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痕發現這怪東西的彈跳力很驚人,一丈多高的陡坡,它都能原地彈起,輕鬆越過。
這樣也行,省的他還要費勁把它扛起來搬回去。
花無痕扶著田甜笙在前面慢慢地走著,怪東西就在後面一彈一彈地跟著。
它偶爾想要偷偷靠近田甜笙,就會被花無痕敏銳地發現,然後在收到花無痕惡狠狠的充滿警告意味的目光後,老老實實地保持距離。
花無痕內心也有些奇怪:這怪東西明明沒有眼睛和耳朵,怎麼好像看得見也聽得見一樣?
回到寢殿門口,花無痕禁止那東西進入寢殿,就把它放在門外。
田甜笙本想好好研究一番怪東西,但是殿內的崽崽們聽到母親回來了,紛紛激動地嗷嗷大叫,爭先恐後地從小床上往外跳。
他們已經長大了不少,明明是貓獸人,一個個卻像活潑可愛的小老虎,精力旺盛,小床的圍欄都被他們咬壞了。
花有苗十分有經驗地給崽崽們做了許多磨牙棒,這才保住了小床的圍欄沒有被完全拆掉。
田甜笙抱住幾個,腿上爬了幾個,她艱難地挪到沙發上坐著。
花無痕身上也有幾隻,他十分溫柔地抱在懷裡輕輕撫摸,眼底瞥過田甜笙的肚子:再過一個月,他的親生崽崽也要出生了。
一想到這個,他就止不住的激動。
他們為崽崽們餵了奶粉,還嘗試著給他們每人吃了幾塊肉,崽崽們就著母親的手,吧唧吧唧吃得特別香。
殿外的怪東西不知何時,來到了寢殿門口,鬼頭鬼腦地往裡張望。
田甜笙一眼瞧見,沒忍住笑了,這怪東西的偷感還挺重。
花無痕黑臉:這玩意兒到底是什麼,怎麼陰魂不散的。
有崽崽也看到了這個怪模怪樣的東西,甜三強和甜小壯連跑帶撞的,來到怪東西面前。
甜三強在它身上嗅了嗅,甜小壯學著哥哥的樣子,也在怪東西身上嗅了嗅。
甜三強用爪子輕輕拍了拍那怪東西,見它沒反應,他又大著膽子四爪並用,在那怪東西身上攀爬了起來。
甜小壯自然也是要模仿的。
她也伸出爪子,慢慢騰騰、小心翼翼地往怪東西身上爬。
只是甜小壯體型比別的崽崽們小一圈,雖然田甜笙給她開了小灶,比兄弟姐妹們多喝了許多母乳,也還是沒有甜三強那麼靈活有力。
她爬了一半就顫顫巍巍地要掉下來。
田甜笙輕呼一聲,站起來就要去接住甜小壯。
花無痕也一個箭步邁了過去。
只是還沒等他們兩人靠近,那怪東西自已順勢一倒,居然正好用自已的身體接住了摔下去的甜小壯,甜三強的爪子扒得緊緊的,被怪東西巧勁一歪,也接在了身上。
甜小壯摔在一個充滿彈性的軟軟墊子上,覺得好玩,咯咯地笑了起來。
田甜笙長舒一口氣,心有餘悸地撫著胸口。
花無痕眼光一閃,這怪東西,看樣子是個有神智的。
其他的崽崽看到甜三強和甜小壯在怪東西身上玩得開心,也都爭先恐後地跑過去和它玩。
許多崽崽奮力往上爬,場面十分混亂。
小貓獸人幼崽的爪子十分尖利,儘管如此,崽崽們伸出爪子在他身上攀爬,也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還有崽崽不住地舔著怪東西,那怪東西似乎是怕癢,被崽崽舔得渾身顫抖,像是在憋笑,又怕自已笑起來振動幅度太大把其他崽崽甩下來,委委屈屈的模樣。
田甜笙看著,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
花無痕莫名其妙有點嫉妒,他不想讓田甜笙給這個怪東西好臉色。
毛大黑和勇子來了,進門看到這一幕,都被這怪東西嚇了一跳。
勇子指著它,疑惑地道:“這是什麼玩意兒啊?”
田甜笙搖搖頭,表示自已也不知道。
花無痕乾脆懶得理。
毛大黑仔仔細細把怪東西看了一圈,道:“好像是活物。”
那是自然,這怪東西怕癢,會彈跳移動,還會和小崽崽互動,最主要的是,它看起來似乎是有神智的。
田甜笙點頭表示贊同。
幾人研究了一會兒怪東西的屬性,卻一無所獲。
還是勇子轉換了話題:“花族長,我聽說,在翡翠河岸邊發現了幾具雌性的骨架。”
花無痕回來以後,就命人將那天發現的骨架收殮了起來。
他點頭,道:“那幾具雌性的骨架被人做了手腳,實際喪生時間應該在幾個月以內。”
勇子看起來有些激動:“我去看過……她們的五個腳趾都一樣長,應該是我們部落失蹤的那幾個雌性!”
五個腳趾一樣長,是花兔獸人的重要特徵。
花無痕有些意外:“是花兔部落的獸人?”
勇子點點頭,頗有些沉重地道:“我們尋了她們很久……她們平時居住在雌洞,沒有家人,失蹤以後我們沿著翡翠河尋找,只找到一個……”
花無痕皺起眉,臉色沉重起來。
只要是雌性,哪怕是因為生育力低下而生活在雌洞的雌性,也是部落的重要“財產”。
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在了他們花豹部落的領地裡面,這件事,往大里說,甚至可以挑起兩族對立,從此老死不相往來,再嚴重點,花兔部落甚至可以以此為由,對花豹部落發起戰爭。
花無痕想到,雲邊邊曾說,令他發狂的藥物是從雌性體內提煉的,恐怕這幾個雌性都是因為雲邊邊為了煉製出使他發狂的藥物而死。
他痛恨地閉上了眼,可真是好算計……就算他僥倖沒事,花兔部落的雌性被發現死在他的地盤,恐怕他作為族長也要為此負責。
花無痕壓抑著情緒,對勇子溫聲道:“這件事我會負責的,那幾具骨架我也會派人收殮好了以後,送回花兔部落安葬。”
“你們無論提出任何賠償,我代表花豹部落都會盡數接受。”
勇子點點頭,又搖搖頭。
他畢竟不是族長,無法替代族長剛子做出影響兩族關係的決定。
這件事說起來有些沉重,田甜笙等他們談完了,笑著轉移話題道:“我最近發現一種漿果,把它對半開啟,擠出汁水,和另一種酸酸的帶籽漿果混合,味道十分好,酸甜可口,你們要不要嚐嚐?”
毛大黑自然是捧場的。
勇子也擠出一個笑容。
花無痕是自覺的甜甜奴,他不讓田甜笙動手,按照田甜笙指揮的,親手做了幾碗漿果汁。
毛大黑端起碗就喝。
沒想到味道出奇得好,他不愛吃漿果的,也沒忍住連喝了好幾口。
勇子本來心事重重,喝了幾口之後,也露出笑容,發自內心地稱讚這漿果汁十分好味。
田甜笙捧著碗,小口小口,眯著眼睛十分愉悅。
花無痕自然是甜甜開心他就開心,一時間,氛圍好了許多。
田甜笙送走了勇子和毛大黑,回來的時候發現,崽崽們已經玩累了,七扭八歪地躺在地上睡著了。
她挨個把崽崽們撿回小床上,心滿意足地看著崽崽們的睡顏,十分幸福。
田甜笙站起身,卻發現石桌上多出來的一碗漿果汁不見了,碗也被打翻在地。
難道是崽崽們玩耍的時候打翻了?
可是崽崽身上都乾乾淨淨,沒有發現漿果汁灑落的痕跡。
她狐疑地看了看四周,某個巨大的奇怪生物接觸到她的視線,努力把自已的身體縮到最小。
然而並沒有什麼作用。
田甜笙看著那怪東西身上星星點點的紫色漿果汁液,有些不敢置信——
它難道,還會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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