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傅景深站在劉嘉身旁,看向傅沁脖頸間的傷痕,眼神陰沉。
“我沒事了,已經不疼了,對了,你這次沒有翹課吧?沒有不尊重老師吧?”
傅沁一見傅景深的神色,趕緊安撫他。
她是真害怕傅景深做出虐屍的行為。
傅景深眼裡的陰沉慢慢散去,他搖了搖頭,乖巧道:“沒有,我請了假的。”
傅沁露出讚賞的目光:“這就對了,乖。”
不是傅沁不懂變通,要用條條框框束縛傅景深。
而是傅景深眼裡沒有規則意識,沒有善惡意識,也不會把別人死活放在眼裡。
所以需要用正常人的規則觀、善惡觀和情感去引導他。
一聽傅沁的誇獎,傅景深眼裡帶著笑意,耳朵紅了:“姐,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和劉嘉傅景深說完話,一出門,就看見江儒禮靠在車旁抽菸。
“走吧。”
見他們出來,江儒禮熄掉手裡的煙,替傅沁拉開副駕駛的車門。
傅沁看了看四周,不見阿震的身影:“阿震呢?”
“有事,我讓他先走了。”
“好吧。”
傅沁點了點頭,隨後又轉身看向傅景深:“你是跟我們走還是跟著你劉嘉姐走?”
傅沁問出這話時,江儒禮也看向傅景深。
“我跟著劉嘉姐走。”
傅景深見江儒禮眉頭微皺,所以他很有眼力見地走向劉嘉的車。
等傅沁坐上副駕駛,江儒禮並沒有立即關上門,而是扶著門看向駕駛位:
“我記得我的煙放在你手邊了。”
傅沁趕緊找了找,沒找到:“沒有啊。”
“我記得我放在櫃子裡了。”
江儒禮說著,俯身,將上半身鑽進車裡,伸出長臂,將傅沁攏在身下,神情自若地在收納盒裡翻找。
傅沁:“!”
傅沁趕緊靠後坐了坐,儘量避免和江儒禮接觸。
江儒禮只穿了一件黑色襯衫,襯衫下襬扎進了西裝褲裡,因為俯身,襯衫被繃緊,顯露出好看的肌肉線條。
寬肩窄腰,翹臀長腿,性感至極。
傅沁不著痕跡掃過江儒禮勁瘦的窄腰、圓翹的臀部、修長有力的長腿,不爭氣地吞了吞口水。
吞嚥聲音很小,但奈何她和江儒禮靠得很近。
江儒禮聽見後側頭看向傅沁,眼裡帶著玩味的笑意。
傅沁趕緊側過頭去,扭開手裡的礦泉水瓶,仰頭喝了起來。
“太渴了。”
江儒禮笑了,反問:“是渴嗎?”
言笑晏晏,眼尾上挑,勾人萬分。
傅沁抓緊手裡的水瓶,強行鎮定自若:“渴。”
狗男人,竟然使美男計!
千防萬防,美色難防啊!
江儒禮溫熱強壯的軀體覆在傅沁上方,讓空間原本就小的副駕駛顯得更加擁擠。
他們的距離很近,近到傅沁可以清晰感知到江儒禮溼熱的呼吸。
呼吸纏繞,曖昧十足。
傅沁實在受不了了,她推了推江儒禮,有些不耐煩:“找到了嗎?”
找到了趕緊起來。
沒找到也趕緊起來!
江儒禮見傅沁有些惱怒,也不逗她了,起身,面對傅沁質問的目光,神情自若:
“沒有,可能我記錯了。”
傅沁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嗯,記錯了,國王的新煙。”
明明可以繞過去,去駕駛座上找。
但江儒禮不,非得從副駕駛伸過身子去找,這擺明了就是故意的。
江儒禮聞言輕笑一聲,無視傅沁的陰陽怪氣,裝聾作啞:
“哦,國王的新煙是新出的香菸品牌嗎?”
傅沁無語地看向江儒禮,點了點頭:“對,不要臉的專屬。”
“謝謝誇獎,我會繼續努力的。”
江儒禮繞過車身,坐到駕駛位上,熟練地啟動,深深看了傅沁一眼,神情愉悅。
傅沁徹底服了:“……”
你還是別努力了,你再努力下去她快頂不住了。
半小時後,江儒禮和傅沁到達舉行訂婚宴的酒店,傅沁先去化妝打扮,江儒禮則出面迎接賓客。
“阿禮啊,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步入婚姻的墳墓了。”
江儒禮其中一位發小韓廷,吊兒郎當地拍了拍江儒禮的肩膀,語氣沉重。
韓廷身邊的雲衍不說話,看了一眼春風滿面的江儒禮,心思百轉千回。
這可一點也不像步入墳墓的樣子。
“恭喜。”
雲衍臉上沒了笑意,輕拍了一下江儒禮的手臂,勾了勾唇。
江儒禮頷首:“謝謝,我會和阿沁百年好合的。”
雲衍 :“……”
真服了這個戀愛腦了!
瞧你那不值錢的樣兒!
“嗤~小心眼。”
雲衍白了江儒禮一眼,手上轉動著扳指,漫不經心:
“我確實對傅沁有意思,但我現在還做不出挖兄弟牆腳的事。”
他現在對傅沁的感情很淺,還沒有深到可以放棄兄弟感情。
但以後就說不準了。
江儒禮瞟了雲衍一眼:“那就好。”
雲衍無語:“……”
“真美啊。”
傅沁正坐在化妝鏡前讓化妝師化妝,身後突然傳來李詩思的聲音。
“你怎麼來了?”
化妝師正在給傅沁畫眼線,傅沁沒有回頭,而是透過化妝鏡和李詩思對視。
“怎麼?我不能來?沒有我好心幫你,你能安安心心嫁給江儒禮?”
畫好眼線,傅沁先讓化妝師出去。
等屋裡只剩下傅沁和李詩思,傅沁才正眼看向李詩思:
“咱們金錢交易,別把自已說得那麼高尚。”
“呵,高尚?窮人的世界裡最缺的就是高尚。”
李詩思似乎聽到了極其好笑的詞:
“你們這些富人動動手指頭就能對我們這種窮人指手畫腳,看我們因為金錢而醜態百出,還要嘲諷我們拜金,嘲諷我們沒有自尊,這就是你們富人的高尚?”
李詩思臉上盡是嘲諷,全然一副憤世嫉俗的做派。
沒想到李詩思還仇富。
傅沁坐在原地,一挑眉,並沒有說話,等著李詩思繼續。
“憑什麼我一出生就要承受苦難,吃了上頓沒下頓,整天為生計發愁,為了躲賭債東躲西藏,彷彿陰溝裡的老鼠,而你生來就是富家小姐,有著花不完的錢,有著舒適安逸的生活。”
李詩思似乎在回憶:
“你知道嗎? 我為了錢我出賣過自已的身體,我為了錢做過許多喪盡天良的事,我整個人都爛透了,但我不後悔,如果我不拼命往上爬,那我只能做一輩子的老鼠!”
傅沁嘆了口氣,有些無奈:“你受了這麼多苦,與我何干?”
“與你何干?”
李詩思止不住地笑:
“哈哈哈哈真好笑,我就是看不慣你一副白蓮花的做派!憑什麼我爛透了而你要獨自美好?我就是要看著你從高處墮落,成為和我一樣的爛人!”
這什麼思維?
你過得不好就要拖著她過得不好?
傅沁有些無語:“所以,這就是你針對陷害我的原因?”
“對,可惜了,無論齊昀怎麼對你,你還是一如既往,一如既往地美好,美好地讓人噁心!”
李詩思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眼裡冒出得逞的光芒:
“不對,你不美好了,你開始用卑劣的手段反擊了!哈哈哈哈哈哈真好,是你害死了齊昀!你變成了和我一樣的爛人!”
傅沁看著一臉滿足的李詩思,覺得她可憐又可悲:“齊昀的死,是他咎由自取。”
“管他是不是咎由自取,反正他是因為你而死的,承認吧傅沁,你和我是同類。”
傅沁輕嗤:“神經病。”
李詩思似乎很喜歡傅沁的那句神經病:
“我就是神經病,你根本就不知道,我要是不瘋,我就無法逃脫暗無天日的日子,不過都過去了,其實我得謝謝齊昀,要不是他,我都還不清賭債,也出不了國。”
接著李詩思面露遺憾:“可惜我明天就要出國了,不然我們或許還能成為朋友。”
傅沁聽後翻了個白眼,面帶鄙夷:
“因為自已淋過雨所以要把別人的傘撕爛,把自已的痛苦強加在別人身上,我和你不一樣!和一個傷害過我的人做朋友?抱歉,我還不至於那麼聖母。”
“你!”
李詩思氣急,隨後輕輕一笑:“你還是一如既往的令人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