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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不幸之人

等吃完飯天已經黑了,楚文揉著肚子一臉滿足地靠在沙發上,煤球窩在他的懷裡打著呼嚕。

他倆好像在飯前打鬧過後,關係變得格外親密起來,這讓褚離有點驚訝,自已的兄長大人看著大大咧咧,其實防備心重的很。

上一個讓煤球卸下防備的還是唐秋禮。

想到唐秋禮,褚離的眼神黯了黯,他端著碗筷來到廚房,開啟水龍頭開始刷碗。

唐秋禮是被自已害死的,雖然煤球勸自已這不是他的錯,可這件事依舊像根刺紮在心裡,只要想到就會痛。

現在楚文又忽然闖進自已的生活中,看得出來楚文對自已並沒有敵意,

可越是這樣,褚離越是害怕,楚文會不會在某一天也因他而死。

想到這裡褚離有些難過了,好像每一個跟他親近的人都會不幸。

唐秋禮跟他說過,從科學的角度上來說,生靈詛咒是超凡者由於異於常人的思維和無時無刻都在的精神壓力而對世界產生的割裂感。

但如果從神秘學的角度來看,生靈詛咒更像是一種不幸,一種來自血脈深處的厄運,就好像世界在本能的排斥超凡生命,將那無盡的災禍重重地壓在了他們本就多舛的命運之上!

彷彿是神明降下的懲罰,又像是惡魔施加的詛咒,災禍洶湧澎湃如同洪水一般,鋪天蓋地而來,瞬間便將那些超凡生命淹沒。

這世界不幸的人有很多,大多分為兩種,一種怨天尤人,見不得比他過得好,感覺全世界都欠他的,另一種則不願意別人像他一樣,正是自已經歷過痛苦和絕望,才不希望別人也受到傷害。

褚離就是第二種人,他甚至有些自怨自艾,把所有的不幸都攬在自已身上。

一顆腦袋從廚房門口探了出來,腦袋上還趴著只黑貓。

“褚離小弟,今晚我可以在這裡睡嗎?”楚文眨巴著眼睛,可憐兮兮的,“我可以交房租的。”

將刷好的碗筷收進櫥櫃,褚離轉身,面對可憐巴巴的楚文,實在不忍心拒絕,他嘆了口氣解下圍裙,“房租就算了……你想在這裡住就住吧,但是不要解放精神枷鎖,周圍都是普通人,你的精神力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好耶!”楚文壓根沒有認真聽褚離後面說了什麼,在看到褚離答應他住下來後,就頂著煤球跑掉了,像只撒歡的小狗一樣在客廳裡跑來跑去。

煤球也很開心,在楚文腦袋上喵喵叫著,它感覺自已和楚文很合得來,雖然自家弟弟也經常陪它玩,有時也會讓它趴在腦袋上,可褚離對它更多的是寵溺,就像對待孩子一樣。

可楚文是玩伴啊,嬉鬧的時候不會讓著它,還會給它吃零食,褚離就從來都不讓它吃……

褚離從廚房出來時,楚文和煤球正在爭搶遙控器。

楚文想要看寶可夢,他已經看到《鑽石與珍珠》鈴蘭大會開幕了,楚文覺得這次小智一定會奪冠!

而煤球卻想看《浴血黑幫》,它鄙視楚文是個幼稚鬼,雪茄、烈酒還有槍戰才是男人的浪漫!

被一人一貓吵的心煩,褚離揉著額頭轉身回臥室。

褚離的家是標準的兩室一廳,屋子收拾的很乾淨,如果楚文想休息了,煤球會直接帶著他次臥。

而且褚離他倆的架勢,這倆貨大機率會玩一整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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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客廳裡一人一貓還在吵鬧,似乎是知道褚離準備休息,吵鬧聲小了下來。褚離勾起嘴角,緩緩闔上眼睛。

睡夢中,暖色的陽光照進屋裡,房間格外溫暖明亮。爸爸和唐秋禮下著棋,煤球在和楚文打鬧,廚房傳出一陣菜香味,空氣裡甜滋滋的,褚離記得那是媽媽最拿手的鍋包肉。

褚離站在客廳裡,他笑了起來,可下一秒,笑容僵在臉上。

周圍的一切定格,像是褪色的老照片一樣,變得腐朽灰暗。

褚離愣住了,他看著人一個接一個消失,最後只剩下自已。

一個人站在灰暗的房間裡,久久無言……

不知過了多久,褚離感覺臉上溼漉漉的,他睜開眼,煤球的臉近在咫尺,黃金豎瞳在黑暗中透著擔心。

它正伸著舌頭輕輕舔舐褚離的臉,見褚離醒過來,立馬用毛茸茸的臉去蹭褚離,親暱又依賴。

“看到你流淚了。”煤球輕聲說,“弟弟,你在難過嗎?”

“我只是做了個不太友好的夢而已。”褚離把煤球攬在懷裡,重新閉上眼,“楚文呢?”

“他睡了,我不放心傻弟弟一個人睡,就過來了。”煤球貼著褚離的臉,用力蹭著。

褚離把煤球抱得更緊了,記憶裡的畫面一幀幀閃過,在家裡,在警局,在公園,在幽深的小巷,每一幅畫面,都有黑貓的身影。

“有你真好,我的兄長大人。”褚離輕聲說。

少年與貓依偎在床上,月光如銀輝灑下,彷彿要將他們淹沒。

褚離再次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他從床上坐起來,連續打了好幾個哈欠意識才回籠。

煤球不在房間,看樣子是找楚文玩去了。

昏昏沉沉地下床,換好衣服,褚離揉著眼推開門走出臥室。

嗯,兄長大人果然在客廳,它正在和楚文下五子棋,陳燃在旁邊指指點點,還有孟晨,這小豆芽菜正雙手抱胸表情認真地看新聞……

嗯??

褚離一愣,又揉了揉眼睛,驚得整個人清醒都過來,“你們怎麼在這裡?”

“呦!你醒啦!”陳燃看到褚離從臥室出來,笑著打招呼。

孟晨扭過頭,目光帶著審視看向褚離,“這麼晚才起床,褚離見習調查員,你太過懈怠了。”

將沒有任何表情的青銅面具從腰間摘下,褚離死死盯著孟晨和陳燃,“你們是來抓我的?”

“小褚你是不是睡傻了?”赫山端著早飯從廚房出來,他瞥了眼滿臉警惕的褚離,“醒了就趕緊過來吃飯,我煮了皮蛋瘦肉粥,還煎了餡餅。”

面前的一幕讓褚離久久不能理解,他站在臥室門口,眉頭緊皺。

楚文不抓自已,褚離多少還能能明白其中的原因,自已是他好友唐秋禮的學生,再加上這貨腦子不好,估計現在都忘了自已是管理局通緝物件這回事了。

但赫山、孟晨和陳燃又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