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知道我惹到誰了?\"沈樂竹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我只是在靈異調查局幫忙抓了一隻千手女屍,他們就開始沒完沒了的追著我了。”
“你把人家辛辛苦苦製作的千手女屍給抓了,人家不追殺你追殺誰啊?”
戚白冷哼了一聲,“我感覺啊,這輩子他們都不會放過你了,不死不休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吧。”
沈樂竹嗤笑了一聲,抬手拍了拍戚白的肩膀,“借您吉言,還好你沒有祝願我永遠不死,要不然我永遠都要逃亡。”
戚白歪了歪頭,一臉微笑,“當然,我也可以祝你永遠不死。”
它的話語剛落,樓下忽然傳來一陣喧鬧聲,伴隨著打砸東西的聲音。
沈樂竹皺了皺眉,兩個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衝到柵欄邊往下看去。
混亂已經被壓制了,幾個戴著面具的男人被按在地上,手中的武器被踢飛了出去,酒店的安保手裡拿著電棍,抵在他們的脖子上。
\"真的會有人在拍賣會現場打劫啊?”戚白託著腮幫子看著下面,不解的問道。
沈樂竹的目光從安保和麵具人的身上一一掃過,唇角微微勾了勾。
“不是。”
戚白一愣,目光從一樓挪到了沈樂竹的臉上,“你說什麼不是?”
“不是真的有人打劫,他們是一起的,那些面具人,跟酒店是一夥的,
他們在進行……類似於,演習?
大概是給現場的人看的,他們對屍玉很看重,
應該是來演這麼一齣戲,來警示現場的人,又或者說……是警告。”沈樂竹靠在欄杆上往下看。
面具人已經被安保架出了酒店,周圍的人紛紛給他們讓出了一條路,大廳裡一下子安靜的要命,落針可聞。
戚白的目光,仔仔細細的打量著下面的每一個安保和麵具人,眉頭皺成了一團,\"你怎麼知道那是演習啊?我好像沒看出來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你看那些面具人走路的姿勢,步伐有力,儘管被安保架著,但是落地有力,不虛浮,絲毫沒有被抓住的慌張,你看那個.....\"
沈樂竹抬手點了點中間的一個面具人,“他甚至還下意識,跟兩邊的人同一了步伐,你覺得一個即將要被關進
牢房的人,回有跟旁邊壓著自已的安保統一步伐的心思嗎?”
戚白抿了抿唇,他一直抱著看熱鬧的心思,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現在被沈樂竹點出來,這才恍然大悟。
它湊到沈樂竹的身邊,上下打量著他,好奇的問道,“你就看了這麼幾眼,怎麼就發現這麼多的事情?你是人形掃描機嗎?”
\"不是啊,\"沈樂竹眯著眼看著它,“我之前就聽說過,這個酒店有一些奇怪的傳統,你沒發現有很大一部分人,對這場演習都沒有任何的反應,甚至連躲都沒躲一下嗎?經常來的人都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戚白啞了聲,好半天才擠出來一句,“嗯….…所以你……你剛剛說的那些分析,都是在騙我的?”
\"也不萬千是吧,就是剛剛你問我的時候,我現場看的。”
沈樂竹看著戚白一臉無語的表情,忍不住笑開了。
“行了,都被架出去了,別看了,坐下休息一會兒,萬一會兒有人追殺到拍賣會現場,我還等著你保護我呢。”
沈樂竹說著,坐回了座位上,雙手交疊在小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樓下,被打翻在地上的食物和酒水,很快被人打掃了乾淨,甚至連桌子和椅子全都被換成了新的。
沈樂竹又趴在欄杆邊上看了半天,直到恢復了正常,這才重新坐下。
又過了十幾分鍾,拍賣會才正式開始。
沈樂竹這次來就是為了屍玉來的,對其他的競品都沒有什麼興趣,一直靠在凳子上閉目養神。
而戚白則是按捺不住自已的好奇心,又湊到欄杆邊上看熱鬧去了,時不時會把自已看到的事情複述給沈樂竹,沈樂竹偶爾會給出一些回覆,也就是“嗯”,“啊”這種看上去就是在敷衍的回覆。
戚白也不生氣,下次還會把那些事兒複述給沈樂竹。
終於.......
“好,二零七包間出價五百萬!”拍賣師抬手示意。
大廳裡的人聽到這個報價之後,議論紛紛。
這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刀器,上一個出價的人也不過是說了二百萬,而零七包房的人直接抬價到五百萬。
“五百萬一次!”
“五百萬兩次!”
拍賣師的目光在掃過其他幾個包間,那都是之前不停抬價競拍的幾個包間,但在二零七包間說出五百萬之後,都沒有再舉牌的意思。
“五百萬三次!恭喜二零七包房的客人成功拍下第十五號競品.……”
拍賣師後面說了什麼,戚白已經聽不清了,它的注意力全都在對面的二零七包間上。
二樓大部分的包間都坐了人,除了幾個空包間拉著簾子以外,二零七包間是唯一個拉著簾子的包間,甚至連剛剛舉牌都沒有拉開簾子。
“這是什麼奇怪的客人……”戚白歪了歪頭,心下奇怪。
“我感覺我真的是看見冤大頭了,一個普通的刀器,人家出二百萬,他直接抬價到五百萬,而那個刀器看上去.….…
從成色到品相,能賣個一百萬都是賣家賺大發,你說他們是不是錢多的沒地方花啊?”
戚白說話的功夫,第十五號競品已經被工作人員直接送往二零七包間了。
那是一個弓箭一樣的東西,應該是做了一些改裝,看上去與普的弓箭不一樣,剛剛拍賣師似乎說了效能方面的特別,但戚白沒有仔細聽。
“第十五號競品,是什麼?”沈樂竹忽然出聲問道,嚇了戚白一跳。
它身子一哆嗦,轉過頭看向沈樂竹,“什……什麼,好像是個看上去跟弓箭一樣的東西,改裝了但是我不知道具體效能是什麼。”
沈樂竹眉頭微微皺了皺,“咱們包間可以拉簾子嗎?”
戚白看了看欄杆兩邊,搖了搖頭,“好像不能,你想拉簾子?我現在出去跟工作人員要一個吧。”
沈樂竹沒說話,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對面二零七包間上,揮手意示戚白回到自已身邊。
戚白雖然不解,但還是乖巧的走到沈樂竹身邊坐了下來。
它的屁股剛捱到凳子,二零七包間的簾子忽然被拉開了,一個男人站在欄杆邊上,單手拿著十五號警品。
眾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男人的身上,男人忽然舉起弓箭,箭頭衝著沈樂竹。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一根一長長的箭便從弓箭上飛射了出來,衝著沈樂竹飛了過來。
沈樂竹側身對著他,手裡拿著一盞茶,抿了一小口。
箭的速度很快,眼看著就要刺穿沈樂竹的太陽穴了,眾人都已經準備好看到一幅,被箭刺穿太陽穴,血濺當場的血腥場面了。
忽然,一個茶盞從旁邊飛了過來,準穩的打在箭頭上。
箭擦著沈樂竹的脖子,狠狠的釘進了包間的牆壁上,整個箭身全都沒入了牆面。
茶盞落在地上,碎裂了一地。
“這是在拍賣會,不是廣場上,想在我的地方殺人,也要問問我同意不同意吧。”一個清脆的女聲從眾人頭頂傳來。
沈樂竹抬頭往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這才發現,包間的樓上居然還有一層,也就是第三層。
或許是在建造的時候用了一些小手段,第三層隱匿在一片黑暗中,如果不是特意去尋找,根本不可能看到。
而此刻,隨著女人的聲音落下,三樓的燈亮了。
沈樂竹在看清三樓站著的人之後,愣了一下,聽聲音,他以為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女人,可...….
一個看上去最多不多十六歲的女孩子,穿著一身小裙子,站在欄杆邊上往下看,一臉的冷漠。
“誰允許你在這裡動手殺人的?\"女孩子的聲音裡帶著怒意,“我很討厭血液的味道,你不知道?”
二零七的男人剛剛還一臉囂張跋扈,現在見到女孩子之後,立刻縮了脖子。
他將十五號精品收進了箱子裡,跟在他身邊的人忙收拾好,將箱子蓋上。
\"對不起小姐,我不知道您今天在。”男人垂著頭,跟個鵪鶉似的,聲音裡也沒有了剛剛的囂張。
\"我不是下過命令,我說,這個酒店裡不能見血,難道沒人通知過你嗎?”女孩子翻身坐在欄杆上,雙腳懸空,高跟鞋上的鑽石在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男人的頭都要埋進自已的胸膛裡了,聲音悶悶的,聽不太清,“對不起,是我魯莽了,我………小姐您想怎麼處罰都行。”
沈樂竹嘆了口氣,走到欄杆邊,抬頭看向三樓,出聲勸道,“內個……我打斷一下,您要是不喜歡血的味道,可以把他交給我,等拍賣會結束,您說怎麼收拾他,我就怎麼做,您看怎麼樣?”
女孩子轉頭看向沈樂竹,眼睛微微眯了眯,那眼神看的沈樂竹渾身不舒服,像是被野獸盯上了似的,渾身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