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鐵路如此行事,瞬間讓那馬伕有些發呆、不知所措起來。
一則是因為此前從未遭遇過這般狀況;
二則即便出現此類情況,也鮮有人膽敢挺身而出,並且還敢大搖大擺地予以承認。
原本,那馬伕見到王鐵路穿著平凡無奇的雜役服飾,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怒氣,想著先甩他一馬鞭,讓他知道鍋是鐵打的。
然而,當他仔細的瞧那件雜役服時,卻發現其胸口處繡著一朵騷氣的絢麗奪目的大紅花,領口鑲嵌著閃耀的金絲邊,袖口則呈現出藍白交織的精美紋路。
更令人矚目的是。
左邊褲腿上赫然寫著
“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右邊褲腿上則寫著
“一枝梨花壓海棠”。
“斯”好特麼騷啊!
使得馬伕一時之間難以判斷該如何應對,只得聲色俱厲地喝問道:
無錯書吧“小子,路走窄得我見過,路走死的,今天可是第一次見”
面對馬伕的質問,王鐵路不卑不亢地回應道:
“你方才不是說此乃相爺府中小公子的馬車嗎?怎會是位女子呢?”
馬伕聞言,臉色微變,隨即說道:
“此事與你無關,休要多嘴!究竟是打算在此自我了結,還是乖乖隨我走一趟,然後生不如死?”
王鐵路嘴角微揚笑著回應道:
“我活得好好的,為何想不開要自我了結?而且還要跟你走一趟,上哪去?”
那馬伕被王鐵路如此一問,皺起眉頭說道:
“去哪?自然是去相爺府!”
聲音中帶著一絲不耐煩。
王鐵路故作疑惑地追問道:“哦?哪個相爺府?”
言語之間透露出幾分戲謔之意。
馬伕瞪大眼睛看著王鐵路,似乎沒想到他會有此一問,但還是回答道:
“當然是李相爺府!難不成你連李相爺都不知道?”
王鐵路聽後心中暗喜,心想:
“嘿,這還真是巧了!正好母后之前囑咐過我要去外公家拜訪一下。”
他眼珠一轉,臉上浮現出狡黠的神情,嘴上卻不緊不慢地說道:
“李相爺府?李相爺要請我吃飯嗎?”
馬伕聞言頓時沉默了,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作答。
周圍的群眾也開始交頭接耳,低聲議論起來。有人小聲嘀咕道:
“本以為這人看起來像個正經的好青年,沒想到竟然是個瘋子。”
另一個人附和道:“是啊,可以吃席了,八人一桌,隨二錢”
就在這時,一陣嘈雜聲傳來,只見一隊巡街官兵邁著整齊的步伐朝這邊走來。
他們氣勢洶洶,手中拿著兵器,一到近前便大聲呵斥道:
“你們這些人聚在這裡幹什麼?趕緊散開!一個個得整日不思勞作,走東街串西門的湊熱鬧!快給我散開,別擋著路!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其中人群中有一人道“該幹什麼,該看熱鬧呢”巡街官兵眼睛一瞪尋著聲音看去,沒找到人。
說罷,官兵們揮舞著手中的兵器,驅趕著圍觀的人群。
原本喧鬧的場面瞬間變得安靜下來,人們紛紛四散而去,不敢再逗留片刻。
就在這時,只見那位負責巡邏街道的官兵首領邁步來到那名馬伕身旁,恭敬地拱起雙手,開口言道:
“哎呀呀!這位難道不正是相爺府上小公子身旁的李勝、李馭手嗎?勝爺啊,您可是遇上啥煩心事啦?”
說著,他連忙向手下人揮揮手示意道:
“快快快,趕緊將小公子的馬車扶正咯!”
話音剛落,幾名屬下迅速行動起來,飛奔過去扶起了那輛馬車。
緊接著,這名領頭的官兵目光一轉,瞧見了站在馬伕身後的女子,臉上立刻露出諂媚之色,趕忙上前一步,躬身施禮問候道:
“哎喲喂,這不是迎春閣的當家花魁——四姑娘嘛!小人劉二在此給您請安啦!還望您日後能多多在小公子跟前替咱們美言幾句喲!”
說完,他又轉過頭來面向馬伕,一臉討好地問道:
“勝爺,不知您有何指示呢?但凡您開個口,小人必定竭盡全力為您辦妥,包您滿意!”
那馬伕聞言,嘴角微微上揚,略帶鄙夷地斜視了王鐵路一眼,隨後轉頭對領頭的官兵說道:
“哼,就是這個不長眼的傢伙,居然膽敢用石頭砸小公子的馬車!”
聽到這話,領頭的官兵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他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驚撥出聲:“
什……什麼?竟然有人敢砸小公子的愛車,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話剛從口中說出,他便毫不猶豫地伸手按住王鐵路,並用力將其推向遠處。
同時,他口中大聲叫嚷著:
“竟然還敢反抗,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待到兩人和眾人之間稍稍拉開一些距離之後,這劉二才壓低聲音悄悄說道: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連相爺府上的人都敢得罪?難道真的不想要命了嗎?”
王鐵路聞言,頓時愣住了,滿臉狐疑地問道:“這位軍爺……您……這是何意呢?”
然而,那劉二根本沒有給他繼續詢問的機會,直截了當地回答道:
“哎呀,大家都是在這京城街頭混飯吃的。今天你遇到這件事,想要擺平它,最後還得託關係透過七大姑八大姨之類的人,最後說不得還是到我劉二這。”
“這個中間人多跟你要點,那個中間人多跟你要點,平白多花許多銀子,索性今天給你小子省點銀子,改天請爺好好去玩玩,今天我就現場給你擺平這事,你出個價吧”
聽到這裡,王鐵路心中已然明瞭這劉二打的是什麼算盤!
只見他緩緩地伸出了兩根手指,劉二見狀,眉頭微皺,滿臉狐疑地問道:
“兩萬兩?恐怕不夠吧?您瞧瞧那馬頭,鮮血直流,馬車更是摔得掉了不少漆皮。
到時候得請專業師傅修復,修復成原車原漆,就憑他們那種級別的手藝,光是手工費就得花這麼多錢,更別提各種所需的昂貴材料了。
而且,還有那勝爺和四姑娘,總得想辦法堵住他們的嘴巴吧?我夾在中間,您說說看,嗯……是不是也得稍微表示一下,還有我的那幫兄弟們是不是也得安排下”
王鐵路神情堅定的再次用力地伸出了兩根手指,並斬釘截鐵地說道:
“二十!”
劉二一愣,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失聲叫道:
“二十萬?”
緊接著,他像是突然回過神來一般,語氣變得諂媚起來:
“哎呀呀,敢問這位兄弟可是哪戶名門望族的貴公子啊?改日我必定登門造訪。”
“親自拜見令尊令堂,真想知道到底是怎樣的家庭才能培育出像兄弟這般義薄雲天、行事如此豪爽大方之人吶!”
然而,王鐵路卻面不改色,直截了當地回答道:“就是二十,沒有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