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的時間轉逝而去,恩豪家偉了呂公和接生婆,劉恩豪和林浩在屋外的石凳坐著,眼裡既充滿期待又擔憂重重。
屋裡傳來呂雉陣陣喊叫,隔著門窗都感到呂雉的痛苦。
沒過多久,屋內便傳出一陣清脆響亮的嬰兒啼哭之聲。
接生婆滿面笑容地懷抱著一個小小的襁褓走了出來,對著眾人說道:“恭喜賢師、呂公啊!此次夫人誕下的乃是一名女嬰。”
呂公聽聞此言,目光落在接生婆懷中那粉雕玉琢般的女嬰身上,臉上反而是沒有這麼高興,“可惜了,竟不是個男孩兒。”
站在一旁的林浩見狀,連忙開口勸解道:“呂公,您何必如此感慨呢?無論男女,又有何區別呢?”
呂公卻不以為然地反駁道:“林公子,男兒方可傳承家業、侍奉雙親,若在本地遭受欺凌,亦有人挺身而出相助。”
“可女兒終歸是要嫁入他人家門的,怎會同男兒一般呢?”
林浩講道:“你這種想法在太平年月的時是可以,但如今朝廷腐敗,男娃整日被徵調,有些的強行充作軍戶,尚未娶妻成家便已命喪黃泉,不還少數。”
“反而,生女娃更有保障性,早些嫁至夫家,日後遭遇變故,夫家多少也能給予些許幫襯。”
呂公靜靜地聽著林浩這番話,憂心忡忡的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林浩的眼神則始終未曾離開過那個可愛的女嬰。
他心中暗自思忖,自已也想和另一半一起整出一個乖巧懂事的女孩,這可是前世的最大心願吶!
劉恩豪小心翼翼地接過那白嫩嫩、胖乎乎的女嬰,心中滿溢著喜悅之情。
他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充滿關懷與擔憂的問候:“雉兒,她如今身體狀況怎樣?”
接生婆趕忙回答道:“夫人她一切安好,只是剛剛生產完,身體稍顯虛弱罷了。”
聽到這個答案,劉恩豪稍稍鬆了口氣,但仍緊緊擁抱著懷中的小寶貝,生怕有絲毫閃失。
緊接著,他懷抱著女兒輕輕推開房門,一眼便望見呂雉剛剛經歷分娩後的模樣——她面色蒼白如紙,額頭上不斷滲出細密的汗珠,彷彿被一場傾盆大雨洗禮過一般。
劉恩豪快步走到床邊,俯身靠近呂雉那張略顯疲憊的面龐,輕聲說道:“雉兒,我帶著我們的孩子來探望你啦。”
說著,他將懷中正在啼哭不止的小嬰兒展示給呂雉看。
呂雉凝視著眼前這個初降人世的小傢伙,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複雜的情感,最終化作一聲輕嘆:“唉……可惜,是個女孩,無法為您傳宗接代。”
劉恩豪連忙安慰道:“我曾經說過無論男女我都喜歡,說不定下一次咱們就能迎來一個大胖小子呢!”
呂雉聽後,微微點了點頭,思索片刻後,緩緩開口:“那依照當初婚禮的約定,給這個小丫頭取名叫‘圓圓’吧!”
劉恩豪微笑著應道:“好,就依你所言。”
他輕輕地撫摸著女兒粉嫩的臉頰,眼中滿是慈愛與寵溺。
十餘日之後,蕭何和韓星辰經過深思熟慮,最終還是將徭役的差事交付於劉恩豪之手。
起初,靠著呂公與韓星辰之間的關係,本無需承擔押送徭役之事,只需安穩地管理好泗水亭即可。
然而此時此刻,情況卻發生了變化。
其他村莊的村民大多已被徵調殆盡,難以抽調出更多人手。
於是乎,這份艱鉅的差事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劉恩豪肩上,必須集齊整整六十人。
對於有勢力和威望的大良賢師,區區六十個人根本不是個事。
沒過幾日工夫,所需之人便已全部集結完畢。
到了農曆初九這天,陽光明媚,微風拂面。
劉恩豪喚來了自已的摯友林浩,得力手下樊噲,並從村中精挑細選了幾位身強力壯的村民,一同出發。
而呂雉則為自已的丈夫,準備出發時的必備品。
“夫君,這是雉兒一針一線、耗費了許多時日才縫製好的兩雙鞋子,再算上你腳上穿著的那一雙,總共便是三雙啦。”
“另外,在乾糧裡面還有你鍾愛的煎餅喲。”
呂雉輕柔地將包袱遞到劉恩豪手中。
劉恩豪接過包袱,輕聲回應道:“多謝雉兒了。”
呂雉緊接著追問道:“夫君何時才能歸來呢?”
劉恩豪安慰道:“莫要擔心,雉兒,我不是早已告知過你,此番行程不會太久。”
“可我聽聞不少人,好些人去了就回不來了。”呂雉一邊說著,一邊仔細地理順劉恩豪身上的衣物。
劉恩豪輕輕拍了拍呂雉的臉頰和肩膀,寬慰道:“雉兒,切莫胡思亂想,為夫絕非尋常之人,不出一月,定當平安歸來與你相聚。”
呂雉眼中閃爍著淚光,聲音哽咽地說道:“倘若你遭遇不測,侄兒亦不願獨活於世。”
劉恩豪連忙捂住呂雉的嘴巴,嗔怪道:“休得胡言亂語!這般不祥之語若是被上蒼聽見,恐生禍端。”
話音剛落,他深深地凝視著呂雉,兩人的目光交匯在一起,
片刻之後,走向了在搖籃上半個月大的女兒,親了一口說道:“圓圓,乖,爹走了,在這期間你可要聽孃親的,不要哭和鬧。”
說著劉恩豪走招呼林浩出發,呂雉抱著懷中的嬰兒走出了門。
劉恩豪一臉鄭重的看著面前的岳父,聲音低沉的說道:“岳父,我和林浩就要走出了,雉兒和孩子就拜託您了。”
呂公輕輕拍了拍劉恩豪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回應道:“賢婿,家中有老夫在,一切請放心,只是這一路上危機四伏你們二位得要多加小心。”
說罷,呂公的目光轉移向一旁林浩,語氣嚴肅卻關切地叮囑道:“還有林公子,路上的時候小心點,別處處出風頭啊。”
“明白。”林浩深深鞠躬,與劉恩豪一同離開,回頭望著未來的岳父和自已的大嫂,同樣也是戀戀不捨。
在行途中 困難重重、險阻不斷,一群人一會兒需要艱難地翻越山丘,一會兒又得小心翼翼地穿行於森林之中。
馬不停蹄地連續行走了三個多時辰,每個人都已經疲憊不堪。
這時,有人因為酷熱難耐而中暑倒地。
見此情形,劉恩豪當機立斷,命令樊噲前去照料那位生病的同伴。
其餘眾人便在附近找到一片空曠的平地稍作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