至比它更為邪惡。

“聽說過地府嗎？”盡歡為他們解惑。

“這門是連線地府的，進去吧，要是功德加身，進去自有人為你續命。”

其實很多人都知道自已做的事不是好事，甚至作惡多端。

但萬一呢？

他們不也是在為這世界清理嗎？否則墓下的東西要是讓普通人碰上了那可怎麼辦。

所有人都一樣，剛開始都有些猶豫，但後來還是將自已洗腦，除了極個別的人，其他人都進去了。

門外人都清楚的聽到，隨著所有人進去，裡面發出了慘叫，慘絕人寰。

這一瞬間無邪相信了盡歡所說裡面是地府這句話。

事實上他覺得裡面是阿鼻祖地獄，否則他想不通這些慘叫的原因。

很快裡面的人就出來了。

無邪仔細觀察，和想象中的不一樣，他們身上沒有什麼傷口。

唯一要說不一樣的就是年齡變了。

是的進去的每一個人年齡都變了。

近千人中只有兩三個還有著烏黑的頭髮，其餘人無一不是頭髮花白。

“我就說吧！”盡歡突然大笑，弓著身子，眼角都因為笑而沁出淚來。

無邪和胖子齊整整的退後一步。

“你做了什麼？！”老態龍鍾的汪家人看著盡歡。

“做了什麼？”

盡歡終於止住了笑，靠在張啟靈身上。

“我說了啊，要和你們清算，你們不會天真的認為清算就是給你們增添壽命吧。”

盡歡說完也不想再看著他們。拉上張啟靈就要走“一群噁心的臭蟲，看著只覺得髒了眼睛。”

無邪和胖子默默跟上。

一路上盡歡心情都很好。

可能是因為殺了些人洩憤，臉上都掛著笑。

無邪還是好奇，有些慫但還是鼓起勇氣看著盡歡。

“真的有地府嗎？”

盡歡看了他一眼，這一眼險些讓無邪躲到胖子身後去。

“有啊。”盡歡勾勾張啟靈的指尖。

看在無邪兩人之前為了張啟靈嘔心瀝血的份上她決定給他們一些好臉色，但不多。

“原本你們可以修煉的。”

盡歡話音剛落就聽見兩人異口同聲“真的嗎？！”

聽上去很興奮。

“是啊。”盡歡點頭。

“只是，世界誕生不久太過弱小，資源都被搶走了呢，如今留下的就是你們看見的嘍。”

根本支撐不起修煉。

無邪和胖子頓時就萎靡了不少。

“那為什麼不搶完呢？”聽上去那些強盜不是會手下留情留下一點資源的人。

“為什麼？”盡歡喃喃。

“弱肉強食而已，還有為什麼。”

無邪和胖子沒有聽懂，盡歡卻沒有繼續說。

只道“想知道還不容易，有時間去一趟青銅門唄，你們想要的答案裡面都有。”

畢竟裡面的那些怪物都是當事人呢。

讓他們短暫恢復意識開口這件小事盡歡還是做得到的。

“我們真的可以去嗎？”無邪顯然有些激動。

當時看見小哥進去他就很好奇了。

“可以啊，看在你們一直照顧他的份上，允許你們進去一次。”盡歡難得的慷慨。

……

事情告一段落，後來眾人找了一處小院在一起養老。

原本無邪對盡歡還是有些介意的，介意她在汪家毫不留情的殺人。

但是自從去了青銅門一次之後他就不這麼認為了。

瞭解了盡歡和這個世界間發生的事情，再看盡歡時無邪只覺得她是一個比較頑劣的孩子。

這話說的也不錯，從來沒有人教過盡歡該做些什麼，什麼不能做。

從她誕生以來不是殺人就是睡覺，養成這樣的性子很是正常。

所以後來無邪一直讓著盡歡。

當然，他原本也贏不了盡歡。

……

“你們人類可真是短暫。”

看著快要死去的張啟靈盡歡有些不滿的嘟囔著。

無邪和胖子早就死了，院子早就只剩下了盡歡和張啟靈兩人。

張啟靈只是看著盡歡，沒有說話，但眼中全是不捨。

盡歡被他看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行了，要死就快點死。”

張啟靈愣住，意識開始模糊。

“又不是見不到了。”

意識消散間他就聽見了盡歡說的這句。

等他再次清醒還以為是在地府準備投胎，就聽見了無邪，胖子，黑瞎子……很多人的聲音。

“怎麼……”

難不成是他們都沒有投胎，一直在等著自已？

還沒等他問出來無邪就劈里啪啦說完了“我們死了之後魂魄就被盡歡帶到了青銅門，原本想要出去找你的，但是盡歡不允許，說什麼這副鬼樣子出去嚇人嗎，但我們知道出去了會影響魂魄力量，她還是那麼嘴硬心軟。”

經過了幾十年的相處無邪等人早就瞭解了盡歡的為人。

“無狗！你又在說我什麼！”

盡歡一下跳了出來追著無邪就打。

張啟靈看著這一幕。

所有人都在。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