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神祇般美麗的容顏,在陽光下更加聖潔,風嘯閉上眼睛,聲音嘶啞地笑了起來。
田甜笙深深地看了一眼死去的黃欣欣,對風嘯道:“富圖那島在哪?”
風嘯吐出一口血,他已是強弩之末,之所以不逃得遠些,也是因為昨天中的槍傷實在太痛,無法遠距離飛行,他只好冒險回到田甜笙門口,拖走了黃欣欣,想要用她的身體煉製秘藥,助自已恢復。
這是他們黑巫常用的手段。
所謂黑巫,就是巫醫中沒有醫療原則,沒有良心約束的一批獸人,他們會為了各種各樣的目的,去研製毒藥,甚至用獸人的身體去做實驗,用來研製秘藥。
花無痕的母親雲邊邊,祖上就曾有人做過黑巫。
所以雲邊邊才會有能令花無痕發狂的奇特藥物。
風嘯還沒用黃欣欣煉藥成功,就被田甜笙再次發現,還被明羽用氣流射成了篩子。
田甜笙開口問他富圖那島的位置,風嘯猜到,恐怕是黃欣欣告訴了她,那裡有解藥。
風嘯忍著劇痛,笑道:“她對你倒是知無不言……但你們恐怕,不能如願了……咳咳……那富圖那島上的巫,比我還變態……你身上這麼多秘密,你猜,他會不會把你關起來,一點一點研究……”
田甜笙冷聲道:“不勞你操心,快說,位置在哪?”
風嘯看著遼遠的天空,深秋的雲蒼涼寂寞,並沒有因為他的痛苦或是歡樂就不再漂泊。
他笑著閉上了眼,不再說話,氣息已絕。
田甜笙皺眉,就這麼死了?真是晦氣。
腳下平臺上只留下風嘯的獸皮包和那個古怪的罐子。
明羽翻開獸皮包,裡面奇奇怪怪的各種藥丸,罐子裡面沒有液體,只有一顆渾圓紅潤的東西,令人奇異的是,這東西居然上下左右都懸空在罐子中,而且在自動旋轉。
田甜笙不讓明羽用手去觸碰,她拿出系統空間中的簡易醫療箱,戴上兩層手套,拿起那顆東西。
一到手中,它的旋轉便停止了。那東西的觸感軟硬適中,表面像鍍了一層硃砂,暗紅的顏色,有些神秘的意味,不知是何作用。
田甜笙收好,讓明羽去附近挖了個坑,把黃欣欣抓進去埋了。
她看著黃欣欣的臉被土逐漸完全覆蓋,心裡嘆息一聲,騎上明羽,離開了這座山頭。
在此處耽誤了些許時間,他們回到妙峰山頂離開時的平臺,已過了正午時分。
自從田甜笙被飛行獸人劫走,葉一片就加強了山頂的巡邏安防,明羽飛回的時候,剛一落地,就被收到警報的守衛獸人團團圍住。
葉一片難得不再嬉皮笑臉,而是沉著臉走過來,看起來更加肖似花無痕。
田甜笙抱著崽崽從明羽背上一躍而下。
葉一片看到是甜甜回來了,呆愣在原地。
無錯書吧田甜笙拿手在他眼前揮了揮,葉一片回過神來,“哇”得大哭出聲!
田甜笙嚇了一大跳,連忙捂住崽崽的耳朵。
葉一片揮手讓周圍的守衛統統撤退,他則一把鼻涕一把淚:“你回來了就好,嚇死我們了……表哥,表哥去找你了!”
田甜笙沒想到花無痕不在,問道:“無痕去哪裡找我了?”
葉一片擦了擦鼻涕,道:“麻果嶺。”
田甜笙皺眉,這又是個什麼地方?
她顧不上多想,快步回了寢殿,一天一夜沒見崽崽們,她又思念又擔心。
崽崽們看到媽媽回來了,先是不敢相信,然後通通跑過來,圍著媽媽的腿大哭。
田甜笙的心都被哭酸了,她撈起幾隻揉在懷裡,安撫完了趕緊又換幾隻,好不容易才穩住所有崽崽的情緒。
甜一甜哭得有些打嗝:“媽、媽媽……我……嗝,爸爸去找你,我們乖……”
田甜笙心疼地在他頭頂親了幾口,安慰了半天。
他雖然名義上是所有崽崽的大哥哥,可他也只是個幾個月的小崽崽。
媽媽不見了,他比誰都害怕。
卻還要故作堅強。
田甜笙安撫好了甜一甜,看到剛剛出生沒多久的花豹崽崽在床上亂爬,擠不進來的樣子,她把它抱起來親了親,小花豹崽崽委屈地哼哼唧唧。
甜小圈盯著和媽媽一起回來的三尾妹妹,忽然道:“媽媽,一片叔叔在打蛋叔叔。”
田甜笙來不及多想,抱著崽崽就出了寢殿。
果然,葉一片已經化為豹身,正在攻擊明羽。
明羽的羽毛被葉一片撓掉了好幾片,他本不想還手,可是葉一片打了幾下還沒有停手的意思,明羽射出一道氣流之箭,正好將一片樹葉釘在葉一片的眼前。
“住手!”
葉一片恢復了人形,委屈地道:“甜甜,是不是他擄走你?!”
田甜笙示意明羽也恢復人形,道:“不是,是他救的我。”
明羽已經恢復了美男模樣,瑩白的髮色像是一塵不染的天使,聖潔純真的氣質令人不忍褻瀆,他還是光著身子,葉一片有些羨慕嫉妒地看著明羽完美流暢的肌肉。
他的目光下移到某處,眼中嫉妒之色更盛,狠狠地瞪了明羽一眼,罵道:“不要臉的小白臉!”
田甜笙無奈道:“明羽,你怎麼老是不穿衣服呢?”
明羽也不明白,為什麼別人變化間都有獸皮蔽體,而他卻沒有。
他頗有些無辜地攤了攤手。
花有殊聽到動靜過來了。
看到田甜笙平安歸來,他驚喜的同時又有些擔憂,道:“無痕去麻果嶺找你了,這會兒只怕早已走遠……”
田甜笙很樂觀:“沒關係,明羽會飛,我們會追上無痕的。”
花有殊看了明羽一眼,也被他光著身子的樣子驚了一下,不過他向來體貼,為明羽解圍道:“遠古時期的飛行獸人是沒有蔽體獸皮的,他們是獸神的孩子,是最純粹的存在,不會因光裸而生起邪念。”
不生邪念?那明羽昨天晚上還……田甜笙腹誹著。
花有殊笑著問道:“他就是之前那顆蛋吧?”
田甜笙點頭,道:“要不是他,我就被人擄走了。”
言罷,想起來風嘯遺留的那顆奇怪的珠子,她連忙掏出來遞給花有殊,道:“有殊,這是擄走我的那人留下的,這個珠子能懸浮……你看看是什麼。”
花有殊疑惑地接過珠子,聽到田甜笙說能懸浮,他臉色大變。
田甜笙不解地看著他。
花有殊解釋道:“這種能懸浮的珠子,我只聽無痕的母親偶然說過一次,說是獸人的心臟中都有一股純正的精氣,如果把這精氣提煉出來,凝聚成實物服食,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這顆珠子有漿果大小,只怕已經接近成熟,不知道戕害了多少獸人才得以煉製成功,待其顏色由硃紅變為漆黑,便是煉成之時。”
田甜笙皺眉:“看來那風嘯,殺了不少人……”
花有殊苦笑:“如今珠子未成,我又不會用此邪法,那些人,只怕都白死了。”
田甜笙嘆氣:“不然,毀了它?”
花有殊搖頭:“毀不掉的。這珠子中蘊藏了無數生命精氣和怨氣,能醫死人肉白骨,不是人力能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