狻猊珠,在苑陶的九顆珠子中的作用主要是預測。
所謂的預測,其實也是類似於王也在內景中觀測一個人的命數。
但柳浮生這樣的穿越者,對於一人世界來說,就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存在。
狻猊珠這種等級的觀測,自然會被反噬。
看到這一幕,苑陶眼神驚疑不定的重新掃視起來柳浮生。
黑管兒和肖自在也是相視一笑。
他們這個柳老弟,確實不是一般人。
短短的幾番交手下來,直接把擁有預測能力和近戰能力的兩顆珠子給折損了。
苑陶感覺自已在這樣下去,會被三個人慢慢的消耗掉。
心念一橫,下一刻直接有六顆珠子懸停在了半空中。
下一刻,六顆珠子在空中排列出陣型。
前三顆,之中以囚牛作為防守核心,後兩顆搭配上嘲風,螭吻。
後三顆,看起來是要遠端壓制了。
蒲牢、負屓、狴犴每一顆都有各自的光芒。
一瞬間,後面的三顆珠子開始朝著三人爆射出炁光。
有的是以水為波動衝擊,有的則似雷電....
“有點意思啊。”
“不愧是這個老頭子用一生去打磨鍛造的九顆珠子。”
“居然已經是進化到了,自已擁有戰鬥本能。”
肖自在的手臂瞬間被金鐘罩包裹。
他已經是做到了將金鐘罩變成區域性的強化技能。
緊接著手掌推出,巨大手掌型的壓力飛出,六顆珠子也是被瞬間壓制。
黑管兒從後直接繞出,單手直接握住後排的【蒲牢】。
“柳老弟,看你的了。”
六顆珠子瞬間都被壓制住,苑陶瞬間陷入危機。
趁你病,要你命。
柳浮生空道瞬間啟動,躲開剩下幾顆珠子殘存的攻勢。
苑陶看見快速朝著自已移動而來的柳浮生。
卻是嘴角露出一絲鬼魅的笑容。
“嘿嘿,小子。”
“我苑陶栽在這裡沒事。”
“但我今天一定要把你給殺了...”
苑陶這種人平時作惡太多。
對他們而言,活在世界的每一天,都有可能被仇家找到除掉。
所以其實心裡早就已經做好赴死的準備了。
換掉柳浮生,就是現在苑陶滿腦子裝的事情。
【睚眥】
就在柳浮生快要殺到他跟前的時候。
在苑陶的手中突然出現了九龍子之中的二子睚眥!
剩下的六顆珠子,也齊齊對準了柳浮生。
囚牛珠瞬間爆發出一道金色炁光,囚牛的效果主要是控制。
撲哧一下。
這道光束也是直接擊中了柳浮生。
柳浮生本來還在高速閃避的身形,也是被定在原地。
一擊擊中,剩下的六枚珠子又開始朝著黑管兒和肖自在攻擊去。
和之前不同的是,現在的攻擊傷害更甚,範圍波及也更大。
“燃燒生命?”
“看來今天這苑陶是沒想自已活著離開了....”
黑管兒扶了扶額頭。
就算他和肖自在的實力強悍,但是面對煉器師以燃燒生命作為代價的攻擊,也不是能夠輕易破解的。
煉器的本質,是用自已的炁煉製出獨立的法器。
無錯書吧異人利用燃燒生命這種辦法將炁灌注到法器中,會短時間大幅提高法器的屬性。
苑陶走入的這一步是死局。
“這老傢伙的珠子越來越霸道了。”
肖自在用出少林龍抓手,強悍的指力勉強和珠子抗衡。
煉器師由於自身實力弱,一般情況下,都會依附於一些大門派自保。
全性不屬於那種門人會互相幫助的門派。
苑陶這麼多年能夠把九龍子打磨到這種程度,果然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小子,就是你之前說要動我徒弟對吧?”
“這個世界上,沒人能動他。”
苑陶陰狠的朝著已經被定住的柳浮生走去。
“苑陶,你徒弟是天才,在你手上算是耽誤了。”
“這一點,放心你死之後,我會給他安排個好去處的。”
柳浮生面對緩緩走來的苑陶,完全沒有半點的怯意。
苑陶聽到這話也是一愣,下意識的牙關咬緊。
他又怎麼不知道徒弟憨蛋兒跟著他屬於浪費人才了?
但是這普天之下,還有誰會收下他徒弟?
諸葛家?那群人的武侯神機固然不錯,但並不外傳...
神機百鍊?這世上又還有誰會呢?
而且其實心裡,苑陶也已經是把憨蛋兒當成自已的兒子了。
“死到臨頭了還敢嘴硬?”
“怎麼對我徒弟好,我清楚的很,不用你來教我。”
苑陶直接驅動睚眥珠。
這是苑陶的攻擊底牌。
很快,空氣中隱約浮現出了一個嘴銜利刃,怒目而視的嗜血嗜殺的兇獸。
“器靈外顯?”
肖自在一愣。
看到這一幕,他第一次露出吃驚的神色。
“傳說煉器之人,每日用自身的炁澆灌法器,他們所相信的煉器的最高境界除了物我一體之外,就是格物而致知。”
“知,在他們看來,就是看似沒有生命的法器背後的【靈】”
“此種境界被稱作,器靈外顯。也是煉器師的極致追求。”
“沒想到這個苑陶,一輩子打磨這九顆珠子,瀕死狀態下,能夠達到這個境界。也算是不白活了。”
苑陶看見空氣中若隱若現的【睚眥】幻影,眼神之中充滿著興奮。
“小子,今天你死在我手裡,算是你的福氣。”
苑陶也不再廢話,睚眥珠開始在空氣中宛若游龍一般殺向柳浮生。
黑管兒用強悍的體術擋開苑陶的三顆珠子的攻擊。
但即便是他,也沒辦法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把柳浮生給救下來。
【寄生線】開!
很快透明的線從八方插入睚眥珠之中。
就在苑陶的臉上充斥著瘋狂的殺意時,他突然感覺自已對於睚眥珠的掌控力開始變弱了。
不!
不是變弱,是徹底失控!
“有一點你說的很對。”
“苑陶,你也別怪我。”
“讓你死在你自已的法器之上,是你的榮耀。”
苑陶的臉色大變,瞬間變成枯木般的蠟黃。
“我剛剛近身你的原因,就是要以身入局。”
“說起來,要不是我一再的激怒你,你要是鐵了心要逃走的話。”
“我們三個不一定能留住你。”
柳浮生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的殺意。
【寄生線】沒辦法奪取人的意志,同樣也沒有辦法中斷法器的施法。
但【寄生線】能夠奪取物的控制。
空氣中的【睚眥】幻影開始調轉方向,口銜寶劍的兇獸,咆哮著朝著苑陶刺去
剩下的六顆珠子被肖自在和黑管兒困住,也是沒辦法趕回來救主。
撲哧!
一道鮮紅噴灑的空氣中。
苑陶的胸口被自已的睚眥珠貫穿了一個大洞。
只剩七個的珠子,也喪失了法器的神采,尤其是嗜主的睚眥珠,直接崩裂開來。
柳浮生也重新獲得了行動的自由。
“等等。”
苑陶還沒死,他支支吾吾的說道。
“小子,最後麻煩你一件事還行嗎....”
柳浮生上前,微微點頭。
“帶上剩下的九龍子,還有我懷裡的這封信,交給我的徒弟憨蛋兒。”
“他不像我,平生作惡多端。”
“他只是個品行不差的孩子,算不上全性...”
聽到這番話,柳浮生也是微微動容。
沒想到這老東西臨死前想到的竟然全是自已的徒弟。
柳浮生上前,接過苑陶給自已徒弟憨蛋的信。
信早就寫好,看到他也知道自已早有這天。
“我會給他找個好去處。”
聽到這話,苑陶痛苦的表情中流露出一絲欣慰。
柳浮生擺擺手,示意不用謝,隨即轉身朝著肖自在喊道。
“肖哥,羊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