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灌一口酒後,飛霄徹底醉了。
在她的眼中,墨白變成了一個大號的豐饒孽物。
飛霄大喝一聲。
“受死吧,豐饒孽物。”
說著,一腿就踢了過去。
墨白被踢出去老遠。即便他早有不好預感,也沒反應過來。
別人喝醉都是倒在地上呼呼大睡,這人為什麼不按套路出牌,一言不合就動手,不過,是動腿。
那一米多的大長腿,踢起人來毫不留情。
墨白在水上打了好幾個水漂,撞到了大片的蓮葉荷花,驚起一灘水鳥振翅逃離。
“機器人應該不會死吧?”
貊澤嚥了口唾沫,不敢想象,要是那一腿踢在自已身上,自已還有沒有命活。
“祈禱帝弓護佑吧!”
椒丘將烤好的肉串,遞給貊澤。
兩人一邊吃烤串一邊看戲,反正被打的又不是他們。
墨白看著自已凹陷下去的腰部,整個機身嚴重變形。
星際和平公司淘汰下來的家政機器人,沒被飛霄將軍一腿踢爆,就算是幸運的。
沒給墨白時間感慨,飛霄緊跟其後,一腳飛踢,目標正是他的機械頭顱。
雖然並不疼,但墨白也不能讓飛霄就這樣毀掉他的機械身軀。
在身後開啟蟲洞的同時,墨白加大了飛霄所處方位的重力。
飛霄的速度慢下來,墨白也憑藉接著被飛霄踢出去的慣性,進入了傳送蟲洞,出現在湖面上方。
將凹陷的腰部金屬恢復成原狀,墨白嚴陣以待。
反應過來的飛霄,好像生氣了,直接召喚出武器。
她把飛在湖面上方的墨白看成了造翼者統領。
飛霄彎弓搭箭,瞄準了墨白,只見一發蓄力箭劃破蒼穹。
墨白本想用空間蟲洞轉移這支箭矢,可箭矢上凜冽的氣勢,破壞了空間蟲洞。
沒辦法,箭矢太快,只能硬接。
“坎字,冰幕。”
本就是在湖面上,水元素充裕,凝水成一幕幕冰牆,削減著箭矢的威力。
冰牆被箭矢穿透,化為冰渣被暴風捲攜,剎那間,湖面上下起了暴風雪。
貊澤和椒丘吃著烤串,烤著火,時不時碰杯喝口小酒,好不愜意。
“還好這裡沒什麼建築物,也沒什麼人。要是在酒館打起來,不知道又要賠多少錢,飛霄將軍的工資都預約到20年後了。”
椒丘搖了搖頭。
“相比起來,我更好奇機器兄的來歷,竟然能壓飛霄將軍一頭。”
貊澤目不轉睛地看著飛霄與墨白的戰鬥。
無論飛霄的進攻多麼快,多麼激烈,都能被墨白輕鬆化解。
“將軍的招式,全都被對方看穿了。”
椒丘的眼光比較毒辣,一眼就看出不對勁。
“你的意思是?”
在椒丘的提醒下,貊澤也發現了端倪。
“白兄每次都提前預判了飛霄將軍的攻擊,要麼是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要麼。。。”
這時,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
“他們師出同門。”
因為飛霄的攻擊沒有間隔,連續不斷,根本不可能提前反應過來。
每次都能提前擋下,要麼墨白未卜先知,不然就是十分熟悉飛霄的招式。
可兩人認識沒多久,墨白又怎能十分熟悉飛霄將軍的招式呢?
只有一種可能,兩人師出同門,學習過相同的招式。
“不可能吧?飛霄將軍是月御將軍一手教導的,沒聽說過她有第二個徒弟啊。”
貊澤的眉頭緊蹙,想不明白。
椒丘眯起眼,沒有回答,因為他也想不明白。
墨白自已也納悶,為什麼他會熟悉飛霄的一招一式,往往在飛霄還沒開始動作時,他就能猜出飛霄之後會用哪一招。
無論是拳腳,還是武器的使用習慣。
難不成對方和自已是熟人?
墨白因為走神,又被飛霄一腳踹進湖裡。
好幾條顏色各異的魚,因此遭受了無妄之災,肚皮一翻,飄在了湖面上。
飛霄因為打中了墨白,顯得很開心,一頭扎進湖水中,將墨白撈了出來。
涼水打溼了她全身,因此飛霄的酒醒了三分。
本想繼續暴打墨白,卻成了把墨白從水中撈出。
如魚躍龍門般跳出水面,降落在湖心亭。
酒雖然醒了三分,但依舊是醉酒狀態。
“大哥,你不要死啊,你死了我該怎麼辦?”
飛霄不停地搖晃著墨白。
墨白不停地說著。
“我沒死,作為機器人,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死呢?”
可飛霄就當是沒聽見。一直搖晃著墨白,就差哭出來了。
“大哥,你不要離我而去呀!我還沒好好孝敬你呢。”
墨白的面部表情顯示出滿頭的黑線。
飛霄酒品是真不好,和她喝酒,隨時都有可能遇到生命危險。
當然,還可能被孝死。
“。。。”
貊澤和椒丘對視一眼,讓人強忍著不笑。
墨白也不費力去解釋了,任憑飛霄搖晃著。
搖晃了一會兒,飛霄應該是搖累了,趴在墨白凹陷下去的胸口呼呼大睡。
墨白看著飛霄面帶酡紅的臉頰,那種熟悉感,愈加的強烈。
真的好熟悉,就差那麼一點,他就能記起來。
卻被一層虛無阻擋,朦朧著他的記憶。
作為公認的最強星神,黑色皮蛋的影響,哪是那麼容易消除了。
墮入虛無,只會永遠的沉淪。
能對抗虛無的,只有存在,於存在的命途上走的更遠,才能與虛無抗衡。
何為存在,存在即虛無,存在即合理,一切皆是存在,一切皆是虛無。
去接觸更多,經歷更多,便能在存在的道路上走得更遠。
墨白知道,現在不可能記起,便扛著飛霄回去。
“你們兩個,倒是看了一場好戲,也不說提醒我一聲,至少讓我心理有個準備吧?”
墨白瞥了一眼椒丘和貊澤。
貊澤閉口不言。
椒丘戰術性扇了扇羽扇。
“白兄,這你可就冤枉在下了,飛霄將軍的速度太快,哪怕在下有心提醒,也來不及呀。”
墨白不想跟兩人做些無意義的掰扯。
“送你們的將軍回去吧。”
墨白準備把醉酒的飛霄交給兩人。
哪知兩人瞬間跑出去很遠,貊澤甚至直接消失隱藏起來。
“這,還是有勞白兄大駕,我們可不敢,萬一她半路醒了還處於醉酒狀態,怕是免不了去丹鼎司待上一陣。”
椒丘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最慫的話。
墨白沒辦法,只能親自送飛霄迴天擊將軍府。
負責天擊將軍飲食起居的,是一位仙舟女子,名為錦華,上一任月御將軍的飲食起居,也是她負責。
錦華為飛霄換掉溼衣服,擦乾身子,放在床上休息。
再怎麼說也是自已的結拜小妹,墨白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見飛霄被安頓好,他才準備離開,去尋找更多他存在的痕跡。
這時,飛霄卻說了句夢話。
“小墨白,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