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說什麼?
什麼老鼠已經死透?
這小兒不會說的是那兩位宗門聖王吧……
這怎麼可能!
清楚理解霍凌君話裡的意思後,陸驚雲不禁開始逃避現實。
這也太奇怪了,不是嗎!
那可是兩位聖王,一個一重天一個二重天啊。
就這麼死得悄無聲息,毫無動靜,連一點點水花都沒有泛起!
倘若真是如此的話,那豈不是說明霍凌君如今修為極有可能達到了那至尊大能之境。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才多少歲,哪怕是中州的那些絕世妖孽,也不可能在他這般年紀修煉到至尊大能之境。
如此一來便只有一種可能,奪舍!
此子必定已然被那魔淵中的某位老魔成功奪舍。
如若不然,他怎可能在這般年紀擁有此等修為!
一定是這樣的。
也對,那魔淵何等兇險之地,豈是他區區二十幾歲的小輩,單憑一個極陽道體就能鎮壓得了的。
還有那萬魂幡,或許根本就不是他親自煉製,而是往年魔道老祖遺失的正品也說不定。
要真是如此……
陸驚雲越想越驚心,不知不覺間恐懼伴隨寒意從胸口擴散全身,背脊被冷汗浸溼。
這時霍凌君的聲音再次傳來。
“先別管那兩隻死鼠,我們還是先聊聊眼前的問題。”
“問題?”
陸驚雲目光呆滯,木訥抬起視線望向他已然在心中確定老魔的身影,已然沒有了反抗的意志。
霍凌君可不管這些,他為何沒有馬上出手滅掉這條老狗,只是因為那麼簡單結束的話,未免也太過無趣了。
沒錯,就是要看這種因恐懼而感到絕望的神情。
但是,還不夠。
單單只是這點程度,愉悅度完全不夠。
因此,需要給予他一點點希望才行。
更何況還有後面的計劃。
這麼思考片刻,霍凌君心中便有了決策。
他先是緩緩開口:“就如老狗你方才雖說,要將……”
說著,霍凌君忽然很自然,不經意間話語頓了一下,眉宇間神情出現一絲難以察覺的變化。
那是忍耐的象徵。
或許聖境之人發現不了,但與霍凌君正面對峙,擁有聖王2重天修為的陸驚雲卻不一樣。
“剛剛若老夫沒有看錯的話,那霍小兒看起來像是在忍耐什麼一般,莫非剛剛宗內聖王的奇襲並沒有完全失敗!”
雖然只是一瞬,但在他竭力尋找破局逃生之法的當下,絕對不能漏掉這一絲絲機會,哪怕是看錯了也只能一試。
“也是,哪怕真是被什麼老魔奪舍,想必應該也還沒完全恢復過來。”
“方才宗內聖王奇襲,外加他出手震懾擊殺,必定是強行運用了某種秘法將修為提升,才能做到那般地步。”
“剛剛大致是秘法反噬,這魔頭正強行將其傷勢壓下才有的體現!”
“如此一來,或許還有逃離此處,將資訊上報給宗門的機會。”
想到這,陸驚雲混濁的雙眼猛然一亮。
正道盟肯定是沒了,能帶修為被封的陸冠逃走已經是最好的狀況。
至於上方的陣法,想必在見到方才一幕後,在場其他魔門的聖王強者大概已經明白瞭如今局面。
抓霍凌君,奪萬魂幡已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為今之計,是要想辦法逃出這裡,將所見所聞帶回宗門佔據首位。
要不了多久,他們便會合力將這大陣破開一個洞,到時他只要帶上陸冠全力往發出巨響的方位逃去即可。
只是在陸驚雲思索的須臾之間,霍凌君已經迅速將“呼吸調穩”,他接著道:“……要將這麼多狗腿子留下確實有些困難,畢竟我宗也沒這麼多地方‘招待’。”
霍凌君刻意露出一抹為難之意。
而下方正道盟人皆是一陣無語,心想。
招待?
依我們看是招待進那劍獄裡吧。
要不然就會像凌霄閣那位長老一樣,當個全職帕魯。
霍凌君打出一個響指,好似想到了什麼好法子般,語調溫和道:“要不這樣,接下來你們一同圍攻這陸老狗。
待這老狗身死,只要手裡分有一塊其血肉者,那本座就做主邀請你們暫時住入我宗劍獄寶地,享受每天6個時辰無薪無假的雜事小康生活。”
“反之,沒有的那一部分人,便只能委屈一下,進本座這萬……人皇幡中喝茶了!”
譁——
當霍凌君話音落下後,不管是正道盟還是太虛宗門的長老與弟子皆是眼神一凝。
太惡毒了吧,這也。
這人的性格到底是有多陰暗,才會想出如此喪盡天良的提議。
太虛宗門人沉默了,從霍凌君說出那些話的語氣來看,那絕不是在開玩笑。
這麼一來便更加令人感到恐懼,頭皮發麻。
正道盟這邊也是相同感受,心中的憎惡一時間對他這魔頭的行徑所增強,暫時壓下心中畏懼。
終於,有人站出來大聲指著霍凌君道:“魔頭,你休想得逞,我告訴你,我們正道盟人哪怕是,呃啊……”
“聒噪!”
完全不等那青年把話說完,霍凌君當即就是一個眼神,那青年便頭部爆裂而亡,緊接著身軀上飄出的魂魄也被一併吸入幡中不斷掙扎。
這次霍凌君沒有像剛剛那樣,將魂魄頃刻煉化,而是吸入幡內後任由其中兇魂厲鬼慢慢將其一點點撕碎。
甚至霍凌君還有意將那魂魄發出的慘叫聲,透過靈力擴大。
慘烈程度令在場所有人都身心發涼,身軀因強烈恐懼而無法動彈。
待幡中最後一點魂魄被撕碎吞噬,霍凌君目光冷冷掃向正道盟所有人,淡然道:“那麼,接下來誰還有異議?”
“……”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在場所有人都被霍凌君的殘暴手段壓得失聲,被他視線掃過之人指尖與雙腳都不聽使喚的微微顫抖。
然而,就算如此,正道盟中依舊無人對陸驚雲出手。
卞凌紅已然忍無可忍,眼睜睜看著同伴被那魔頭這般虐殺,倘若她再袖手旁觀的話,她的道心必然受損。
猛然甩開大長老周永裕的拉扯,卞凌紅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站出了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