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蘭辭撥通醫生的電話之前,竹硯從角落裡冒了出來:“阿辭!”
此時竹硯的手裡還拎著繪畫顏料(作案工具),興高采烈地來到了蘭辭面前:“喜歡這些花紋嗎?”
蘭辭自然注意了竹硯手裡的顏料,盯著它們沉默不語。
竹硯還沒有注意到不對勁,依舊手舞足蹈的展示:“我畫的!是不是很好看?”
蘭辭:……
凝視著面前一臉邀功的竹硯,蘭辭面露微笑:“阿硯,你過來……”
分明是很無害的微笑,但竹硯總感覺有些脊背發涼。
不過還是很老實的走近:“阿辭。”
蘭辭笑的更加溫柔。
竹硯感覺自已的後背要冒冷汗了……
*
蘭清神清氣爽的從臥房走出,準備下樓美美的吃個早餐,結果看清客廳裡的一幕,差點嚇的從樓梯上滾下來。
蘭清:“雄主?!”
蘭清五步並兩步的跑下樓,不敢相信的看了幾眼:“你怎麼跪在地上啊?!”
竹硯依舊委屈巴巴的跪著,也不回話。
蘭清趕忙伸手,想把小雄主給扶起來。
但竹硯並不想起來,問就是蘭辭規定的時間還沒到。
蘭清懵了:“什麼時間?”
就在這時,鬧鈴聲響起。
蘭辭才端著一杯熱奶從廚房走出來,坐到竹硯面前的沙發上:“知道錯了沒?”
竹硯:“知道了。”
蘭辭:“錯在哪兒?”
竹硯乖巧回答:“我不該在蟲蛋上面畫畫……”
蘭辭:“還有呢?”
竹硯:“也不該嫌棄蟲蛋醜……”
蘭辭:“然後該怎麼做?”
竹硯:“我這就去把上面的花紋給擦掉,然後再給崽崽道歉。”
蘭辭滿意點頭。
而眼前的一幕直接重塑蘭清三觀。
沒想到自家哥哥這麼會藏啊。
果然是有一手,以前真把自已騙的一愣一愣的,以為蘭辭全然無辜呢。
蘭清站在小雄主身後,悄悄的朝著自家哥豎起一根大拇指,蘭辭只當沒看見:“知道錯了就起來吧,去把蟲蛋擦乾淨。”
得了准許的竹硯乖巧的從地上起來。
帶著清洗工具去孵化室擦蟲蛋去了。
於是蘭清目送雄主走進孵化室,在那裡認真的擦拭著蟲蛋,然後一本正經的道歉。
蘭清一臉的崇拜根本藏不住:“哥!我求你了!你開個班吧!”
蘭辭沉默的喝了一口奶:開你個頭!
*
假期結束,蘭清吃完這假期裡的最後一餐,抱著小雄主狠狠親了一口,然後才不緊不慢的回去。
結果當天晚上就又回來了。
竹硯正在給蘭辭切水果,看到蘭清也有些吃驚:“嗯?蘭清?這麼快就回來了,是有什麼東西忘拿了嗎?”
站在門口的蘭清手裡捏著一張紙。
躊躇了好久,才終於鼓起勇氣,支支吾吾的和竹硯說出自已突然回來的原因。
果不其然,聽完之後的竹硯直接炸了:“這次又要去兩年多?你們被流放了啊?”
竹硯氣不打一處來。
這和直接搶老婆有什麼區別?!
蘭清撓撓頭,該說不說,小雄主的腦回路確實挺奇怪的:“怎麼可能?流放就是去一輩子了,這次是去開荒,最近發現了一個未知且無主的星球。”
竹硯:“星球?”
(第一時間想到了星球杯。)
蘭清點頭:“根據蟲族帝國和蟲族聯邦之間的規矩守則,無主的星球,誰先發現就是誰的。”
“所以帝國準備派一支隊伍去當先鋒,景簡將軍把這個機會爭取給了我,讓我來帶隊,如果能圓滿完成,就又可以升職了。”
又是升職……
竹硯無奈嘆氣,問道:“但是會很危險的,對吧?”
蘭清不回話。
竹硯戳了戳蘭清的胸口:“你看看,你都不說話了,連謊都不撒一個。”
蘭清:“危險與機遇共存,未知的東西往往伴隨著未知的危險,這是肯定的。”
蘭清:“但我身為國家的軍蟲,為國家而戰是我的職責。如果因為害怕危險而選擇退縮,那我愧對於國家,也愧對於自已。”
似乎覺得剛剛的話語有點嚴肅。
蘭清語氣一轉:“而且這也是上面想提拔我這個亞雌,才決定讓我來帶隊的。”
竹硯瞭然的笑了笑。
蘭清說完,試探著把手上需要雄主簽字的檔案送到了竹硯面前:“抱歉小雄主,我不想放過這個機會,一定要試試看。”
兩年而已,要是換做以前沒結婚的時候,蘭清也就頂多會和蘭辭打一個招呼。
然後就直接走了。
但是現在有了雄主就不一樣了。
這種超過一年的任務分離期,竹硯身為雄主,也就是另一半。
有權利知道,並且參與決定商討去留。
所以蘭清才會回來和竹硯商量。
不過這種決定商討有次數限制,總不能因為嫁了雄蟲,以後就不上戰場了吧?
但至少現在的竹硯一次都沒有使用過。
所以當竹硯接過檔案的時候,蘭清非常的忐忑,就怕自家雄主不同意。
而竹硯只是仔細的看了一下檔案。
很好,密密麻麻的都是字,一看就很正規,然後就在蘭清期待的目光中籤下了字。
竹硯:“注意安全。”
蘭清:“嗯!”
竹硯抱住老婆有些不捨:“同樣的,一走就是兩年,回來之後你得好好的陪我。”
好不容易有倆老婆,結果其中一個是軍蟲,動不動就消失個一兩年。
也得虧是有倆老婆啊……
不然豈不是天天守活寡?
蘭清點頭,聞著獨屬於雄主的淡雅的花香:“那我也給雄主生個蟲蛋好不好?然後讓你在上面畫畫。”
竹硯尷尬:“這倒也不至於……”
會捱揍的……
檔案已經簽字同意。
蘭清這次回家的目的達到。
簡單收拾完東西后,就在竹硯以及蘭辭依依不捨的送別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