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孫言怒罵一聲，從身上又撕下了一張符籙，念動口訣後丟向了村民人群中。
下一刻，符籙炸開，化作一團煙霧。
沒過多久，自煙霧之中傳出一陣叫聲，幾個顏色不一的嬰兒從煙霧中跑了出來。
它們見到人就撲了下去，專挑人的內臟啃食，幾下就有好幾人死在它們的嘴下。
孫言看著不忍，但眼神卻是狠辣：“這點東西，阻擋不了我。”
他的五鬼搬吃符一但祭出，那五隻小鬼便會不斷啃食眼前生物的內臟，並且不斷長大。
就當在場百來位村民被啃食得只剩最後幾人時，五隻小鬼也成長到了孩童大小。
“哈哈，吃了他們！”孫言眼神冰冷，對著小鬼發號施令，但下一刻，他的面色忽然一變：“住手！快住手！”
“我不是孫言！你幹了什麼？”道士連忙控制住小鬼，嘴中噴出一口黑血：“我是言虛子，根本就不是什麼孫言！你在騙我！”
他突然意識到，自已明明沒有孫言這個名字，也不是什麼孫家村的人！
更沒有什麼大爹！
他被騙了，這是敵人的手段，敵人篡改了他的記憶！
看著面前不動的小鬼，對面僅剩的幾個村民忍不住笑了出來：“哈哈，演得好啊，十三爹！”
“哈哈，七爹你真會演，真的把那小子給哄住了。”
“哈哈哈！”
一陣刺耳的嘲笑聲傳來，道士如同大夢初醒一般，看著眼前滿地的屍體，以及對面一臉嘲笑的陳陽和滿臉鐵青的左將軍。
“小言子，我是大爹啊！”陳陽刻意嘲諷道。
一旁的道士臉色難看，他腦海中始終有一段揮之不去的記憶，那種如同真實般的感受，差點讓他給騙了。
他看向滿屋子和外面院子裡一地的屍體，警惕的看了看陳陽，最後對左將軍說道：“將軍，這一切都是他搞的鬼！”
他中了陳陽的道，誤殺了將軍府計程車兵！
這次的鬥法，是他輸了，但他也沒有完全輸，因為在外面，那五隻小鬼是真實存在的，正在等待著他的命令。
“去，撕碎了他！”道士勃然大怒，對小鬼發出了命令。
陳陽親眼見過這些小鬼的恐怖，面對一隻紅色的小鬼，他撿起地上一把刀就砍了上去。
但這一刀像是砍在了空氣上，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但他的腹部，卻是被咬出了一個血洞。
“哈哈哈，好玩，太刺激了！”突然，一道笑聲從外面傳來。
同時，陳陽感覺到腦袋一陣暈眩，眼前漸漸恍惚。
在院外不遠處，一個披頭散髮，渾身帶著傷的女子出現在那裡，眼中盡是興奮。
“是她？”陳陽一眼就認出了對方，那是獨臂老人的孫女。
而就在這愣神的片刻，他手臂上的符籙已經化為一塊腐肉，上面的力量也耗盡。
“這麼好玩也不叫我，太不夠意思了！”女子嘿嘿一笑，激動得渾身都在流血。
看著女子笑容，陳陽一時沒反應過來，也跟著嘿嘿一笑：“嘿嘿。”
他這一笑，四周迅速虛化，一種全新的建築若隱若現，陳陽頓時一驚，連忙拍拍臉：“等一下，等我處理好這裡的事情，等一下，等一下就好。”
他試圖不去想象，但終究還是控制不住自已，一處現代小院取代了這裡。
在他身旁，一個穿著白裙、扎著馬尾，面板白淨的女子正好奇的看著他。
陳陽記得此人，是一個他不認識的叫做夏凝的人。
“你做了什麼？！”眼尖的他，立馬就看見對方手裡拿著一個沒有標籤的藥瓶。
“我接下了王主任託付，給你按時喂藥。”夏凝坦白。
“餵你麻個頭！”陳陽大怒，這人壞了自已的好事！
好端端的給自已喂什麼藥，他如今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處理呢。
沒時間跟他們這些幻覺過家家！
被陳陽粗暴罵了一句的夏凝眼圈突然紅了起來：“我只是在幫助你而已。”
雖然她知道陳陽是精神病，但從小到大，都沒有被別人這麼罵過，心裡極為委屈。
陳陽才不管對方哭不哭，立即命令對方：“趕緊放開我，我要想辦法殺死那五隻小鬼！”
“小鬼？”聞言，夏凝擦了擦眼淚，眼中閃起了亮光。
她來到精神病院做志願者，就是為了收集靈感，寫一本關於精神病的小說。
如今陳陽說出他在幻覺裡看見的東西，這讓她十分感興趣，立馬就拿出筆記本記錄起來。
“你看見了什麼？小鬼長什麼樣？你快跟我說說。”夏凝如同一個求知慾超強的學生。
但陳陽沒有理會她，而是坐在輪椅上警惕的看著四周。
如今他身處危險，那麼在幻覺中也有相應的提示。
就在這時，一支隊伍從一邊走進了這個小院，他們手中拿起各種顏色的彩旗。
“這裡就是全國最頂尖精神研究中心的康復院，在這裡許多有精神疾病的人都會得到很好的治療，這些病人很可憐，我們遇見了一定要多關心他們，知道了嗎？”
“知道了，老師。”
看見這一幕，陳陽頓時躁動起來：“放開我，快點，那五個小鬼就在那裡！”
夏凝好奇回頭看去，只見對面迎面走來六人，其中一個是大人，像是老師領著五個四五歲的孩子。
“這只是附近幼兒園來參觀的。”夏凝解釋道。
陳陽卻不管不顧，想要掙脫輪椅上的束縛：“不會錯的，不會錯的！”
在他眼裡，那根本就不是什麼幼兒園的小朋友和老師。
而是那該死的道士和他弄出來的小鬼。
證據就是那五個小孩手中，都拿著一面彩旗，而且顏色剛巧不巧，正好與那五隻小鬼對應上。
哪有這樣的巧合！
這就是幻覺中的小鬼，而且正要攻擊自已。
“你別激動，你是掙不脫的。手...手出血了，不要動了。”夏凝看著突然發狂的陳陽急忙勸阻道。
但她的聲音陳陽就像是完全沒有聽見一樣，眼睛死死的盯著迎面而來的六人。
“小劉老師，那人看起來好可怕。”一名拿著青色小旗的孩童怯怯的說道。
“別怕，他就是老師說的病人，是個很可憐的人。不用怕，走，咱們過去看一看。”
一名拿著黑色小旗的男孩十分膽大，一路笑著朝陳陽跑去：
“叔叔，叔叔，我來給你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