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懂了吧?不要一直糾纏我,我能給你發5塊2紅包都已經很不錯了,你還想怎樣?”陳寇面露鄙夷道。
他嗤笑出聲,嘲諷道:“你個拜金女。”
金淨眉心一動。
她咬緊牙關,猛地站起身。
“我拜你爹的金!”
她俯衝過去,以眼耳不及迅雷之勢的速度撞到陳寇身上。
“哦嗷——”
按常理說,陳寇體重比金淨大得多,是不可能被她撞翻在地的,但是他剛剛踩戒指的時候太過用力,左腳深深陷入泥潭裡。
剛剛情急,更是拔不出來。
於是陳寇眼睜睜看著怨氣深重的金淨“哐——”地撞在自已身上,失去了支撐力,左膝彎折,後背一軟,後仰跌進溼乎乎的泥潭中。
金淨坐在他身上,雙腿夾住他的腰,邊流眼淚邊轉身掰扯他的鞋子。
“拜金是吧,5塊2是吧——”
“啵——”
陳寇的右腳亂蹬,反而幫助陳仟順勢摘下了他的一隻黑色球鞋。
陳仟的臉部肌肉氣得發抖,這種絕對優勢下,陳寇就是她菜板上的魚肉,任她搓扁捏圓。
陳寇看著她高舉著的那一隻鞋,眼神一抖,瞬間明白了她要幹什麼,掙扎著要推開她。
她掰過陳寇躲閃的臉,用力地扯正,正對著自已的眼睛,臉上的肉因為手過於用力的緣故,已經松得聚在唇周處,逼得他口水直嗆。
金淨眼神一厲,眼光著憤怒的火焰,舉起鞋子迅速懟進他的嘴裡。
“你———唔唔唔!”
陳寇的嘴被迫張到最大,嗚嗚咽咽地塞進一個通體酸臭的鞋子,口水順著縫隙流到下顎角處。
他稍微動彈一下,腰上的那條腿就纏得他更緊,嘴裡的鞋也塞得更深,直迫咽喉。
他死魚一般脫力掙扎兩下,喘息著生嚥下鞋中緩緩淌落的腳皮和汙泥。
“辜負真心的人要吞一萬根針,但是你——我捨不得,只能讓你嚐嚐千人騎萬人跨的滋味了!”
金淨咬緊下唇,表情惋惜,像痛失了什麼絕好機會一樣。
陳寇顫抖了。
這個女人,竟然能將他壓制在身下!
可惡啊,她不過就是一個只會撒嬌求饒的小女人嗎?怎麼敢這麼對他!
雖然他發那5塊2確實是有點少了,但是那也是他辛辛苦苦掙來的,她就應該感恩戴德地拿下,然後之後過生日再還給他不就行了!
女人就是小肚雞腸!
“戒指,哪隻腳?”
金淨冷冷道。
“唔唔?”
什麼?
金淨揪住他的衣領,淚液滴落在陳寇頸側,熱得他一哆嗦。
“我說,我的戒指呢?!!在哪隻腳?”
“唔——”
“唔個毛線啊,你人話不會說了是吧?”
“……”
不是,他嘴都被塞住了,怎麼講話。
他用眼神示意一下她,趕快把嘴裡的鞋拿出來。畢竟他的兩隻手,一隻被壓在她的膝蓋下,一隻被她控制住了,自已根本沒辦法拿出鞋子。
“不說是吧?”
在金淨眼裡,他這種一言不發的行為就是在她的雷點蹦迪,把他的忽視當作一種對自已的挑釁。
“不說的話——”金淨怒意上頭,力大無窮,哼哧哼哧拔下他陷在泥潭裡的左腳,脫下他的左鞋子,把他嘴裡的右鞋子弄到嘴的最邊緣,擠出他嘴裡的空縫,再塞入左鞋子。
兩隻鞋子扭曲地擠入陳寇嘴裡,刺激得他翻起白眼,唾沫飛濺。
正常人的嘴竟然能被開發到這種程度。
金淨嘖嘖稱奇。
“好了,現在可以告訴我,我的戒指在哪裡嗎?”
陳寇徹底平靜了。
不反駁、不掙扎、不回話。
金淨以為他在死裝。
但其實他已經死了有一會兒了。
這時,一陣後怕忽然湧進金淨的心。
不會死了吧?
她環顧四周,附近的監控閃著紅點,彷彿記錄著這場單方面的屠殺。
她嚥了咽口水,瞥向一旁的陳寇。
此刻,他正翻著眼白,仿若死去一般靜靜躺在泥潭裡。
但金淨的心裡卻滋生了一個陰暗的想法:要是他一直這麼安靜,乖乖待在自已身邊就好了。
“爹的。”金淨低聲罵道。
她到底還是心疼陳寇,緊張兮兮地給他摘下嘴裡的鞋。
“啵——”鞋順著她一拔,從陳寇嘴裡脫離出來,發出清脆的響聲。
她抬手間,一個亮晶晶的東西從鞋底掉下來。
金淨伸手接住。
她攤開手掌,眉目舒展開。
那是他們的定情戒指,沒丟,一直黏在陳寇左腳鞋子上,在自已那麼大力的擠壓下都沒吞到陳寇肚子裡。
都這樣了還能完璧歸趙,可想而知,這份愛情的力量究竟有多偉大。
“放你一馬!哼!”金淨打也打爽了,戒指也要回來了,決定不跟陳寇一般見識,總之,他是自已的,到死都是。
她哼著小曲離開了。
兩分鐘後,小樹林徹底重歸於寂靜,泥潭裡的“死人”猛吸氣,胸膛劇烈起伏著。
他雙手撐後,艱難地從泥潭裡拔出身體,坐了起來。
“我靠,這個瘋女人。”
他謾罵著,突然,慢慢伸出了嘴裡的舌頭。
陳寇用自已沾滿泥濘的手指,捻了捻發酸的舌頭,撫平到舌根。
“唔嗯——”他難耐地發出一聲悶哼。
剛剛在第二隻鞋塞進來的時候,他就感覺有什麼涼冰冰的硬東西從鞋腳下掉下來,在他的口腔裡打轉,幾乎要搗入他的嗓子眼。
無錯書吧這個戒指的來歷他最清楚不過,要是真吃了幾天拉不出屎怎麼辦!
他一邊假裝暈了過去,一邊嗦緊腮幫子,利用唾液的粘度將戒指附著在舌身上,將其慢慢挪動到中間,套在舌尖上,直立起整個舌頭讓戒指貼在他的鞋子底上。
這個過程,他的舌根近幾斷裂!
他把後槽牙咬得嘎嘎作響,黑色的瞳孔裡寫了屈辱,一字一句道:“女人,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然而,金淨這邊。
“靠靠靠啊——”
金淨無能狂怒。
“這路怎麼走啊!!!”
她是偷偷從學校跑出來找陳寇的,陳寇鬼精,特意選了一個地勢複雜,樹林茂密,晚上暗得沒有一點光的醫院小樹林和她見面。
對路痴的她來說,原路返回簡直是要她的命。
“呼——”
她的後背涼颼颼的。
夏天的晚上,蟬鳴聲呀呀響著,周圍聽不到一絲風流動的聲音,觸目可及的只有一片的黑暗,以及忽然竄出草叢的貓科動物,盯著她,一閃一閃的反光紅瞳。
“枝呀——”
金淨猛一抖,她低頭一看,只不過是一個被自已踩斷的樹枝。
她的拳頭捏得緊,彷彿隨時準備和衝上來的鬼決一死戰。
她摸黑走著,忽然看到了左前方閃動的光點。
“有人!”金淨大喜過望。
她快步朝光點走去。
“你好——”
她正要求助的時候,卻看見蘇玲站在花叢後,正拿著她的洋紅裙子,面露不愉快地看向對面。
對面的人也同樣的滿臉不耐煩。
金淨瞳孔一縮。
那是她的朋友,前幾個小時還說死都不來見蘇玲的——陳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