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他氣急敗壞地叫囂,晏書瀚覺得身後的箭雨更加密集了。
他還需要儲存一些體力。
“去哪了?怎麼不見了?”
“是不是已經射中了,快去看看。”
“......”
晏書瀚的身影突然從夜色中消失,守衛們都以為射中了,語氣中滿是興奮。
可是,下一刻,晏書瀚的身影又出現在了另一邊。
“在那裡,在那裡,快放箭。”
“......”
本來正前往檢視的守衛聽到叫聲,立馬回頭,發現晏書瀚不知何時,又出現在東院的另一角。
“他奶奶的,他是怎麼過去的?”那名部下暗暗罵著,指揮守衛前往,“留下一隊人馬守住入口,其它人跟我去抓晏書瀚。”
赫連將軍說過,這個晏書瀚是個厲害角色,不可小覷。
在前廳時,晏書瀚也是從他眼前消失過的。
市井裡變戲法的人常有,大變活人什麼他都看過。障眼法而已,只要將他團團圍住,便無法施展,這裡可都是他的人。
晏書瀚利用玉佩來回穿梭,幾次過後,守衛們已被搞得暈頭轉向。
都不明白對方是如何快速的從他們眼皮子底下溜走,輕功真有那麼好?
那麼多弓箭都未能傷他分毫!
他不是鴿子,他是條泥鰍吧......
晏書瀚利用美食城的地形優勢,快速在大宛國茂城的東院來回穿梭,將那些守衛耍得團團轉。
待他們暈頭轉向之際,程副將已趁機帶人破門而入。
屋內有兩間牢房,中間擺滿了刑具,上面還殘留著斑斑血跡。
一進門,便是濃重的血腥味。
程副將連忙上前,發現永安王毫髮未傷,還穿著被擒那日的鐵甲。
“王爺, 我們來救你了。”程副將說。
“快看看珩川。”永安王急切地道。
這幾日,赫連瀾軒每日都來勸說,想要將他叛國一事坐實。他很聰明,不對自已用刑,卻將所有殘忍的刑罰全部用到珩川身上......
那比用到他身上還要令他難受百倍。
他眼睜睜地看著赫連瀾軒折磨珩川,有好幾次都差點答應他的要求。
可是珩川不愧是夏國的將軍,不愧是他晏君澤的兒子,鐵骨錚錚,寧死不屈。
不管赫連瀾軒怎麼折磨他,他都不開口求饒,反倒還來安慰自已。
晏珩川早已昏迷過去,全身上下早就沒有一塊兒好肉,手臂和腿骨都已錯位......
晏君澤登時眸中滾燙,心疼不已......
“王爺,時間緊迫,他們人多,晏僉事拖不了多久,我們先出去再說。”程副將催促道。
“書瀚來了?”晏君澤並不意外,只是...從夏國都城到茂城,這麼短的時間,兒子肯定心急如焚,不眠不休趕過來的。
只是如何讓夏國守軍給他放行,又如何突破大宛國的邊境防線,短時間內單槍匹馬來到茂城,晏君澤沒有時間細想。
心痛過後,晏君澤接過程副將遞給他的鐵劍站起身來。他身材魁梧,雙目炯炯,渾身上下透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嚴和力量。
一雙深陷的眼窩裡帶著殺伐和狠厲,衝出門與外面的守衛廝殺起來。
夏國士兵見永安王持劍殺出,頓時士氣大振。大宛國士兵因著赫連瀾軒突然身亡,本就群龍無首,軍心不穩。
加上晏書瀚又和他們玩了一陣,已沒了信心。
又見永安王一臉殺氣衝出來,手中鐵劍揮舞,已砍掉好幾個大宛士兵的頭。倒下計程車兵還來不及慘叫,鮮血便飛濺在空中。
想起這幾天他們是如何折磨他兒子晏珩川的,一個個都沒了反抗的力氣。
永安王臉上留著血跡,他的刀沒有一刻停下。他一聲令下,夏國士兵勇往直前,所到之處,屍橫遍野。
很快,留守在東院的大宛國士兵便倉皇逃竄。
赫連瀾軒那名忠心的部下也死在了永安王的劍下。
空氣中瀰漫著越來越濃重的血腥味,熊熊火光將整個茂城的天際映紅。
父子相見,只需一個眼神,便默契十足。
晏書瀚看到已傷得不成人樣的晏珩川,不覺擰眉。讓赫連瀾軒死得那麼輕鬆真是便宜他了!
將晏珩川放置到事先準備好的馬車裡,一行人騎馬準備出城。
若是等到從邊境趕回的大宛國軍隊,他們便跑不掉了。
“父親,你先走,我來斷後。”晏書瀚說。
“你帶珩川先走,我還有樣東西要取。”晏君澤說。
“什麼東西那麼重要?”晏書瀚問。
“回去覆命,怎可少了赫連瀾軒的人頭。”
晏書瀚:“......”
父親的想法竟和谷姑娘的一樣。
在等待的時候,晏書瀚上了馬車,察看晏珩川的傷情。
他解下腰間的布囊,拿出谷玥希給他準備的應急外傷藥物。
她說的那些話他其實聽得一知半解,晏書瀚照著她當時的講述,先將深褐色的液體塗抹到傷口上面,然後抹上外傷藥物,再纏上白色無菌繃帶。
只是珩川身上傷口太多,谷玥希給他的藥物只夠處理幾處大傷口的。
晏書瀚在給晏珩川上藥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他額頭滾燙,傷口處也有些微微發紅。
他拿著兩片白色小藥片,不知道該不該餵給珩川。
以他的經驗,珩川現在已開始發熱,他們隨行的人中沒有軍醫,也沒有藥品,要靠珩川自已熬過去估計是不太可能。
晏書瀚終究收回了小藥片,慎重起見,等會兒再與谷玥希確認一遍再給珩川服用也不遲。
不一會兒,晏書瀚便看到父親晏君澤拎著一個圓不溜秋的東西騎馬趕來了。
他手裡有大宛國的兵符,父親再帶上敵軍將領人頭,已是萬無一失了。
只要他們順利離開大宛國,到達大夏境內......
晏書瀚覺得透過這些關卡可能不會太順利,他...需要找谷玥希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