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都沒有修什麼蓄水池?”
“不知道,晏大人既然這麼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
“據說會給工錢,每天三十個銅板,還管飯。”
“那還等什麼?趕緊去啊,只管飯我就可以去,我不要什麼工錢。”
“就是,那蓄水池的名字,一聽就是造福蒼洲百姓的事情,大家都去出點力啊......”
“......”
晏書瀚吩咐方竹貼出去的告示,不僅招募了青壯年去修蓄水池,還召集了城中可勞作的婦人全部來做飯。每人每天二十個銅板,管飯,但飯是稀飯。
大夥兒紛紛表示不需要工錢,只需要管飯就可以了。
晏大人一來,又給他們送糧,又給他們贈包子,還把縣令地下室裡的糧食也拿了出來。他們也應該為晏大人出點力。
何況晏大人此舉也是為了整個蒼洲縣的百姓。
晏書瀚選定了位置,就吩咐大家開始挖。
眾人不解為什麼要在這大熱天修這名叫蓄水池的東西,但晏書瀚一聲令下,他們也就不去想了。
晏大人說怎麼挖就怎麼挖。
燕王這邊,他正拿著一個透明的碗罩到臉上,睜大眼睛仔細察看,“這是什麼東西,拿在手裡輕飄飄的,看上去很薄,卻又很結實。”
凝煙正跪在他腳邊,“屬下覺得可疑,便帶回來讓燕王定奪。”
燕王唇角笑意未明,輕笑了一聲,“你拿到了這東西,都不打聽清楚從哪裡來的,有何用途?交到本王手裡,是要讓本王親自去打聽嗎?”
凝煙伏在地上,身子微微發抖,她只是看著這個東西可疑,沒有考慮到這麼多啊......
“這是魏大人被晏書瀚抓進大牢那天晚上,用來裝包子的。屬下想,那又白又軟的包子絕不是蒼洲縣城所有,晏書瀚定有什麼人在暗中相助,這是很關鍵的線索。”
“又白又軟的包子?有多軟,有多白?”燕王勾唇,抬起身側一名侍女的下巴,神情輕佻地問,“你可見過那包子?”
凝煙搖頭,“屬下身在後院,得知訊息時,晏書瀚已帶人衝了進來。”
“蠢貨!”燕王怒呵一聲,臉上已是陰雲密佈,伸手把小几上的茶杯打翻,
“一個比一個蠢,堂堂縣令,為了兩個包子便被晏書瀚抓住了把柄,奪了縣衙管理之權。一個燕王府培養的細作......”
燕王眯起眼,看著凝煙,聲音陰沉,“去找晏書瀚,不管用什麼辦法,限你十天之內,打聽清楚這些東西的來歷,不然...後果你知道...”
燕王輕輕轉動拇指上的玉板指,眸中充滿刺骨的寒意,一雙眼裡都是戾氣。
凝煙快速退出了房間,在門口遇到了風息。
“陛下病重,太子監國,王爺心情不好。”他面無表情地道。
凝煙看了他一眼,見他站在那裡,目不斜視,也沒有開口和他說話。只在他面前停留了一瞬,便走了。
她要怎麼樣,才能接近晏書瀚呢?
她一走,風息就被燕王叫了進去。
“燒掉看看。”燕王說。
風息領命,從懷裡拿出火摺子,將透明碗點燃。
很快,火焰就沿著邊緣蔓延而上,在燃燒的時候,冒起一濃濃的黑煙,很是刺鼻。
燕王抬手揮了揮,往後退了一步。
燃燒的時候,往下滴了一滴一滴的黑色液體,落到地上之後,火焰依然能保持很久不熄滅。
待火焰燃盡,風息撿起一小塊掉落到地上的黑色物體交到燕王手上,這東西與不歸山帶回來的一模一樣。
燕王看著那黑色的東西,久違的露出了一絲笑意。
“都城那邊有訊息了嗎?”他問。
“還沒有。”風息道。
“有了訊息速速來報,要是在永安王府找到一樣的東西,本王便可上書父皇,永安王與山賊勾結,圖謀不軌,便可先斷了太子臂膀!”
“是。”
晏書瀚這邊,蓄水池的修建正有條不紊的進行,大家都沒有怨言,只有星宿兄弟們頗為不滿。
日兔:“我們身強體壯,一個頂三,為什麼不安排我們去?”
土貉:“就是啊,我們也想為蒼洲百姓出一份力。”
月狐:“可能是怕有人來搶糧食。”
日兔:“裡面到底有多少糧食咱也不知道,晏大人怎麼只讓方竹去搬?”
亢星:“我覺得留下兩個人守著便可以了,以咱們的身手,也沒幾個人敢來。”
木蛟見他們你一言我一語,便開口道,“我們既然是太子派給晏大人的,在回到東宮之前,咱們聽晏大人吩咐便好。晏大人既然讓我們全天不分晝夜值守,這裡定是非常重要。”
隱在暗處的凝煙思索了下,地下室裡的糧食在魏大人入獄那天便被晏書瀚拿出來給百姓熬粥了,現在應該所剩無幾了吧,需要派二十個高手守著?
殊不知,百姓們這幾日勞作之後,一邊喝粥一邊罵魏縣令。
“那姓魏的狗官,私藏了這麼好的大米,這麼香的粥,我這輩子都沒喝過!”
“他居然給自已留了這麼多口糧,不顧百姓的死活,真是該死,不配當縣令!”
“讓晏大人告發他,私藏糧食,讓陛下治他死罪。”
“......”
晏書瀚從那地下室裡拿出來的米越多,百姓們便罵得越狠。
谷玥希思索著,每天干體力活兒,天天喝粥怎麼行,那不得整點葷的?
正好百貨大樓已經籌備完畢,馬上就要開張,超市的熟食區域也該要準備起來了。
“給我滷一百斤豬肉,一百斤牛肉,兩百個雞腿,全部切片用油紙打包。”
是的,雞腿也切片。怕好久沒有沾過葷腥的百姓鬧肚子,影響晏書瀚修蓄水池的進度。
“好的,谷總。”分管熟食的主管不多嘴一句,立馬去準備了。
“天殺的魏縣令哦,居然還藏著這等好東西,怪道他長得油光水滑!”
“他哪配叫縣令哦,叫他魏狗都算抬舉他了!”
“......”
牢裡的魏大人這些天連著打噴嚏,他扒拉著牢房門對獄卒道,“本官身體不適,應是感染了風寒,快請個郎中來給本官瞧一瞧...阿嚏...”
根本沒有人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