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江延啊!”
“甲中的體育高材生!”
“甲中之光!”
“你看到了嗎,他剛剛明明是故意慢下來讓朋友拿第一的!他真正的實力遠不如此!”
“又帥又謙遜又有實力,我要愛上他了!”
爽。
太爽了。
江延陶醉在虛榮的快樂中,享受著全體目光向他看齊的快感。
就是這樣,胡綠水算什麼,他江延才是甲中第一!
他興高采烈地準備上臺領獎,左腳登上臺階。
忽然,他感到腳底板硌到了什麼,似乎踩到了什麼小小的硬物,“咻——”地一下腳底打滑,身體凌空180度狠狠摔在了階梯上。
砰——
“我去,江延摔倒了!”
人群中爆發出驚叫。
“什麼!?”
陳仟對這“江延”兩個字相當敏感,幾乎是別人話音剛落,她就閃現在了江延旁邊。
江延的頭部著地,背部向上拱起,雙腿像麻花一樣緊緊纏繞在一起,左邊腳踝腫大如豬頭。
“馬德,誰啊?!”江延憤恨道。
自已的輝煌時刻,有誰希望自已如此丟臉不好過!?
等等。
他的腦海立刻有了人選。
江延看向站在人群最外圍,那個滿頭白髮的賤人。
此刻,胡綠水單手插兜,一隻修長的身形把玩著手心一塊灰褐色的小石子,嘴唇微微勾起,表情愉悅,面帶挑釁。
“胡綠——嗷——”
江延怒氣衝衝起身,卻被腳踝傳來的刺骨痛意硬生生折下了腰。
這時,黃瓜正在領獎,發現不對勁後,立刻擠開人群,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住。
“怎麼了怎麼了?”
他關切詢問,語氣卻明顯憋笑,“不是兄弟,我才走沒一會你怎麼傷成這樣了?”
他蹲下身,手指點了點江延腫大的腳踝。
江延“嘶”了一聲,“廢話少說,你還不去抓兇手!?”
“兇手?”黃瓜眉心皺起,“誰啊?”
“就他啊——!胡綠水!”江延橫眉豎起,指向人群外的那個位置。
黃瓜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空無一人。
江延雙眼瞪大。
胡綠水剛剛還在這呢?!人呢?
“你別得了妄想症吧?”黃瓜質疑問道。
“他在說什麼啊?”
“胡綠水剛剛可是一直呆在我們這裡。”
“就是啊,他怎麼能栽贓陷害他人呢?”
“虧我剛剛還誇他有種,沒想到也就這點氣量。”
學生們七嘴八舌,統一推翻了之前對江延的好評。
江延被丟棄在語言暴力中心,無助感席捲而來,滿目羞憤。
“你們——”
“你們都住嘴!”
這時,一個女生站了出來,擋在他面前。
江延抬眼望去。
是陳仟。
她小小一隻身影,雙臂張開,站在自已面前。
陽光從她蜷曲的毛髮下流淌著,自已只能看見她逆光的背影。
充滿了神性的光輝。
孤立無援的時候,竟然只有她站在自已面前。
竟然是曾經自已無比嫌棄的陳仟。
江延心情複雜,內心深處生出了一絲絲感動。
陳仟咬緊下嘴唇,雙眸含水,略帶不滿道:“你們不要再說他了,他只是一個會犯錯的大男孩而已。”
“?”
大妹子你在說什麼?
“他有什麼錯!你們這些人欺他,辱他!他這樣可憐的弱男子能做什麼壞事呢?胡綠水失去的只是第一名,江江寶貝失去的可是他那精貴的jiojio啊!”
“你們看!”
陳仟俯下身,極為憐愛地抬起江延的左腳,展示在眾人面前,雙目專注地望向傷口處,看向江延時充滿了憐惜和痛心。
“這個吃人的學校啊,我的江江寶貝,你受苦了!”
眾人:“……”
江延呆愣地看向陳仟旁邊幾個表情淡定的女生,問道:“她一直是這樣嗎?”
“你是特殊的。”鍾安安點點頭,若有所思道:“別人的話,她都只想當女朋友。但是你?”
“她想當你媽。”
江延雙目發綠,恨不得剛剛摔死在這裡。
“哇哦。”
黃瓜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發出淡淡的驚歎。
“還真是,女子本弱,為母則剛啊。”
“你說對不對啊,江~江~寶~貝~”
“閉嘴啊,快送我去醫務室!”江延痛苦地閉上眼,血液湧上腦海,澎湃洶湧的羞惱感吞沒了他。
他平生從未受過如此屈辱!
黃瓜背起他。
陳仟亦步亦趨地跟在旁邊。
無錯書吧她掃視了一圈周圍。
人實在太多了,江江寶貝的傷情不容耽擱!
“退後!都退後!”
她用憤怒的雙眸瞪向在場的所有人,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嚎叫。
她見一個人擋在了江延的500米外。
她閃電移動到那人面前,伸出食指,剁腳,伴隨著口水噴濺射擊,使用物理攻擊,一步一前進。
“退!退!退!”
她是勇往直前的陳仟,掃清前路障礙的騎士!
大家退讓三分,自動站成兩排,彷彿迎接江延透過的禮賓人員。
“江江寶寶駕到,通通閃開!”
陳仟抹了抹額頭的汗水,叉腰,頗為自豪地看向自已的努力成果。
江延,你看到了嗎?這就是我想給你展示的天下!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江延埋頭在黃瓜的頸肩,不敢動分毫。
然而,他卻感受到了揹著自已的這副軀體,正在瘋狂的抖動。
他聽到黃瓜“咕咚”嚥了口口水,顫抖道:“兄弟,我、我不會給你找女人了。”
“你怎麼能違背諾言。”江延壓低聲音道。
“我也不想啊。”黃瓜哽咽道:“但是你媽就在你面前,我不敢讓你早戀。”
“滾啊!”
江延推開黃瓜,一隻手扶起傷腳,就一蹦一蹦地飛速離開操場,直奔醫務室。
“寶貝你走慢點啊!”陳仟看到他努力奔跑的背影,心都要碎了,趕忙跟上去。
黃瓜扭了扭痠痛的肩膀,眼尖地注意到剛剛和陳仟一夥的金淨。
他嬉皮笑臉地湊近,拍拍金淨的肩膀,問道:“學姐,我看你略有姿色,願不願意做我兄弟的女朋友?”
“不要。”金淨面無表情地看向離去的一男一女,“如果你指的是江延,不好意思,我是他乾媽,我不搞骨科。”
“說得也是。”黃瓜贊同地點點頭,轉而指著自已,猥瑣笑道:“那你看,你乾兒子的兄弟,你能接受嗎?”
金淨的視線幽幽轉向黃瓜的兩腿之間,嘖嘖點評道:“小黃瓜毛還沒長齊,還裝上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