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事你不說我都忘了。”
“那就……來抽一張吧。”
桌上的彩色廣告單紛紛飛來，上面的字眼很顯目。
“秋季新品上市，全場八折起！時尚服裝，讓你引領潮流。”
“專業家政服務，為你打造溫馨家園。首次體驗立減 50 元！”
“夢幻海島遊，暢享陽光沙灘。限時特價，快來報名！”
“……”
“你確定要我抽這些？”
鬱燃看著這些廣告單繞著自已翩翩起舞，極力推銷著自已。
“呃……”那聲音略帶尷尬，“拿錯了……這才是是給你的。”
周圍飛舞的亮眼廣告單瞬間消失 ，一張張黑金色的卡牌翻轉出現。
這些卡牌上散發著神秘而莊重的氣息。卡牌底色為深邃的黑色，上面的金色線條勾勒出許多圖案。
這些圖案形態各異，有的形似一輪太陽，每一道光線都刻畫得極為精細，有的如同漩渦，金色的線條旋轉纏繞。
還有的仿若古老的圖騰，由複雜的幾何圖形組合而成，線條交錯縱橫，既有嚴謹的對稱之美，又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靈動之感。
卡牌中還有比較特殊的一類是各種動物的形象，一張卡牌落在她的眼前，像是在充分展示著自已，上面是一隻展翅高飛的神鳥，金色的羽翼舒展，羽毛的紋理清晰可見。
“這些可都是我最喜歡的收藏，你抽一張喜歡的。”
黑袍人背對著她重新坐下，手心落在棋盤上，屈起幾根手指敲擊著。
“我可是很公平的，拿到什麼就是什麼。”
鬱燃看向環繞著自已的卡牌，她沒有去碰其中的任何一張，而是抬腳向前走了幾步。
一道無形的屏障阻隔在她與黑袍人之間。
鬱燃停住腳步，開口道：“我要你手心下那張。”
“哦？”黑袍人的聲音帶著幾分錯愕，隨即抬起手，一張卡牌被他夾在指尖，“我忘了……還有這張了。”
“你確定嗎？”
黑袍人似笑非笑的聲音傳來。
“確定。”
“真確定？”
“確定。”
“送你了……”
鬱燃拿起手上的卡牌看了一眼， 這卡牌的材質似乎極為特殊，觸手冰涼而光滑。
但黑金色的卡面上空無一物。
“對了，這個也給你。”
一本書扔到了她面前。
熟悉的封面，熟悉的缺口，是駱世那本“預言之書”。
“……你不要的垃圾能別給我嗎？還是說你想讓我去做預言之神的代行者，”
“哼，跟著奧丁那個小心眼，還不如跟著我，我已經斬斷了這本書和奧丁的聯絡，現在它是你的了。”
“我修復了其中的規則，它的能力會更完全，更強大，但只能預言三次，用一次就少一次，且用且珍惜吧。”
“我去休眠了，你少給我惹麻煩。”
黑袍人很快消失在原地，鬱燃看著揹包裡亂七八糟的東西 ，埋頭整理起來。
有些東西她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遊戲偷偷塞進來了。
“鬱燃……”
那道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聽不出什麼語氣。
“至少……我在名字上不會騙你。”
……
練習室內，司頌猛地睜開眼。
太可怕了！那個夢！！
夢裡的他原本被一群蘑菇追著，後面又來了一大堆番茄香菜味的餅乾！
天知道，人怎麼可以做這麼可怕的夢！
司頌在心裡默默把蘑菇和番茄香菜味的餅乾劃分到人人誅之的一類。
他轉頭看向坐在一旁安靜的少女。
一個疑問在心中產生很久。
從剛見面到現在，她貌似就這一個表情。
這姐……是真面癱啊。
鬱燃的指間翻轉著一把銀色的蝴蝶刀，刀刃閃爍著寒光。
她微微抬眸，看向剛睡醒一臉呆愣的司頌。
“你昏睡的那段時間，我體驗了一會練習室的專案，順便辦完了卡，我的房間就在你的對面。”
“時間要到了，我們該回現實了。”
腳下升起的白光將兩人包裹，執行熟悉的流程。
鬱燃已經習慣了每次傳送帶來的眩暈感，緩過一會後。
指尖微動，一張黑金色的卡牌出現在她的手心。
背面幾行金色小字緩緩浮現，那些字彷彿是由金色的流光匯聚而成，鬱燃微微眯起眼睛，仔細辨認著上面的字跡。
【無生：第“零”張神明卡牌，無任何任何神明歸屬，無任何主動技能，無任何被動技能，抽取後需透過信仰之力進行充能，每達到滿值後都可從牌堆中抽取一張卡牌，玩家將永遠獲得抽取的卡牌能力】
“一張自求生路的卡牌，比我想象中的好。”
“虛無”先前藏牌的動作太明顯，似乎是有意引導她選這張牌。
以神的手段，鬱燃相信就算她當時選了別的卡牌，到手上的還會是這張“無生”。
倒不如……好好利用這張“抽取”到的卡牌。
悠揚的鈴聲響起，手機上顯示一道來電。
看見號碼標識後，鬱燃伸手拿起手機，按下了接通。
“喂，陳老師……”
電話那頭的陳琪，聽見少女平靜的聲音鬆下一口氣。
“鬱燃，秦衫華的事……我知道你非常難過，作為老師我也很遺憾，但我希望你能振作起來。”
陳琪的聲音溫柔而堅定，“我知道你是個堅強的孩子。秦衫華一直都很看好你，她肯定也希望你能積極面對生活。”
“不要太沉溺在悲傷裡，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還有很多美好的事情在等著你。”陳琪耐心地開導著。
鬱燃坐在窗前，望著外面的景色，輕撫過腕上的晶石手鍊。
微風輕輕拂過她的髮絲，手鍊在陽光下閃爍著柔和的光芒。
像是回憶中……少女帶著亮起的雙眸。
“陳老師，我明白。”
……
幽靜的山谷中，瀰漫著淡淡的霧氣，溪流潺潺流淌，石壁上爬滿了翠綠的藤蔓。
穿著黑格子襯衣的青年抱著一個彩色罐子駐足遠眺。
“瀾姐……這裡還不錯吧。”
他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難以掩飾的哀傷。
“這裡真好啊，有一天……我也能埋在這裡該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