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面莊的老闆黃四海，痛罵員工小美后，走到店外面抽菸。
他那雙大手佈滿老繭，左手擋著風點燃一根利群，猛吸一口，抬頭吐出一口煙霧。
“吱吱吱！吱吱吱！”
抬頭間，兩隻站在電線上的鬼面蝙蝠，朝他發出瘮人的叫聲。
黃四海盯著那蝙蝠血紅色的眼睛，竟呆愣住了，像是中了幻術。
任憑落下的菸灰掉到衣服上，也沒有任何反應。
他眼裡充滿紅色血絲，機械式地扭了扭腦袋，隨後竟拿起立在店門口的竹竿，像個瘋子般朝那群蝙蝠胡亂掄去。
那兩隻蝙蝠很奇怪，不躲也不閃，一棍子悶來，垂直著就掉到地上。
他立馬衝上去，撿起那兩隻蝙蝠，躲到面莊旁邊的小巷子裡，一口咬掉了蝙蝠的腦袋，隨後吞到肚子裡去。
“餓……好餓。”
“吃不飽，根本吃不飽。”
他雙眼通紅，目光呆滯，腦海裡不斷迴盪著“嗡嗡”聲。
“不夠！不夠！”
“好餓！我好餓啊啊啊啊！”
黃四海不一會兒功夫，就將兩隻鬼面蝙蝠吞入腹中，隨後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小巷。
直到四個多小時後。
他才若無其事的回到店裡，煮麵的師傅和洗盤子的工人已經走了，只剩下小美拿著拖把在店裡拖地。
“嗯嗯，去給我倒杯水。”
突如其來的說話聲嚇了小美一跳，她忙放下拖把，倒了杯水端過去。
無錯書吧“老……老闆，你嘴角流血了。”
黃四海抬手一摸，指尖上確實看到血漬，他怪笑著道：“我喜歡吸血。”
“吸你的血！”他一把攬過小美，手放到對方屁股上。
“老闆！你禮貌點！”
“哼？禮貌？你特麼還想不想在這裡幹了？”黃四海大罵，“別忘了，你還欠著我錢呢！”
他一隻手搓著下巴，眼神猥瑣地打量小美，笑眯著眼，“瞅你那大屁股，每次幹活兒的時候，我都想摸兩把。”
“你禮貌點！”小美沉著臉，表情羞憤，很是厭惡。
“哼哼，有必要對你禮貌嗎？”黃四海手裡端著茶杯，把茶水倒到剛拖乾淨的地上，“哎呀，地髒了，來擦乾淨吧。”
小美很生氣，拿起抹布，跪在地上仔細擦拭。
她穿著身棕色小西服，掛著胸牌，盤著頭髮，長相雖說不驚豔，但絕對算秀氣。
黃四海趁她擦地，左手輕輕按在她的腰上。
小美緊閉著雙眼，很是痛苦，忙抬起頭，嗔怒的看向他。
結果一隻粗糙的大手卻拖住她的下巴，“我最喜歡你這個動作了，就像是隻可愛的小貓咪。”
他全程拍著影片，畫面裡的小美趴在地上，仰頭看著他，眼眶紅紅的，很是委屈。
“要想繼續在這裡幹，就聽話，我跟你說，現在地心魔靈入侵，社會不穩定，工作很不好找！”
說完，黃四海一腳踹在小美屁股上，甩手離開。
“再幹一個月，等拿到工資，我就走！”小美摔倒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但是該拖地還是得拖地。
一個月後。
青山精神病院，404病房。
石床的木桌上擺著兩碗清湯掛麵，完全就是白水煮麵，沒放一點油，綠葉菜什麼的。
“吸溜~吸溜~”
雷莽雙手在空中揮舞出道道殘影，一雙胳膊上貼滿了膏藥。
他把臉埋進麵碗裡，雙手舉過頭頂，不斷掐動著爆破符的印訣，經過一個月的魔鬼式訓練。
此刻，他已經可以做到一秒結印！
“師父，我用舌頭當筷子的功夫，現在已經爐火純青了！”
“不錯，孺子可教也。”任平生一手端碗，一手扶著筷子，兩眼直勾勾的盯著100寸的大電視。
透過這一個月瘋狂看電視劇的惡補，他對這方世界，已經大概有了個瞭解。
這時，電視裡。
一個長得很像外星人的男人說，“996，是你們的福報！”
“我呸！”雷莽聽到後，氣地一口面差點從鼻子裡噴出來，他的雙手在空中飛速結印。
“在隱龍院的時候，那些師父恨不得一個人當三個人用，錢還沒給夠！我去你的996是福報！”
“站著說話不腰疼！”
任平生這時淡定說道：“他這是篡改了莎士比亞的臺詞，原本是生存還是毀滅？這是個問題。”
“他改成了致富還是死亡？這是個問題。”
“當然也不能怪他，這是文明的異化，病症啊！現在已經是如此了。”
說完，他端著麵碗看向雷莽，疑惑道：“咦……你家不是靜海城的大戶嗎？也痛恨996？”
“師父，這是兩碼事，我付出了勞動成果，就應該給我相應的報酬。”雷莽回話時，雙手掐動印訣的動作並未停止。
任平生聞言，突然放下面碗，陷入沉思。
“這話你說的在理。”
“我突然想起來，早在九年前，初來此地，在一個叫蜀山面莊的酒樓當小二，結果勤勤懇懇一個月，月末那老闆並未付我工錢！”
“師父，您這種才幹，去酒樓當服務員，那真的是屈才啊！”雷莽很吃驚，沒想到師父的過往，也是如此艱辛。
“不給您發工資，這能忍？”
“不能。”任平生道：“正如你剛才所言，付出了勞動，就應該獲得應有的報酬。”
“又正如，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不過，九年過去了，不知道那酒樓還開著沒有？”
“也是哦，師父也沒什麼證據，那老闆說不準都不認的。”雷莽說話間，手上的動作依然沒有停止，且只看見道道虛影，掐訣極快！
“那就硬討！”任平生看向雷莽，說道：“你知道的，我從不說謊。”
“對！來硬的！咱還能吃虧？”
“吃不得一點！”他三兩下把碗裡的面吸溜乾淨，“得下山把薪水討回來！”
“只是……不好跟院長說啊！”
雷莽雙手飛速掐動著印訣，“跟院長說什麼？你想走，誰能攔你？”
“不，院長是個高手，他藏的深。”任平生道。
“那……得想個藉口，讓他放心咱們下山。”雷莽這時停下手裡的動作，撓了撓頭，“想個什麼好呢？”
偶然間，他看見牆上掛著的錦旗，“見義勇為模範先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