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章 混亂的日期

南城還沒從方才的驚恐中完全走出,不斷喘著粗氣,“那瘋女人那麼兇殘,指不定爸爸也被她殺了。”

“看看日記。”無盡夏讓虞美人繼續翻看日記,果不其然又更新了三篇。

9月27日 星期六 天氣晴

放學回家的時候被搞怪的同學推了一把,整個人栽進路邊的花池,昨天剛下過雨泥土又潮又溼,校服髒透了,我簡直就像路邊吃不飽飯的流浪漢,跪在地上假扮殘疾靠乞討度日

同學們見我變成這副鬼樣子先是笑了笑,然後誠懇地跟我道歉,說他們只是開個玩笑,沒想到搞成這樣,我知道他們不是故意的,只是太調皮,便原諒了他們

在單元樓門口我遇到了哥哥,小區電梯出了故障正在維修,我和哥哥只能爬樓梯

感謝哥哥

一進家媽媽就被我身上爛泥巴的惡臭燻到捂鼻子,讓我趕緊去洗個澡,媽媽擦身而過的瞬間,我注意到她的脖子上有幾道紅痕,手臂也有淤青,她是不小心磕到了嗎

9月28日 星期一 天氣陰

我被臭醒了

家裡的下水管道堵了,開始不斷往外反味和髒東西,爸爸拿了好幾個塑膠袋裝從下水道里掏出來的髒東西,具體是什麼我沒太看清,只知道那些東西又軟又爛,又黑又臭,像極了沒來及凍進冰箱而腐爛的豬肉

媽媽又開始躲到屋子裡碎碎唸了,她總這樣看上去神神叨叨

哥哥約了同學去籃球場打球,一大早就走了,家裡只有修下水道的爸爸,把自已關在房間裡出來的媽媽和坐在板凳上穿跑鞋的我

今天送牛奶的配送員小哥沒有來,沒有喝到冰牛奶的我還有點不習慣,哥哥打電話給牛奶公司詢問情況,原來配送工的媽媽突發重病住院了,他連忙發簡訊請了個長假回老家照顧母親

唉,被疾病纏身,真是一件很令人苦惱的事情,希望他母親平安無事

修好下水道的爸爸拆了兩瓶香薰,香薰的味道是清爽的橘子味,聞起來酸酸甜甜想讓人咬上一口

說起來這香薰還是哥哥的追求者送他的禮物,那女生長得可漂亮了,眼睛又圓又大,有點嬰兒肥,梳著馬尾紮上蝴蝶結,看起來很可愛

可惡啊,為什麼我遇不到這麼可愛的女孩子,果然在校園時代,黑皮體育生最招人喜歡

今天的晚餐是青菜瘦肉粥加咖哩豬肉飯,爸爸把豬肉炒得有點老了,吃起來又硬又酸,不太好吃

10月1日 星期一天 氣中雨

哥哥的搏擊教練拿著獎牌來了,原來是哥哥在市裡的散打搏擊比賽中獲得冠軍

恭喜哥哥

冠軍的獎盃做工精巧細膩,表層彷彿燙了一層金似的閃閃發光,早知道我也去報個散打班,說不定也能獲得獎項

算了,別想那些沒用的了,我還是老老實實練我的長跑吧

媽媽很開心哥哥能獲獎和拳擊教練說了好一陣話,爸爸突然來了,看到媽媽跟拳擊教練說話表情很不好,不僅趕走了拳擊教練,還把剛買的臭鱖魚砸到媽媽身上

天啊,真是臭死了

結束了一下午的運動,晚上我回到房間,把限量版球鞋脫進鞋櫃,竟發現櫃子裡有一節帶血的麻繩,麻繩很粗,有兩根手指那麼寬,這是用來幹什麼的?怎麼會出現在我的鞋櫃裡

我急忙問爸爸今天有沒有買生的家禽拿回家現宰烹飪,爸爸說買了一隻活烏雞,剛在廚房拔完毛清理完內臟,放進砂鍋熬湯

我鬆了一口氣,讓爸爸以後別亂把東西放進我房間

【9月27日星期六】【9月28日星期一】【10月1日星期一】

三篇日記的星期錯了。

到底是弟弟的有意而為之,還是鬥獸場遊戲的難度加深?

“送牛奶的配送工用簡訊請長假?他大機率遭遇不測……”

南城眉頭緊皺,按照自已身為律師多年處理民事糾紛的習慣分析案情。

虞美人也表達自已的觀點,“弟弟也是個可憐人,在校期間長期承受校園霸凌,但他內心非常善良,居然不覺得那些霸凌者在欺負他。”

“別人笑著跟他道歉,明明是在羞辱他,他卻原諒了那些人,還說他們是好朋友。”

“可弟弟沒想到,那些人根本就沒把他當做朋友,而是將其看作可以玩弄的畜牲。”

學校就是小社會,非常在意學生的個人能力及家庭背景。

如果不足夠有錢、足夠有勢或足夠漂亮,就不能避免成為被欺凌的物件。

如果某些學生長相平平,因家庭原因穿得又髒又破,那他的缺點就會被無限放大。

霸凌者欺負別人通常沒有矛盾性緣由,也許只是心情不好,剛好想找個人發洩,也許只是看對方不順眼,偏要欺負他以此玩樂。

虞美人深知校園暴力的殘酷和冷漠,所以才儘可能將自已的貧窮隱藏,偽裝成千金小姐。

一方面,的確是虛榮心作祟,享受被別人愛慕追隨的感覺。

另一方面,是也確實不想成為被欺凌的物件。

如果一定要在欺凌者和被欺凌者中間選擇,她寧願做殘忍的罪人,也不願意任人宰割的魚肉。

看到虞美人和南城又開始討論日記,無盡夏覺自已的關注點和他們兩人都不同。

為什麼電梯出了故障,他和哥哥一起爬樓梯上樓,要專門感謝哥哥?

兩個人一起爬樓梯,有什麼可感謝?

“日記裡說得很明確,爸爸在下水道處理的碎肉肯定是配送工的屍塊,所謂的配送工用簡訊請長假,其實只是爸爸用配送工的手機混淆死亡時間,營造一副他還沒有死,只是回老家的假象。”

“媽媽看到下水道的肉塊,知道那是配送工的食品精神更加瘋癲,整日躲在房間碎碎念。”

南城認為自已的推理無懈可擊,說這話的時候嘴角不自覺上揚,“只是爸爸沒想到配送工死亡沒多久,媽媽又轉移目標跟搏擊教練聊得火熱。”

“爸爸非常憤怒,覺得媽媽水性楊花,覺得自已被戴綠帽子,於是決定一不做二不休,剛解決完一個還要再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