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站在祝霖面前,兩個人就這麼站著,目光交匯,兩邊都散發著凜冽強大的氣場。
林之188米,祝霖190米。
但是他們此刻互相對峙,彼此周身的磁場強大到,我會覺得他們兩個人光腿就有兩米。
我坐下看戲,順便又叫傭人給我拿了一塊芝士蛋糕,換了一杯新的紅茶。
“你兒子?有什麼證據嗎?”林之冷冷地說。
“不是我兒子,難道他長得像你?”
“你......”林之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憑良心講,祝霖和林之兩個都長得很帥。
不過祝霖是那種陰柔妖冶的帥,帥得很邪氣,而林之是陽剛的帥,帥得一身正氣的那種。
兒子的眼睛確實是隨他的,深情瀲灩的桃花眼,一雙看狗和村裡大媽都深情得一塌糊塗的那種桃花眼。
“不管兒子是誰的,反正兒子是我的。”
我淡淡地說了一句廢話,輕嘬了一口紅茶,接著說:“蘇奕哪裡也不去,就還是留在這裡。”
“蘇喻說了算。”
林之走到我身邊,跟我統一戰線,隨即露出了一個勝利的笑容。
“我接回兒子,會給他最好的醫療配置,最頂尖的國際醫生,治好他。”
“不用了,林之就是世上最頂尖的國際醫生。”我又吃了一口芝士蛋糕,淡淡地開口。
祝霖顯然覺得我在開玩笑。
於是林之和我將祝霖帶到了他的書房,請他免費參觀。
入目全是林之從小到大獲得的獎勵,證書,獎盃,還有成為國際醫生後與各種病人的合影。祝霖在合影上看到了各種國家的元首和其他政要人物,這些人都是出現在國際新聞報紙上的人物。
他一眼就認出來了。
“林之,世界級的國際醫生。”
“我,蘇喻,世界級的珠寶設計師。”
“你,祝霖,應該還沒能到世界級首富吧?”
祝霖被逼問到啞口無言。
世上確實還是有隻憑藉錢財請不到的人,而林之就是這類人。
“那我以後可以隨時來看兒子嗎?”
祝霖語氣軟了下來,知道有求於人。
“不行。”
我與林之,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回答。
“為什麼?”
祝霖不甘心地問。
“因為你只是他生物學上的父親。”
“蘇喻,你忘了我們現在結婚了,從法律意義上來說我也是他名正言順的父親,我有監護權。”
祝霖顯然已經有點生氣了,說話的語調變得強硬。
“我們的婚姻只存續兩年,這個期間我們是協議婚姻罷了。更何況,你兒子的戶籍根本就不在國內,國內的法律根本管不到他。”
林之顯然剛知道,驚訝地看著我倆。
“是。兩年時間,他能治好我的寶貝兒子麼?”
“當然。”林之自信滿滿地回答,“不過要趕快找到匹配的腎源才行。”
“找腎源的事交給我吧。”祝霖深深地看了一眼林之。
“好。”
兩人的關係終於緩和了一點。
“我餓了。”我說。
“你們想吃點什麼?我讓人去做。”林之說。
“我想吃很多東西,想吃燒鵝,烤鴨,麵包誘惑,叫花雞,烤魚,佛跳牆,臭鱖魚,紋絲豆腐,燻魚......”
我開始花式報菜名。
“蘇喻,你回了中國之後,看來吃了不少中國菜。”林之頓了一下,說:“你說的這些,我家廚師都不會做。”
“那你家廚師會做啥?”
“煎牛排,義大利麵。”
“真沒勁。我們趕緊回國吧!”我無奈攤手,看向祝霖。
祝霖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不多久竟然就有人送了一堆中國菜過來。
一個半小時後,林之別墅的廚房餐桌上擺了燒鵝,烤鴨,麵包誘惑,叫花雞,烤魚,佛跳牆,臭鱖魚,紋絲豆腐,燻魚。
我跟林之面面相覷。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鈔能力?
雖然我跟林之也不算窮,但是真沒這位爺誇張。
“吃吧。”
“你倆看著我幹什麼?”
“我就是聯絡了下自已家的酒店,剛好在你家方圓五公里外有一家祝氏集團下的五星級酒店,讓後廚現做了。”祝霖已經開始慢條斯理優雅地吃了起來。
我嚥了咽口水。
“真是窮奢極欲啊。”
林之對著囂張的祝霖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地說:“我吃不慣這些,太油膩了。我還是吃牛排沙拉,你倆自已慢慢吃。”
我直接戴了一次性手套開始狼吞虎嚥起來,完全顧不上吃相,中國胃本胃了。
“我們什麼時候回國?”
我邊往嘴裡塞烤鴨肉邊問祝霖。
“你很想回去了嗎?”
“是啊。”
“你都不想跟兒子多待一會兒嗎?”
“有什麼好待的,你兒子現在只會吃奶,連話也不會說。”
不過懷胎十月,蘇奕出生才五個月,再過四五個月應該也要學說話了。
爸爸媽媽不在身邊,學叫爸爸媽媽應該會很難吧。
那時,希望已經治好了。
“反正一治好,我到時肯定要接他回國的。”祝霖盯著我,來了一句。
“好。”我懶得爭執,主要是知道這病不會那麼輕易就能治好。
祝霖安排了兩日後回國。
這晚,我睡得很死。
祝霖也出乎意外地沒找我事,住在蘇奕房間的隔壁。
在林之家的幾日,他就像個機器人,白天就跟兒子呆在一個房間,晚上就回自已的房間睡覺。
也許沒這個孩子的話,他跟我也不會協議結婚了。
他應該喜歡的是那個青梅竹馬沈韻吧。
早知道我不該倉促回國,被祝家找到,不過不這樣的話,我確實也沒辦法報仇沒辦法幫兒子找腎源。
最後一天,我跟林之說了好多話,我跟他交待了很多事。
因為我可能會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回美國了。
最後一天,祝霖依舊是白天待在蘇奕的房間。
我們的私人飛機是傍晚飛的,要飛12個小時,才能抵達京城。
回到玲瓏華庭的家時,已經是凌晨2點了。
保姆已經睡了。
我進了洗手間,準備洗澡。
祝霖一下也進來了,我趕緊推他走。
他不由分說地親了過來,將我抵在牆上,說:“要不,我們假戲真作吧。我們再生一個孩子,給兒子配型。”
我猛地抬頭,用手試著祝霖額頭的溫度,說:“你發燒了?腦子燒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