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會所
秦深仰坐在沙發上,骨節分明的手指夾著煙,煙霧繚繞,眼裡的冰冷和威懾,讓人不寒而慄。上位者的不怒自威,蔑視一切,在秦深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不敢想象這樣的一個男人,在半小時前還對著一個女孩溫柔體貼。
地上跪著一個瑟瑟發抖的男人,衣衫凌亂,嘴角印著血絲,身上也有數不清的傷口在滲血,可他卻不敢發出聲音,更是絲毫不敢抬頭看面前的男人。
外面音樂聲嘈雜刺耳,包間內卻被靜謐窒息所籠罩。
“秦爺,許家設局想套空秦氏分公司的落單股票。我們放在許氏內部的人翻盤後,在回程的路上被許偉華安排的人撞死了。”
盛陽在邊上說完後,看了一眼沙發上的男人,男人只是點燃著煙,卻一口也沒抽。很反常,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跟在秦深身邊多年,知道他的脾氣,但凡對家手上沾了人命,他絕對不會手軟。
跪在地上的男人就是許氏現在的當家人許偉華。年近40,還沒老呢,在商場上卻總是使一些見不得人的骯髒手段,能力沒多少,壞心思一點不少。
江知珩倚靠在吧檯邊,給自已倒了一杯威士忌,他和秦深都喜歡這種蘇格蘭的威士忌。
蘇格蘭威士忌具有口感幹冽、醇厚、勁足、的特點。
淺棕色的清澈液體碰撞著杯中的冰塊,發出爽冽的聲音,聽的人心裡很舒服。
江知珩走到沙發邊,把酒遞給秦深,坐在了他身邊。
同樣氣質高貴的兩個男人在沙發上目空一切的看著地上如螻蟻般蜷縮的人。
在他們的眼裡,世間萬物似乎都不能影響他們,至高無上的權力成為他們遊戲人間的樂趣。
江知珩把杯子放在桌上,玻璃和桌面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也讓屋內再次陷入詭異的平靜。
地上的男人恍然回神,顫抖的爬到沙發邊,頭埋在地上,早已沒有了往日的囂張氣焰。
許偉華並不知道被撞的人是秦深手底下的人。他只是以為公司出了一個叛徒,給他點顏色看看而已。
沒想到撞人的司機當時喝了點酒,神智不清才把人撞死了。
許偉華因為賭博外面欠了一屁股債,他從行家手裡買了一個訊息,知道秦氏在外面有一個極小的分公司,平時幾乎沒人管。
他才想了一個損招,吃光落單股票。沒想到才剛策劃開盤,就被搞了。他一氣之下找到了叛徒,想給他點顏色看看
沒想到出事的當晚,他就被綁走,關在一個黑暗的地下室和蛇蟲鼠蟻為伴。
三天了,平時被人追捧風光慣了,在這樣的環境裡,差點崩潰了。又捱了不少打,實在是精神和身體上的雙重摺磨。
現在的許偉華,都開始有點神智不清了。
“秦爺、江總,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混蛋,我不是東西。我願意把許家剩下的股份全部拿出來。就當是補償被撞的楊風。”許偉華渾身抖的不像話,他只想活著,落在這兩人手裡,不死也是殘廢,他只想保命。
“里昂,斷手。”
江知珩如魔鬼般的聲音響起,從包間的角落裡走出來一個渾身都是大塊肌肉的外國混血男人,每走一步,地面似乎都震動一下。
許偉華聽到斷手後,嚇的跪在地上瘋狂磕頭。
“江總,饒了我!饒了我!江總!求您!放過我吧!”許偉華一邊磕頭一邊求饒,用力過度後,額頭全是血,磕的時候,濺起一些在男人蹭亮的皮鞋上。
里昂緩步走來,半蹲在地上,砰的一拳打在許偉華的手腕處。
嘎啦,骨頭碎裂的聲音伴隨著男人的尖叫同時發生。
許偉華暈了過去,耷拉下來的手預示著這隻手已經殘廢。
里昂拉起男人的腳,慢悠悠的往門外拖去。
秦深看著手指間快點完的煙,掐滅,隨手丟下。
喝了一口酒,喉結滾動,性感無比。
“盛陽,把許氏的股份折現全部給去世者家屬。”秦深像是絲毫不在意這點股份。
“是。”
盛陽轉身走出了包間,關上了門。
現在裡面只剩下秦深和江知珩。
江知珩冷笑一聲說:“呵,尊貴的秦爺,壞人都我做了,你就撿個好人當唄。”
秦深皺眉,沒說什麼。
“怎麼,現在轉性了,煙也不抽了?你在備孕啊。”也就江知珩敢略微調侃一下秦深。
秦深和江知珩也是從小一起接受家族企業訓練成長起來的。兩人在成長過程中惺惺相惜,成為最默契的事業夥伴。
江知珩不同於秦深骨子裡的收斂,他是一個把毒辣陰狠都擺在明面上的人,所以在京氏人人都尊敬秦爺,但對於江知珩都是懼怕。
“想死?”秦深一個眼神過去,江知珩立刻閉嘴。
人人都說他是瘋狗,但江知珩覺得秦深才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瘋子。
“得,秦爺風光霽月,高嶺之花為愛走下神壇,讓小的佩服佩服。”江知珩也是知道秦深惦記多年,終於趁人之危拿下小嬌妻。也不免調侃調侃他。
畢竟秦深這個瘋子還沒有完全袒露在女孩面前,如果對方發現他骨子裡是一個嗜血的人,到那時,秦深還能留住對方嗎?
秦深偽裝的再好,在日積月累的相處中,總會露出破綻。據他所知,秦深身邊的這個小姑娘,無比單純,年紀又小,真的能忍受他們這樣灰色地帶的陰暗嗎!
“小姑娘對你,能喜歡多少?你的陰暗面能接受多少?”
江知珩收起了玩世不恭,冷冷的說著。
秦深握杯子的手一頓,眼裡閃過一絲慌亂,很快又鎮靜下來。
如果星星不能接受,他願意為了她,藏一輩子。
“她什麼都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秦深抬頭喝光了杯中的酒。
江知珩冷笑一聲。
這男人果然是個瘋子,瘋的不輕。打算裝一輩子嗎?
秦深手機震動了一下。
【星星:晚安(*^3^)】
男人勾唇微笑,拍了一下身邊的江知珩,就起身了。
“走了,回頭再聚。”
“哎,你就這麼走了啊,不多喝兩杯啊。”江知珩衝著秦深喊道。
秦深擺了擺手,走出了門。
“見色忘義,無聊。”江知珩也覺得索然無味,很快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