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健的所有建築,包括炮樓、城牆、住宅修好以後,簡直是門庭若市。認識的不認識的親戚都隔山渡河的來沾親帶故。這天,趙子健剛剛把一位遠房舅舅送走,又來了一個遠房表弟。不過這個表弟叫王忠堂,很有學問,趙子健就更加熱情招待。他吩咐飯廳做了一桌子酒菜款待,吃飯時,趙子健說,“我想在縱目辦一所學校,你可否前來任教?我會給你很高的酬勞的。”
“行啊,求之不得,如果需要我還可以再帶一個先生。”
“縱目小學很快就建成了,到時需要兩個先生,不知那個先生哪裡人,姓甚名誰?”趙子健問。
“雷召卿,學問很深的。他家就在狄家河,少時中了秀才,後來又在三原宏道書院讀書,博洽經史,能文、能詩、又善書法,又涉獵現代數、理、化學科,無不精通。“王忠堂說。
“那就太好了,能否帶我去會會這位先生?”趙子健急不可待地問。
“當然可以,隨時都可以去的。”
“我看今天天氣不錯,吃完飯我們就騎馬前去拜見。”
“行。”
兩匹馬出了縱目城,翻過縱目溝,一路塵土飛揚向南狂奔而去,約有一個時辰,便到了狄家河。河床滿是大石,滔滔河水向東南流去。在一個小路口他們下了馬,然後,牽著馬沿小路轉過好幾個彎,在一家土門口停了下來。
“這就是雷召卿的家。”王忠堂對趙子健說。
“哦,不知主人在不在家。”趙子健說。
“應該在的,我來敲門。”
門開了,出來的是一位身著長衫,頭戴一頂黑色六角帽子的書生,一看見王忠堂便笑容可掬,“不知賢弟到來有失遠迎!”
“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表哥,靖國軍第五路團長趙子健。”
“請進,請進。”
趙子健和王忠堂走進院子,院子不大,非常乾淨。兩面窯洞面朝南依山而鑿,右邊有幾間木屋,裡邊的一間是灶房,外面的兩間放 一些雜七雜八的傢俱農具。一個窯洞住著家人,另一個窯洞是書房兼客房。
雷召卿把兩位客人讓進書房。書房裡有一個書架,書架上整齊的放著許多書籍。緊挨著書架有一張方桌,桌前牆上掛著幾幅字畫。桌子兩邊有兩把椅子,古樸典雅。再往後有兩個同樣的櫃子,整個書房雅緻清新。雷召卿一邊沏茶一邊說,“請坐,請坐!今天二位的到來,令寒舍蓬蓽生輝啊!”
坐下之後,趙子健說,“你客氣了!不知兄長平時做什麼?”
“亂世之秋,作為一個書生我能做什麼呢?能自我保全就不錯了。很多地方多年來連遭“二據守”以及土匪的搶劫騷擾,民不聊生,死傷者甚眾。幸好,我們白水有峰五大人的保全,還算安寧吧。所以,一直躲在家裡,無所事事,虛度光陰。”
“仁兄說的極是,比起其他地方我們白水也算是很安寧了,這裡也有趙兄的一份功勞啊。”王中堂看著趙子健說。
“哪裡哪裡,言過了。時下暫時平靜了,趁著這個空隙,我在縱目修辦了一個學校,想邀請您為先生,酬勞自然不會很低,想讓你們兩個人來講學,不知意下如何?”
“這是好事啊,成就千秋的事情,我很願意效勞的。”雷召卿顯得很高興說, “喝茶,喝茶!”
“不客氣,不管怎麼說,娃娃得有個讀書的地方,我們沒有文化,不能讓我們後代沒有文化。”趙子健說。
“行,這件事我答應了。校舍已經建成? ”雷召卿喝了一口茶,看著趙子健說。
“嗯,已經建成,開過年就可開學了。你把家裡的事情安排一下,隨後就可以來學校,早早地籌劃來年開學的事情。”趙子健說。
“好,反正冬天也沒太多事情,過幾天我就上來找你。”雷召卿顯得很高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