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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我知道王妃的心意了

遲尤緒深覺,自已的這個王妃宛如一團迷障。

他越是想弄清楚什麼,就越來越覺得迷惑。

抓不住,看不清,令他心懷不安。

故而極其想撕了遮擋她的一切,清晰地看遍她每一寸隱藏,瞭解她身上到底有著怎樣不同尋常的地方。

所以當她問出這句話時,想到景從此刻正在外面探查她的底細,不免有些心虛。

他想信她,甚至想不花心思的去信每一個靠近自已身邊的人。

但血淋淋的教訓告訴他,不能。

必須高度警惕每一個來到自已身邊的人,清楚知道他們的目的和真實面目。

半年多以前太子暗殺他那次,就是自已身邊極信任的人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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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確來說不是出了問題,而是那人一直都是太子的人,潛伏在他身邊已有多年……

他頓了頓,誠然道:“我對王妃,不是不信,是看不透。”

這個答案司徒瑜依倒是不意外。

換做是她,身邊人性情大變,又有一肚子的秘密不知道怎麼說,她也會有這種感覺。

她長舒口氣,儘量用嚴肅坦誠的眼神看向遲尤緒。

“首先,殿下要把注意力放在新婚夜我被雷劈這件事上,可能殿下不信什麼鬼神邪說,但我真的是從那時起,突然通透了許多事。

殿下自已也說過,雷霆之力勢有萬鈞,荒野的樹若被雷擊中,頃刻之間分裂兩半、烈火熊熊。

那為何我卻只有背上那一處小傷呢?

這就說明,有些事即便你不信,也是無法解釋的。”

哪怕在現代社會中,也有許多事情是科學無法解釋的。

遲尤緒聽到這裡,看她的眼神複雜了些許。

確實,他不是沒經歷過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比如他在邊陲的陣地時,曾在沙漠中親眼見過“陰兵借道”之象,那時天色大白,烈日炎炎,和他一起看見的還有許多士兵們。

“其次,”司徒瑜依繼續道,“殿下應知我父親司徒碩,身為兵部尚書,為人清廉,持身中正,不涉黨爭。

若不是太子先前試圖拉攏過我父兩次,聖上恐怕不會將我賜婚給殿下。

是以,我父親教育出的女兒,也和他一樣堅守原則,心懷大義!”

她倒不是想自賣自誇,主要是想表明她三觀和立場都和他遲尤緒是一樣的。

“最後,是我的個人見解:

遲庭遠已經貴為太子,其生母也是中宮皇后,太子妃又是聖上極看重的毅國公之女。只要他安守本分做個恭順太子,將來承繼大統沒有任何問題。

然而他偏生不知足,皇后的眼光也太過短淺,這才唆使他拉攏朝中重臣,以求讓自身地位更為穩固。

聖上如今龍體正盛,太子的勢力卻已遍佈大半朝堂,致使聖上不得不心生忌憚,這才扶植殿下你,來對其加以制衡。

我知道殿下無意跟太子相爭,但無奈他執迷不悟,一心認定殿下要與他爭奪儲位,故而將矛頭統統對準殿下。

正因如此,殿下不得不與太子相抗衡。

想必殿下回京兩年來,也已明晰太子品性怎樣,格局如何。

他為了自身利益全然不顧大局,不顧百姓,實非良平國儲君的合適人選。

且太子如今對殿下敵意深種,將來榮登大寶,第一個要剷除的人,必然是殿下。

所以就算殿下不爭,太子也一定不能上位,對嗎?”

她必須要告訴遲尤緒,她對局勢很明朗,才能讓他放下顧慮相信她。

話藏在心裡不說,才會惹對方猜忌。

遲尤緒聽罷愕然不已,這哪裡是他先前瞭解過的深閨小姐?

只怕朝中許多官員,都還沒有這樣的見地。

“你竟對朝堂局勢如此清晰?”

他心有疑慮是不假,可也忍不住對她刮目相看。

司徒瑜依神色鄭重:“我父親雖是純臣,不願趨炎附勢,可如今他的女兒成了王妃,他就算再保持中立,外人眼裡,他也是穎王黨之人。

太子日後若想對付殿下,勢必要先拿我父親開刀。

昨日歸寧,殿下也能感覺出來,我的家人對我有多維護。

就算是為了司徒一族,我也必定要和殿下站在同一陣營。

我還是那句話,我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所以王妃是來跟我表忠心的?”遲尤緒唇角一挑,眼眸裡的輕鬆之色顯而易見,“回來時,王妃不都表過一次了?”

“那不是怕殿下不信嗎?所以有些話,還是說開的好。”

“然後呢?”遲尤緒又喝了口茶,“我知道王妃的心意了,接下來王妃想說什麼?”

他明白,她表明自已的立場一定是有什麼想法。

司徒瑜依打心裡覺得遲尤緒這個人心思靈光,跟他說話不用太費勁。

“我想說的是,我們不能坐以待斃等著太子出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思想太過被動。

我們要主動出擊,以攻為守,打太子個措手不及!”

遲尤緒眼裡的興味越來越濃:“怎麼個主動出擊法?”

司徒瑜依:“朝廷六部,四部都站太子那邊,無異於他的雙手雙腳。

戶部掌管財政,一旦失去對戶部的掌控,太子在經濟上便捉襟見肘,許多用錢來推動的計劃便會停滯不前。

吏部主管官員任免,若斷了這隻手,那麼朝廷官員中他就難以安插自已的親信,其勢力也會隨之削弱。”

“你的想法極好,但這事做起來可不簡單。”遲尤緒審視著她,目光認真起來,“難不成你打算捅出潘氏和周方道的事來扳倒他們?

這可對他們造成不了什麼傷害,頂多會讓人議論一陣,事情過去了,也就了了。”

“當然不是!”司徒瑜依反駁道,隨後起身走到他身邊坐下,探究地盯著他,“我不信殿下不知道吏部在做什麼?”

遲尤緒看著距離自已很近的司徒瑜依,莫名覺得她眼睛好大,明亮又清澈。

他偏過視線彎了彎唇,又看向她:“你竟還知道吏部在做什麼?”

司徒瑜依揚唇一笑,站起身在房間踱步:“小春說,鄭董玉整日無所事事流連古玩店,卻能隔三差五帶回一大筆錢,我可不信他是從這個店裡淘來古玩,然後到別的店裡倒賣得來的差價。”

“那你以為他在做什麼?”遲尤緒抬眸凝視她,眼裡漾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