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富二代一見江儒禮,皆一鬨而散,悻悻而逃。
只有秦時宴站在原處,看向江儒禮的眼裡盡是陰狠,他帶著教訓的口吻:
“阿禮,這個弟妹你可得好好管教,這麼沒禮貌,我們江家可不需要這樣的人。”
“江傢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江儒禮走到傅沁旁邊,看向秦時宴的目光似鋒利的刀劍,凌厲地切割著秦時宴。
秦時宴後背一涼,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迫,下意識後退一步。
以前江儒禮把他綁起來扔進水裡,無論他怎麼求饒呼救,江儒禮仍然站在岸邊,冷眼看他撲騰,絲毫沒有要救他的想法。
等他奄奄一息,快不行了,江儒禮才把他提起來。
後來老爺子動用了家法,江儒禮被抽了20鞭,在江家祠堂罰跪。
老爺子讓江儒禮好好想想,等什麼時候知道錯了,什麼時候才起來。
但江儒禮就算是跪暈了也沒有認錯。
當時江儒禮就是用這個眼神看著他。
彷彿在看一個死人。
“看什麼看?!”
秦時宴意識到這樣太慫,硬著頭皮直視江儒禮,舌頭頂了頂腮幫子,神情不屑。
他嘖嘖有聲地上下打量江儒便禮,輕嗤一聲,桀驁不羈:
“你一個有娘生沒娘養,連親生母親都不待見的雜種也配和我說這話?我勸你還是好好認清自已的地位,好好在老爺子面前當狗!”
他才不怕江儒禮,他無論如何都是江老爺子的親外孫,只要有老爺子在,江儒禮就不敢太放肆!
江儒禮面無表情,垂下的手緊握,在強行忍耐。
傅沁的手覆上江儒禮握緊的拳頭。
感受到傅沁的體溫,江儒禮身子一僵,側頭看向傅沁。
傅沁朝江儒禮扔了一個放著我來的眼神。
吵架?
她最在行了。
江儒禮見狀,身子放鬆,乖乖站在傅沁身後,給老婆助威。
傅沁看向秦時宴,一挑眉,聲音平穩有力:
“我一沒說髒話,二沒失禮,三沒罵你,我失什麼禮?難道是我不小心口露真言,戳中了你的內心?”
秦時宴一聽,臉色更難看了,語調不由自主拔高:
“我是你表哥,也算你長輩吧?看看你是用什麼口氣和長輩說話的?一個女人不溫順內斂,反而巧舌如簧搬弄是非,難道不是沒家教沒禮貌?!我看江儒禮這樣的雜種也只有娶這樣的女人!”
“我什麼口氣?”
傅沁四平八穩,面帶微笑:
“表哥,心靈脆弱就去看醫生,大家有目共睹,我說話一直面帶微笑,語氣不輕不重。”
傅沁說到這裡話鋒一轉,斂去笑容,面帶鄙夷,上下打量著秦時宴:
“但是話又說回來,首先,咱們是平輩,表哥如果不懂什麼是長輩什麼是平輩,建議回小學重造一下。”
這時傅沁側頭看向江儒禮,發現江儒禮正直勾勾地看著她。
江儒禮眼眸裡帶著笑意,唇角上勾,寵溺無比。
要老命了,撩人也不分時候,這個時候了還撩!
傅沁趕緊收回目光,看向秦時宴,勾了勾唇,繼續:
“其次,如果表哥認為我沒有對你低聲下氣,沒有維護表哥的男性尊嚴,那表哥就更得去看看腦子了,都什麼年代了,裹小腳的都沒了,你還裹小腦,清朝餘孽吧你?”
“你!”
秦時宴語塞,一氣之下捏碎了手裡的酒杯。
“唉,沒想到這傅家小姐這麼會說啊?”
在一旁看熱鬧的韓廷用胳膊肘戳了戳身旁的雲衍。
雲衍看著護著江儒禮的傅沁,有些心不在焉,沒有搭理他。
沒人搭理韓廷,也不妨礙他繼續叭叭:
“這傅大小姐這麼會吵架,你說以後要是她和阿禮吵架了,那阿禮不得輸得很慘啊?家有母老虎,阿禮可憐喲!”
雲衍聞言,冷冷地看了韓廷一眼,冷漠道:“關我什麼事?”
看來,放棄也沒有他想象中的容易。
雲衍說完轉身離開。
韓廷看著雲衍略帶惱怒的背影,摸了摸頭,百思不得其解:
“大姨夫來了吧?兇什麼兇?”
傅沁瞥了一眼被捏碎的酒杯,無視秦時宴的憤怒,面不改色:
“別你啊我的,既然無法反駁就好好聽我說,我還沒有說完呢,最後,關於江儒禮的父母,”
傅沁說到這裡停下,側頭看向江儒禮:
“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無論如何,錯的不是身為受害者的江儒禮。”
江儒禮聞言,眼眸暗了暗。
從來沒有見過江儒禮這樣,傅沁莫名地有些難過。
她收回目光,語氣不由自主加重,帶有指責的意味:
“如果表哥認為對爺爺孝順就等於做狗,而且還是非不分,不尊重他人的傷痛!那我還是勸表哥趁早回爐重造吧!畢竟,沒有禮義廉恥的人比畜生還不如!”
秦時宴一聽,氣急敗壞,恨不得手撕了傅沁:
“傅沁!你竟然罵我是畜生?!你給我等著,我他媽不搞死你我就不姓秦!”
他上前一步,傅沁身後的江儒禮就上前一步,將傅沁護在身後。
看著江儒禮警告的眼神,秦時宴又後退一步,不敢輕舉妄動。
傅沁站在江儒禮身後,繼續火上澆油:
“還有,他也姓江,他身上也有江氏的血脈,他不是雜種,反倒是表哥,一口一個雜種,素質堪憂啊!”
“媽的!老子弄死你!”
秦時宴一聽,怒氣直衝腦門,衝破了理智,也顧不了丟不丟人
他無視被玻璃渣劃破的手心,氣勢洶洶地上前,踮起腳,雙手揪住江儒禮的衣領:
“真以為老子怕了你?”
江儒禮掃了一眼被弄皺的衣領,居高臨下地看向秦時宴,語氣極冷:“放開!”
“我不放你又要怎麼樣?!你打我啊!”
秦時宴說完,一拳朝江儒禮揍去,江儒禮握住秦時宴的拳頭,用力一扭,將秦時宴的手往後用力一掰。
“啊!江儒禮我艹你媽!”
秦時宴大聲喊叫,引得眾人頻頻側頭。
江儒禮掃了一眼周圍的人,周圍的人紛紛收回打量的目光。
接著,江儒禮踹了秦時宴一腳:
“閉嘴。”
秦時宴理智回籠,立即閉上嘴巴,疼得咬牙切齒,低聲道:
“那你還不趕緊放手?”
他雖然是個遊手好閒的二世祖,但也知道不能丟江家的臉。
江儒禮湊近秦時宴耳邊:“再有下次,我弄死你。”
說完用力推開秦時宴,脫下被秦時宴弄髒的外套,扔給阿震:
“拿去扔了。”
隨後他牽過傅沁的手,無視周圍人打量的目光,徑直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