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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五一快樂

憐憫是比之愚蠢還要容易利用的東西,

讓人心愛是件麻煩事,讓人心疼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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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貝拉感到可笑又可悲的一點是,小繆拉從來都看不出來別人喜歡她。

食死徒中又何止她一人覬覦這抹純白?

但厄繆拉從來都看不出來。

她永遠也察覺不到別人對她產生的情感,可一旦有人對她起了半分慾望,她又反而總是能夠最快的感知到。

敏銳的不像話。

哪怕就這麼和她面對面的對視著,她也從來看不見旁人眸底毫不掩飾的洶湧愛意,但哪怕有一絲一毫的慾望深藏其中,都逃不過厄繆拉的眼睛。

像是比起感情,慾望才是她所熟知的東西。

繆拉不知道自己喜歡她,只知道自己和‘他們’一樣對她有著慾望,想要佔有她。

於是對著自己剝開了外殼,露出了柔軟的內在,溫順的躺在那兒,任自己為所欲為。

就像曾經無數次這樣做過一樣的熟練。

坦白說,有那麼一瞬間,貝拉心裡興奮的簡直不像話,她到底是卑劣而又殘忍的,心裡想要將那樣的繆拉狠狠摧殘一番的慾望做不得假。

恨不得就這麼將她狠狠揉碎,叫她也對自己露出恐懼懇求的模樣,最好是哭著求她輕一點,哭著求她停下來,哭著在自己面前化成一灘水,露出痛苦與愉悅交織的模樣。

小繆拉不知道那一瞬間她想了多少骯髒的東西,只是歪著腦袋疑惑的問她。

“你不喜歡這樣嗎?”

貝拉沒有說話,她喜歡的要命。

“我以為你也會喜歡我這樣。”

那一刻,她的呼吸一窒。

也?

“他們在露出和你一樣的表情時,都喜歡我這樣。”

一瞬間,因慾念燃起的火被澆滅。

貝拉無法因為厄繆拉這樣毫不在意的主動獻身,就仗著她的單純與縱容為所欲為。

即使她未曾覺得自己是什麼好東西,但也無法在這件事上欺負厄繆拉不懂事。

貝拉並非多麼清高,只是做不到。

連她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做不到。

一想到繆拉可能也曾在別人面前做出這樣的舉動,貝拉抱著她的手都氣的發著抖,卻還是壓抑著情緒,一點一點的將繆拉的衣服重新恢復原樣。

“這樣是不對的,繆拉。”

“為什麼不對?”

厄繆拉疑惑的歪了歪腦袋,就這麼倚在她懷裡,抬起手圈著貝拉的一縷髮絲,神色如常,像是她們說的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第一次有人對她說,這樣不對。

可哪裡不對呢?

“這樣的事情……是不能隨便在別人面前做的。”

然後貝拉就看到她手中把玩自己髮絲的手一頓,然後抬頭看著自己,似乎有些奇怪。

“沒有隨便,貝拉也不是別人。”

“……”

這話直接讓貝拉呼吸一窒,想說的話都直接卡在了喉嚨裡,心臟更是不受控制的狂跳著,即使知道繆拉根本沒有那層心思,卻也忍不住的心動著。

她說她不是別人……

貝拉閉了閉眼睛,語氣柔和了不少,卻還是堅持想糾正她的一些想法。

“……那也不行。”

“在貝拉麵前也不行嗎?”

“……不行。”

“那在勞德面前呢?”

這話貝拉接不了了。

之所以食死徒高層裡幾乎認定而非猜想厄繆拉和自家勞德除了主僕外的曖昧關係,是因為勞德自己從來都不掩飾這一點,無論什麼場合,他都不掩飾這點。

面對傳言也沒有任何否定反而聽之任之。

他不掩飾其偏愛,不掩飾其信任,更不掩飾那曖昧不清卻又帶著玩弄般輕慢的態度。

可就是那樣的態度,才更讓人摸不透。

面對繆拉的疑問,貝拉說不出否定的話。

在勞德面前也不行嗎?她當然想說不行。

可她知道自己沒有說這話的權力。

貝拉沒有說話,只是默不作聲的將懷裡的厄繆拉摟的更緊,像是恨不得將對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

“你還沒有回答我,貝拉。”

厄繆拉閉著眼睛將腦袋靠在貝拉肩上,語氣很輕很輕,像是困了一樣,聲音落在貝拉耳邊像是心尖上有一片羽毛飄過一般,帶著說不出的感覺。

“你喜歡我這樣嗎?”

她看上去並不在意剛剛的那個在勞德面前能不能那麼做的問題,像是與之相比,她更在意自己喜不喜歡她那樣做。

這個認知讓貝拉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心裡漲漲的,燙燙的,卻說不出的難受。

貝拉從來沒有在厄繆拉對她那縱容的態度中迷失,即使她在食死徒裡和自己最為要好,即使她願意將擁有的一切都和自己分享,即使她對自己從不設防。

可就像貝拉無比清楚曾經愛慕的勞德對她也沒有那種心思一樣,她現在也清楚的知道繆拉對自己沒有半點那方面的心思。

正是貝拉太明白這點,才令人難受。

她說不出喜歡的話來,因為這個時候說喜歡像是鼓勵厄繆拉繼續這麼做一樣,可這是不對的。

貝拉正心煩意亂的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就在一片安靜中,聽到了小繆拉那不含情緒的聲音。

“我不喜歡。”

她是這麼說的。

“我不喜歡這樣,貝拉。”

那聲音落在貝拉耳朵裡軟的不像話,明明話從厄繆拉嘴裡說出來沒什麼情緒,卻硬是讓人腦補了太多。

這一句不喜歡在貝拉心裡造成的殺傷力大的不是一星半點,甚至毫不誇張的說,厄繆拉但凡再說兩句軟話,貝拉都能當場提著魔杖去對‘欺負’她的狼人首領和巨人首領動手。

她從來沒說過自己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

慾望和情緒都淺薄到了一種不正常的地步,甚至不正常到是個人都能看出她的不正常!

一句輕飄飄的不喜歡,也必定是討厭極了才會這麼說。

“但父親說,我應該這麼做。”

應該儘可能的俘獲所有人的心,利用所有能利用的人,利用他們的慾望,利用他們的憐憫,利用他們的感情。

利用一切來達到目的。

即使是現在沒有利用價值的人,也要為了未來的所有可能性,讓其對自己保有一定的好感,隨時準備好誘其入阱。

“我不知道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但……沒有人叫我停下來。”

“你是第一個對我說這樣不對的人,貝拉。”

“我想聽你說,不行。”

貝拉聽懂了那層意思。

她希望自己說,對勞德也不行。

在外手染無數鮮血令人聞風喪膽的貝拉,此刻被一隻軟到好像沒有骨頭的手捏住了。

多軟呢?像是軟到她的心裡了。

或許沒人能夠理解貝拉現在的感覺,

她是罪名昭著的食死徒,即使外界對食死徒向來沒有什麼正面的評論,她也從來不覺得這樣有什麼問題,貝拉享受著惡名與殺戮,享受著被人恐懼的感覺。

她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是什麼好人。

弱者的恐懼,同類的興奮,旁人的嫌惡,是貝拉所見最多的目光。

可現在有人用一種極度信任,極度依賴,甚至就像一些麻瓜被她折磨的臨死前眼裡裡含著的最後一抹希望與光一樣,用一種懇求神明拯救的目光看著她。

那樣的東西貝拉見過,只是她不曾擁有。

也不曾想過,有一天這樣充滿希冀卻又小心翼翼的渴望得到救贖的目光,會落在自己這種人身上。

那樣的目光其實讓人難以拒絕。

哪怕是貝拉這種食死徒也一樣。

憐憫?心軟?善良?

當然不是因為這種愚蠢的原因。

而是因為一旦你向這樣的人伸出手,他們將視你為光,對你獻上最珍貴的寶藏。

哪怕僅施捨這樣的人一縷微光,也足以讓他們化身飛蛾,為你心甘情願的撲火。

心中止不住的心疼繆拉的同時,貝拉又無法控制的興奮著,心裡興奮的不像話,彷彿此刻只要她的一句話,她就能夠在繆拉心裡成為不一樣的存在。

比勞德還要不一樣的存在。

這個認知讓她心臟灼燙。

厄繆拉輕輕拉著貝拉的手,腦袋小心翼翼的湊近,最後停靠在她肩上,面具之下的一雙眼睛,清冷又平靜。

她就這樣,清醒至極的看著貝拉一點一點的陷落。

貝拉沒有第一時間回應她。

這是正常的。

成年人總是需要思考和接受的時間。

她不可能像波特和小天狼星一樣,僅一點內心的憐憫與動容,就在第一時間恨不得作出一切自己都無法保證的保證來讓人心安。

厄繆拉也知道自己無法策反貝拉,又或者說,無法讓她心甘情願的背叛伏地魔。

與盧修斯那種隨時都可以為了家人和更大的利益而背叛伏地魔的人不同,貝拉不會背叛伏地魔。

如果說盧修斯那類食死徒選擇忠誠是因為在當下沒有更好的選擇,那麼貝拉這類食死徒,就是自始至終就沒有想過給自己留下第二個選擇。

貝拉追隨伏地魔,不是隻有愛情這一個理由,所以她無法透過讓貝拉移情別戀這種手段來讓她背叛伏地魔。

但有時候,一個永遠也不會背叛伏地魔的食死徒,更能為她做一些……其他食死徒做不了的事。

“抱歉。”

在一片寂靜中,小繆拉像是理智逐漸迴歸了一樣,語氣重歸平淡。

像是認定自己無法在她身上想要的答案,握住自己的手也鬆了一些,聲音裡不再夾雜希冀。

小繆拉比自己還要優先再退一步。

許是覺得這個要求有些為難她一樣。

“別討厭我。”

“別討厭我,貝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