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擾人的夜夢,宇宙電磁射線的影響
惶惶不可終日,怏怏何須一生。
東半球,大多數人一夜惶惶而過,經歷幾乎無獨有偶的類似,但是人們不只是不足為奇,更是習以為常。
但是,少數幾人卻是對昨夜的經歷,徹底炸毛!和尖叫聲幾乎同步,響徹黑夜瓊宇。
“啊!——”就眼前來說,響徹整個偱途的音爆,源自於震顫中的兩層半雜貨鋪。
劉小葵驚聲尖叫,似是撕破了黎明前的天際魚肚白。
她一屁股坐起來,自個兒就躺在床上,只是感覺在床上,卻慌忙之中想不起來何時躺床上的。
然後又不像在床上,烏漆嘛黑的視野,僅存留著一道狹長的視窗?她情急之下去擋眼睛,手無意外的撞到了一個鐵疙瘩上面,嘭一聲!堅硬無比,同時手指肚子傳出鑽心的劇痛。
“夢裡真嚇人!也太刺激了吧,”劉小葵大喘著氣,將電焊頭盔從頭上摘下來,晨光透過天窗灑落進來,似是慰藉著夢中驚魂的劉小葵。
電焊頭盔哐啷一聲,被她甩在床面上,電焊頭盔的取景窗斜仰著,正衝著頭髮散亂的她,這又是何時將頭盔戴在頭上的,真的真的睡迷糊了,感覺好詭異啊,她竟然回想不起來到底咋回事。
依稀記得,昨晚玩了一把遊戲,結束後不就在眾玩家的激憤中睡了嘛,具體睡在床上,還是趴在書桌上。
她尋著手機的方向,手機靜靜地躺在書桌面上,就連臺燈也沒關閉,就那麼亮了一整晚。
她嗚呼哀哉,從未出現過如此不受控制的事。這一天是她起床最早,也是最糟糕的一次,穩妥妥的被夢中驚魂。
她又看了看剛才莫名產生刺痛感的手指,藉著微弱的晨光,指頭肚子上似有似無的一處紅點,這也搞不清楚怎麼被扎到,或者靜電,她也沒太在意。
劉小葵打了個呵欠,伸了個懶腰,緩慢如行屍般,下床、穿鞋子,洗漱、整理內務,換好一身乾淨的校服,又將電焊頭盔擺放整齊,可能是覺得書桌遠端和近端都不怎麼好看,又重新擺了一個位置,剛剛好,無論角度、距離,還是書桌的佈局。
反正今早時間充裕,尤其未散去的心悸一直徘徊。
她又拖拉著昏昏沉沉的腦袋,噔噔噔順著樓梯扶手走下樓。
同時她的耳邊又響起昨夜節奏古怪的噔、噔噔,噔、噔噔!若不是在家中,或在戰局裡面,這相當於暗號或者傳遞訊號,也就是羅斯密碼。
昨日一整天,過得那是響噹噹的一個精彩啊,能算得上充實。
劉小葵伸著懶腰,像往常那般走下樓梯,她愣沒能製造出昨夜雜貨鋪老闆走下樓梯時的那個節奏聲,諸如雜貨鋪老闆真正的回來過?瞬間,她打消了一些奇怪的想法,覺得太惡趣味了些。
於是,她加快了下樓梯的步伐。雜貨鋪一層的生活居室裡面,站在客廳裡,可以看到雜貨鋪貨架和貨架後面的門,不知何時,雜貨鋪的正門已經開啟了,微弱的晨光悉數落盡雜貨鋪,形成了明顯的明暗交替。
客廳?相對來說就比較黯淡了。她不記得店鋪門何時開啟的,或者問題不應該這樣提出來,她清晰地記著,昨夜她將店鋪捲簾門拉了下來,只留了一道縫隙,還有一盞小夜燈,方便雜貨鋪老闆深夜歸來時,誤入了黑暗。
她來到廚房,盛了一杯橙汁,咕咚咕咚喝了半杯,昨夜的夢消耗了那麼多水分。
她一隻手拿著水晶玻璃杯子,半杯子橙汁十分平穩,感覺還是有點渴,於是又喝了一口橙汁。
她及拉著拖鞋,走近一樓的偏臥室,一條三米長一米寬的走廊,從客廳延伸到另一間更加昏暗狹窄的臥室,便是雜貨鋪老闆的臥室,處於客廳、貨架和貨物之間的空間,勉強稱得上睡覺的地方,因為這個怪空間還有四面牆和天花板及地板。
相較於這間臥室,二層她自已的臥室,空間也大些,光線也充足些。
她無聲嘆了口氣,又喝了一口橙汁。
劉小葵心思十分簡單,無非她就想看看她爸在不在臥室裡面,因為整個一層都沒有他的身影,而且雜貨鋪的門,似乎是昨夜開啟的,秋涼的氣息不像是剛剛闖入的,雜貨鋪內十分清冷,像是一道沒有關上的冷氣,一直吹拂著雜貨鋪。
附帶著客廳內的溫度下降了不少。
她喝著橙汁,站在並未嚴實的臥室門口,透過門縫,一隻手輕輕推了一下臥室門,平時這間臥室門葉子可能是上鏽了,開關時總是咯吱響,所以她沒有用力推門,並沒有發出響聲,這也跟前幾天雜貨鋪老闆在軸葉上面浸泡了機油,有著莫大的關係。
她探著腦袋,從門縫裡看到雜貨鋪老闆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中央,並未蓋被褥,全身蜷縮著,像一個大齡巨嬰般雙臂抱懷。冷!劉小葵第一個念頭閃過,這下慘了,又得感冒喝藥了。
劉小葵喝了一口橙汁,咂吧了一下嘴唇,怪怪的?昨夜到底去哪裡了,忙了些什麼?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尤其雜貨鋪門敞開著,她還比雜貨鋪老闆早起床了,這可是驚天奇事。
她轉身躡手躡腳,大跨步回到客廳,將橙汁見底的玻璃水晶杯子擺放在桌角,又同樣的方式躡手躡腳回去,咯吱一聲拖著長音,臥室門被她一根手指輕輕地推開。
劉小葵又是躡手躡腳的走入臥室,看了一眼正在酣睡的雜貨鋪老闆,做人家女兒可真操碎了心,那麼大一個人了,秋天早晚涼爽,也不給自已蓋上被褥子。
她從床腳拿起一床薄薄的毛氈被褥,對角拿開,小心翼翼地將毛氈被褥蓋在雜貨鋪老闆身上,整個過程真是大氣不敢喘一點,一直全身緊繃著的雜貨鋪老闆似是感受到了暖意,身體肉眼可見速度鬆緩了下來。
她又用同樣的方式離開臥室,輕輕的將門再次嚴實。
暢想著今早終於徹底放鬆了,不會被催促了吧,她剛要邁開腳步離去,背後卻寒芒刺背。
嘭!嘭!嘭!一連三發射!毫無阻礙的穿透臥室門板,三個孔洞冒著煙氣。
劉小葵化身保衛者,一個閃身躲開三聯子彈,接下來,臥室門更是一槍爆裂開來,木屑紛飛。
一名戴墨鏡的潛伏者,手持一杆狙擊槍站在對面,槍口與她正面相撞,還未等她從地面上彈跳而起,嘭!對方試圖一發入魂。
這動作行雲流水,可所謂貫徹始終的特戰作訓人員才能操作的勁爆動作。
可惜黃金色的子彈擦著她的耳朵飛過,飛過時還能聽到咻鳴聲,同時削落了幾根髮絲,髮絲緩慢地飄落,於晨光矯正的灰塵之上。
接下來,化身為葵,一個利索的滾地翻,再一個精彩彈射,大長腿大力彈射跳躍,毫不猶豫地舉起手中的武器,空中Fire回擊!火舌噴掃而出,子彈殼叮鈴叮鈴撞擊地面。
名場面消失,啪!一個雞蛋不小心落地,呲了一地的蛋清,蛋黃也支離破碎,順著破碎蛋殼滲漏著。
早餐,一般都是雜貨鋪老闆親自來做的,劉小葵卻手拿不穩雞蛋,一個慌神,不小心掉落了一枚。
她看著流淌了滿地的碎雞蛋,看了一眼剛才再次顫抖了一下的左手,好久沒有顫抖了。
入秋以來,隨著天氣轉涼,她的左手老毛病似乎再次反覆發作了,她很快鎮靜下來。
左手老毛病隨著天氣氣溫時有時無,她必須隱瞞這件事,自已默默的承擔,不想讓雜貨鋪老闆再因為手的事情費神,本來就沒得治了唄。
就這樣吧,以後多注意點也無妨,她給自已打氣是這麼一回事兒,至於左手老毛病,病因產生的真正原因,才是她心裡的一把刀子。
平時她也不拿這個來說事,畢竟現在她們的生活簡單又幸福,一些往事應該儘可能的消散,即使無法消散,也得做到,不再提起,不再被憶起。
她使勁攥了攥拳頭,用的力道過大,疼痛了兩下,也只是疼痛了兩下,好歹不像前些年一直疼痛,她只要多多注意,不碰冷水,不凍著,就跟平時無異。
她扯過垃圾桶來,蹲下身收拾著殘局。無所謂啊,自已完全可以剋制的,尤其玩遊戲的時候,她的手還能夠握好武器,快速反應,將對手打得落花流水,尤其拖著狙擊槍時,感受到的壓迫感,這無疑提高了她的射擊精準度和敏捷度,話說,還得額外感謝一下受傷的左手。
堅強懂事的女孩子就是這樣安慰自已的。
正因為左手負傷,她總是一邊舔舐著傷口,一邊用負傷的左手持槍決鬥,一遍又一遍的磨鍊左手的意志和控制力,有時候甚至疼痛的冷汗津津,直到左手徹底麻木,她的痛楚只有自個兒能夠體會得到,體會多深,意志力便有多麼強大。
她要做一個完全的控制者,操控自已的人生之途,這一點點的不適感算不得什麼,葵最棒!
“起那麼早!你開啟的雜貨鋪的正門?有點早啊,還是爸來做早餐吧,”劉小葵蹲著,抓了一手碎雞蛋汁液,仰頭看著雜貨鋪老闆站在身後,緩緩地蹲下身子,她便起身躲到了一旁。
這麼複雜的情況,被雜貨鋪老闆幾下搞乾淨了。
“你就不再睡會兒了?這樣就行了?你去趕緊再睡會兒吧,我可以做到,不就是煎個雞蛋嘛,我煎兩人份的荷包蛋,一人一份,”劉小葵說著,卻一直揹負著再次因疼痛顫抖的左手,乾巴巴眼瞅著雜貨鋪老闆熟練的搗碎雞蛋,開火,入鍋,翻蛋,一系列嫻熟的動作,不愧是煎蛋能手,這一招重複了十多年,心形雞蛋很快成型,還是如出一轍的色澤誘人,熟嫩有度。
雜貨鋪老闆將她愛吃的黑胡椒粉,磨碎撒在金黃色的荷包蛋上面,一股黑胡椒的香味撲鼻而來。
劉小葵這還沒說完話呢,瞪著眼珠子,抿了一下嘴唇,蜜拉了一下口水,口水快溜出來了,尤其這顆愛心形狀,還有撒落的椒鹽。
椒鹽稍微受熱,出鍋,香味撲鼻。
“老爸,您怎麼做到的?我吃了十幾年的早餐,有不傳外之秘訣啊,”劉小葵滿眼小星星,抿著嘴,垂涎欲滴。
“不傳外之秘訣,把外字剔除掉,必須得女承父業,”雜貨鋪老闆動作瀟灑的划著鏟子,精準無誤的鏟開一顆大粒椒鹽,不苟言笑的臉上閃過一抹笑容,隨即又恢復冰冷的常態。
想看到雜貨鋪老闆的笑容,其實說難也不難,那得細心捕捉細節,說難也難,這種機會少之又少。
自從記事起,劉小葵已經慢慢地理解了雜貨鋪老闆,並且不再糾結笑容這個事,畢竟不苟言笑的人,並非不快樂,只要她們一直待在一起,幸福的生活會一直進行下去,難道不是嘛,反正葵十分確信這件不爭的事實,她也勢必把持著這個幸福走向,不走岔路,直線走下去。
劉小葵動作麻利的幫著佈置早餐,再衝好兩杯橙汁,彬彬有禮的為雜貨鋪老闆抽出一把椅子,至尊服務結束,她又回到對面,自已板直的坐好,愛心早餐——開動!
雜貨鋪老闆落座之後,碗筷未動,面前的愛心早餐一口也沒吃,只是一個勁兒的傻笑。
唯獨劉小葵認為,他正在看著自已用餐而傻笑,這是汲取幸福感的一幕。
其實他的表情依舊麻木,十幾年不苟言笑,不是開玩笑的,雖然偶爾勉強笑一笑,不過比起哭來還難看,也就葵感受到了這段笑容背後的幸福與辛酸。
因此,不管不顧老爸碗筷開動與否,她必須解決掉面前的愛心早餐,而且一副心滿意足,很幸福的樣子。
十幾年來維繫著新的一天美好的開始,而起初誇張地動作,已然變成了最真實的幸福反饋。
驚魂又擾人的夜夢,起因不知為何。雖然,早餐整個過程十分幸福,如往常一樣,但是多了一絲絲清冷,清冷來自雜貨鋪門外,提早或者一夜未關閉的雜貨鋪正門。
這一點,在上學的路上,透過偱途街道時,街坊鄰居確認了。
的確似乎天未亮,甚至天色還有一抹黑影時,雜貨鋪的正門就被敞開著,微弱的光線下,門裡似是時不時閃過走動的人影,人影機械式的,令人頓時關聯到了人皮影兒,真是觸目驚心的一幕。
因為天色問題,那個時間段未天亮,更多的是行人行色匆匆,眼花繚亂了。
此話權當做消磨時間嘮嘮嗑,不足為怪,不要當回事兒,好歹街坊鄰居十來年了,彼此熟悉。
驚夢擾人,夢裡竟然出現了開學第一天經歷的事情,和接觸到的所有人。
閔老師的自我介紹,花名冊,委任班長,趙涵雅與劉小葵爭班長的職位,明明兩個人都表示拒絕了班主任老師,一心只想認真的學習,實習班主任閔老師卻偏偏要她們鬥出一個勝負的結果,並且還在一旁點火、助燃,有點火上澆油的意思。
再就是韓籍華人李俊峰,也就是Ice Ring也出現在她的夢裡,並且一遍又一遍朝著天空,怒吼著,我是誰,我是誰!十分的決然。
一場異常的暴雪掩蓋著夢裡的痕跡,跟著雪地裡的腳印,依舊跟丟了,而且四面楚歌,似是獵物遇到了餓極了的雪狼,對方正等待著獵物寸步難行倒下的那一刻,在圍而捕之。
最最令人擔憂的,並不是趙涵雅的挑釁,也不是拱火的閔老師,而是新同學李俊峰Ice Ring,他的安危似乎受到了極大的威脅。
暴雪停止了。
最後一波次雪花似是停滯在空中,一顆顆金色的狙擊子彈交織打碎了所有的美夢和驚夢,腳步聲淅淅索索,噔、噔噔,迴圈往復,十分確定,這聲音不應該來自夢裡,而是夢外。
可是,夢裡夢外如何區別清晰?
一覺醒來,李俊峰艱難的睜開依舊打架的眼皮。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間狹窄的五十六平方米,被隔斷好的一居室房間,隔斷還算合理,以前應該是兩間臥室,被後來的租房客改變了佈局,似乎之前一位租房客是一個單身的女生,所以佈局有點女生的風格。
李俊峰根本不介意,起初睜開眼時看到的是陌生的環境,還嚇了自已一跳,是不是串錯門了。
稍作鎮靜之後,思緒完整起來。之前,李俊峰先一步到了國內,自已辦理了轉校事宜。
然後接到了秘書的電話,是安排迎接他,以及未來學習和生活的秘書,最主要的是需要這位秘書引領他熟悉瞭解分公司的狀況。、
對於秘書的遲到,李俊峰表現出了胸懷寬廣,非常大度。
因為私下裡,他反應是否再重新安排一個更加稱職的秘書。
可惜,秘書處已經沒有合適的人選,尤其會講韓語的秘書。
秘書的韓語能力,就跟他的漢語水平同等程度,標準流利,毫無瑕疵,而且還有點地方口語。
倘若走在大街上,無人會誤認他們的國籍。
無奈中的李俊峰,更換秘書無望,便安排給秘書第一件事,為他在附近租賃一處普通的公寓,並且安排好生活起居,只要表面看著整潔乾淨就好,不需要太大面積的,大眾化就好。
於是,秘書給他租賃了此處,
“後來幸福里社群?名字很有生活氣息,是怎樣一個社群呢,”李俊峰看著秘書發來的微資訊,他本不該對此感興趣,日後標註一下詳細位置,就打算再也不過去。
可是,今晚他卻鬼使神差般的走入了這座名字比較魔性的社群。
即使七星級大酒店,就坐落在寬闊的中心公路對面,酒店外圍半弧形的內湖,景色優美,與後來幸福里社群形成鮮明的環境對比。
“竟然在這裡睡了一宿,還是穿著衣服,這是怎麼睡著的,”正如他所說的,這不像是他的生活做派,他十分納悶,難道是因為昨日過得太操心勞累了,簡直不能再能的事,開學第一天絲毫不累人,更何況他可是學霸,學習成績一直十分優秀,就算異國轉校,對於他一點壓力也不存在。
李俊峰在房間裡走走看看,戳一戳、碰一碰,十分乾淨,明顯被提前打掃過了,一定是秘書安排的(他卻不知道是秘書不放心她人來做,為了彌補之前的失職,親自打掃衛生,更換了一些傢俱和電器,因為不瞭解少爺的喜好,就按照自已的喜好標準做了),這一點令他十分滿意。
女秘書心思縝密一些,雖然第一印象不稱職,可能存在令人不知的意外,差點釀成了秘書的失業意外。
他打算不再糾結此事,不再難為秘書。於是,走到陳舊且透明乾淨的窗戶旁,透過斜角度,剛巧能夠觀賞到簇擁在鋼鐵群落中,鶴立雞群的七星級大酒店和弧形內湖。
“這裡的視野還算比較不錯,我十分滿意!就不再追究你未接機造成的失職了!”李俊峰對著手機講,他開啟了擴音器。
手機那一端傳來了興奮的歡呼聲,還聽到了萬歲感謝的話語,這不是很激動型的嘛,看來有機會還是得換一位更靠譜更務實的秘書。
“你現在哪裡?”李俊峰問道,因為他聽到了聒噪聲,那邊好像身處早集市。
“我就在這個社群,你稍等,我馬上就到!”閔秘書十分開心,手裡還拎著大包小包。
“哪個社群?”李俊峰不解道。
“後來幸福里社群啊,我就在這個社群,馬上就到幸福公寓了,你稍等片刻!我這邊很忙活,也很嘈雜,聽不太清晰,”閔秘書最後似乎是大聲喊出來的,李俊峰一臉懵,遇到這型別的女秘書,也是醉了,相當的醉。
待到,穩定下來之後,必須更換秘書,這事關他回國內的重任,馬虎不得,尤其是面對著一些公司高層老油條,馬虎不得,必須得力干將相左。
再不濟,這個女秘書淪為生活和學習秘書,也行,處理這方面應該不存在能力問題。
最終,他還是心慈手軟了,畢竟一份好好的工作,再不濟,也不能一棒子給人打死,總要留一線生機,將來自已才會絕處逢生。
閔文靜卻不知道,她的事業竟然在別人一念之間,翻滾了好幾次,是生是死,是起是落,僅憑對方一個念頭。
她提著兩兜子幸福老字號的美味早餐,開開心心的穿梭在人流湧動的街道上,依然沉浸在事業即將勁升的美好期願當中,似是看到了未來某一天,成就事業的她,站在這條街道上,自已已經發生的翻天覆地的改變,已經不在眼前這一行列當中。
李俊峰看了看時間,已經過了早課的時間,他也不著急上學去,今日他本不打算再去學校,學校方面表示理解,給出了一週七天的時間,讓他安頓好新生活,並且整理好自已相關事宜。
李俊峰坐在窗戶對面的高凳子上,目視著鋼鐵洪流,他耐心地等待著秘書上門來報到。
武高第七中學,校門口,趙涵雅不知為何,又與門衛許大爺槓上了,就因為自已遲到了五分鐘,眼看過了早課的時間點,她急不可耐。
這一次,許大爺也不再放縱她,一頓口誅筆伐的教育,聽得趙涵雅腦袋嗡嗡嗡直響,直叫苦連天,西天取經這一路途中,孫悟空是怎麼耐受得住唐僧嘮叨的。
趙涵雅不明白自已為何會睡過了時間點,明明設定好了鬧鐘,但是晚上一直沒睡安穩。
並且,殘留的夢中碎片,似是總能把她牽扯回到肖雪躲避在幸福公寓對面,她則是少年時的自已,躲在肖雪的不遠處,一次又一次,反反覆覆。
後來又夢到一個親切溫和的身影遞給她一塊包裝卡哇伊的棒棒糖,心情才再一次平復。
八班教室裡面,劉小葵整理好新課本,不止這個轉校生沒來學校,窗戶邊上的趙涵雅竟然也沒來學校,是結伴遲到,還是結伴翹課了,實在太巧合了吧,還說什麼跟她打一場遊戲,看來不靠譜的事今年會特別的多了。
她準備安心學習,不去在乎他們兩個人,畢竟一年後各奔東西了。
早課前5分鐘,隔壁班裡一個叫倪邱的男同學找來八班,說是要找新來的轉校生,但是轉校生好像時差倒不過來,還未到校。
因為時間著急,倪邱辦事效率很高,不太喜歡一件事半途而廢,便被同學介紹認識了轉校生的同桌劉小葵。
倪邱將昨晚的見聞簡單地梳理了一遍,李俊峰幫助他挽回了面子,他來還錢,理所當然。
倪邱將口袋裡的現金掏出來,一個五角錢的鋼鏰掉落在地上,他又緊張地去撿回來,全權拜託劉小葵同學感謝一番李俊峰同學,綠水長流,來日方長。
“連江湖話都甩出來了,”劉小葵看著混不吝的倪邱,他的背影快速消失在了走廊,說是隔壁班級,其實倪邱的班級正好在八班正上方,四樓。
劉小葵手心裡捧著一把零碎的錢,竟是七拼八湊的錢,她也聽說過這一級裡面幾個比較出名的學生,包括外號叫作泥鰍、石湫的倪邱。
倪邱是他父母的姓氏,他的爸爸姓倪,媽媽姓邱,名字從此而來。
人如其名,的確是一個老六,而且很滑頭。
因為沒有接觸過倪邱,她所知道的也是一些舊校聞。
“頭疼,為什麼要幫他這個忙,這一把零錢怎麼處理?”劉小葵十分頭疼,現在誰還帶現金,對了還真有人帶現金,一個是錢上貧的石湫,一個是從昨天中午在食堂,到晚上郯家大排檔就胡吃海吃的李俊峰,兩個人的相同之處?似乎勉強的連在一起,一個準備吃霸王餐,一個典型的吃貨。
她將零錢撒在課桌上面,將一張張皺巴巴的紙鈔舒展平整,再按照從大到小,一張一張疊加好,最後再用皮筋捆紮。
這筆小零錢疊起來,乍一看,不仔細審視,規模還真有點厚度。
心想,他們兩個就應該結識一下,反正吃貨很浪費糧食,再加一個吃霸王餐的,避免浪費,簡直不楞不楞的絕配!
李俊峰卻不知道,自已的印象分被劉小葵貶低如此地步,劃分的屬性區域也堪稱一絕。
假設他知道的話肯定哭笑不得,還會認定石湫這個同學真的憨,說過不需要還錢的,還弄了一大把的零錢還錢,那得多少張。
他倒吸一口涼氣,也罷,畢竟他幫了對方一把,還錢天經地義,是為大丈夫所作所為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