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尤緒:“……”
[這是有多喜歡金魚?]
雲合:“……”
[還好已經重新買回來了。]
景從:[金魚?魚?瑞雲樓的羊方藏魚可謂一絕!]
小春被景從從側門帶走後,遲尤緒便帶著司徒瑜依回到了瑞雲樓的雅間。
菜上齊後,門外響起敲門聲。
雲合走過去沉聲問:“何人?”
門外回答:“我!”
遲尤緒抬頭,示意雲合開門。
門一開,走進一個翩翩公子,清風朗月,但是他一身穿著,像極了大戶人家的財主,張揚浮誇。
尤其是手上幾枚純金的大戒指,金燦燦惹人注意。
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錢一樣。
“喲?殿下今日怎麼帶人過來了?”
他看著司徒瑜依笑吟吟走過去,正準備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下,卻聽遲尤緒輕飄飄道:“這位是王妃。”
他差點捱到凳子的屁股急忙彈開,後退兩步躬身施禮:“草民拜見王妃!方才多有冒犯,望王妃見諒。”
司徒瑜依輕笑一聲,覺得這人挺有意思。
他進來後行事隨意,完全未把穎王的身份放在眼裡,但知道她是王妃後又誠惶誠恐。
可見是與遲尤緒關係極好之人。
原文中這個人叫齊新,是受過遲尤緒救命之恩的下屬。
不過後來轉到暗處,開了這個瑞雲樓成了商人。
怪不得能在後院為遲尤緒開闢一處隱秘的宅院。
“無妨,既是殿下的朋友,也自然是我的朋友。”她笑著道。
遲尤緒向她介紹:“他叫齊新,瑞雲樓的老闆。”
果然是。
司徒瑜依禮貌地跟他點頭:“齊老闆好。”
齊新仍有些惶恐:“不敢,王妃直呼草民姓名就好。”
“你不用這麼拘謹,我這人很隨和的。”司徒瑜依越來越覺得他有意思。
“是,草民遵命。”
司徒瑜依垂眸一笑,隨即又看向遲尤緒:“殿下可是有事要處理?不如我先回去?”
“不用。”他又看向齊新,“有什麼事嗎?”
齊新見司徒瑜依在,也不敢坐下,只能站著稟報:“是南州那邊的訊息,工部侍郎已經過去了,看來……太子果然將南州堤壩當成一塊大肥肉了。”
司徒瑜依知道南州堤壩,齊新提起的工部侍郎,應該就是工部負責督建的官員。
書中曾寫到,南州多發水患,朝廷經審慎考量,決定在南州修築一座大壩以抵禦水患。
而工部尚書恰好是太子陣營的人,太子便妄圖藉此謀取私利,中飽私囊。
遲尤緒:“才剛開始他就如此迫不及待,吃相簡直太難看!
你讓那邊的人先盯著,不必插手,只管收集證據,等時候到了,讓他雙倍吐出來。”
“是。”齊新瞥了眼司徒瑜依,自認為十分有眼色道,“那殿下和王妃慢用,我就不打擾了?”
遲尤緒斜睨他一眼沒有說話,他也識趣地準備出去,剛轉身要走,卻被司徒瑜依叫住。
她看文時,對於這部分的爭鬥看不太懂,所以只記得一些模糊的情節,準備告知給他們。
於是看了看二人:“殿下,齊老闆,朝堂上的事我不懂,也不知你們都謀劃了些什麼,但我這裡有些線索想告知給你們,或許會對你們有用。”
遲尤緒眼眸微動,流淌著新奇的目光:“王妃儘可暢所欲言。”
司徒瑜依瞟了眼齊新的純金大戒指:“你們想拿證據,或許可以從南州刺史顧……”
“顧清?”齊新提醒道。
“對!”司徒瑜依繼續道:“顧清是個唯利是圖的小人,且貪生怕死,你們可以試著從這一點下手。
還有工部侍郎,他之所以願意以身涉險,不是因為有多維護太子,而是他的妻兒老小皆在太子手上,所以不得不與工部尚書同流合汙。”
言罷,屋內三個男人都對她投去詫異的目光。
“怎麼?”司徒瑜依被他們盯得不自信了,“我說得……有什麼問題嗎?”
齊新率先開口:“王妃竟認識南州刺史?”
她急忙狡辯:“呃……不認識,只是……以前聽父親提起過。”
齊新看看遲尤緒,又看看後面的雲合,繼續問:“那工部侍郎呢?這等事怕是連殿下都不容易查出來吧?”
司徒瑜依被問住,她也只記得這些大概情節,所以就說了,現在該怎麼解釋?
她咬了咬唇,大腦中暴風般組織著語言,然後外強中乾道:“反正我就是知道!你們若不信一查不就知道了?”
說完,將身子坐正,埋頭吃飯。
齊新向遲尤緒投去徵詢的目光。
遲尤緒看了看司徒瑜依,又移目看向他:“王妃的話可信,去吧。”
齊新挑眉將眼睛抻了抻,點著頭轉身出去。
席間,遲尤緒一直打量著自已的這個王妃。
他感覺自已好像越來越不瞭解她。
這真的是成婚前,手下打探來的那個人嗎?甚至跟岳父描述中的人也大相徑庭。
莫不是真被雷劈中,就變了性格和腦子?
方才她的解釋,顯然是不想說實話,既如此,他也不勉強。
反正已經是他的王妃,他有的是時間去探索。
吃完飯,二人一前一後走下樓梯,雲合跟在最後面。
還未完全下到一樓,就聽到樓梯旁邊的食客議論起了司徒瑜依。
食客甲:“哪個穎王妃?”
食客乙:“京都還有幾個穎王?”
“你說得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穎王大婚那晚突然一陣電閃雷鳴,疾風驟雨對不對?”
食客甲:“對對,當時我家院中的井都差點刮到牆外邊兒去!”
食客乙:“胡說!井怎麼能刮到牆外邊兒呢?”
食客甲嘿嘿一笑:“那是因為我家院牆是籬笆做的,風一吹把這籬笆牆刮到井裡邊兒了,我猛地一看還以為井刮外邊兒了呢!”
食客乙:“嗐!你這人說話怎麼雲山霧罩,著三不著兩呢?”
司徒瑜依:“……”
無錯書吧擱這兒說相聲呢?!
食客甲:“咳咳……跑題了,我們繼續說這穎王妃。”
“您說。”
“說穎王大婚這一晚啊,忽然一陣電閃雷鳴,這穎王妃呢,不在新房裡好好待著,偏偏要跑到院兒裡去,結果您猜怎麼著?”
“怎麼著啊?”
“這王妃啊,就遭了雷劈了!”
“霍~!那還有命活嗎?”
“怪就怪在這兒了!”食客甲表情豐富道,“這穎王妃遭了雷劈,竟然還活著?!”
“好傢伙!這還是人嗎?”
“誰說不是呢?你說這‘天打雷劈天打雷劈’的,穎王妃怎麼就偏偏遭了雷劈呢?”
“為什麼呢?”
“你細品啊!那老天爺能劈好人嗎?”
“肯定不能吶!”
“所以說嘛!這穎王妃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那肯定不兒什麼好東西啊!否則能遭雷劈嗎?”
“就是啊……”
聽到這裡,司徒瑜依的拳頭硬了。
這話她沒親耳聽到就算了,如今聽到,她可不能就這麼揭過去!
於是她大力扒拉開前面的遲尤緒,怒氣衝衝下了樓梯朝兩人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