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儒禮收回目光,目不直視地坐到離趙小朵最遠的沙發上。
“江先生請喝茶。”
江儒禮剛坐下,趙小朵就端著茶湊上前來。
趙小朵手裡舉著茶杯,嬌滴滴地看著江儒禮,故意俯身,露出深溝。
江儒禮躲開趙小朵手裡的茶杯,自行在茶几上端了杯茶,神色愈發冰冷:
“不用。”
趙小朵受挫了也沒有放棄,繼續捏著嗓子:
“江先生為什麼不用?要不你試試小朵手裡的茶?說不定會更甜哦。”
“滾。”
江儒禮眼裡已有殺意,語氣不輕也不重,但壓迫性極強。
趙小朵身子一僵,臉色掛不住。
一旁的傅雲亭見狀也有些尷尬,替趙小朵找補:
“小朵就是太熱情了,希望江先生不要介意。”
說著還用眼神示意趙小朵趕緊上樓。
“對啊,小朵就是太熱情了,沒有其他意思。”
趙維芬勉強笑了笑,偷偷拉了拉趙小朵的衣服,示意她趕緊離開。
要是惹得江儒禮發怒就壞了
“哼!”
無奈,丟盡臉面的趙小朵埋怨地瞪了趙維芬一眼,氣憤地哼了一聲,轉身跑上了樓。
等趙小朵離開,江儒禮的臉色才稍微好轉,他下意識看向傅沁。
見傅沁像局外人一樣站在一旁看熱鬧,根本不在乎他會不會被趙小朵勾引,就覺得有些煩躁。
傅沁見江儒禮不爽地看著她,她一挑眉:幹嘛?
趙小朵惹你不快你瞪她幹什麼?
江儒禮暗暗瞪了傅沁一眼,隨後看向傅雲亭和趙維芬:
“傅小姐對我傾心已久,正好我也愛慕傅小姐,所以我今天前來提親,還望傅伯父成全。”
傅沁看熱鬧的臉終於掛不住了,有些無語地看向江儒禮。
傾心已久?
編故事也不是這樣編的啊。
果然,江儒禮這話一出,傅雲亭和趙維芬二人都齊刷刷地看向傅沁。
眼裡還帶著不可思議。
罪魁禍首江儒禮則一臉平靜,無視傅沁質問的目光,站起身來,走到傅沁身邊。
他不顧傅沁掙扎,緊緊握住傅沁的手,看向傅沁,輕輕一笑,意味深長:
“對吧?傅小姐。”
大有一種敢說不你就死定了的架勢。
傅沁掐了掐江儒禮的手心,想掙脫,但江儒禮握得更緊了。
趙維芬和傅雲亭還看著呢,傅沁無奈,只好點了點頭:“是的。”
趙維芬見狀,還不死心的她又想挑撥離間,她裝作為江儒禮考慮的神色:
“不是我們不同意,只是……”
江儒禮沒有放開傅沁的手,還強行拉著她坐到了沙發上:“只是什麼?”
趙維芬瞥了傅沁一眼,假裝為難:
“只是我想著也不能騙江先生,沁沁之前一直喜歡齊昀,還說非齊昀不嫁,只有一個齊昀倒也沒什麼,但沒想到沁沁後來又勾搭上了一個野男人,我看沁沁搬出傅家,多半也是和野男人同居了。”
趙維芬這話說的,不就是想告訴江儒禮傅沁不潔嗎?
傅雲亭呵斥,想阻止趙維芬:“維芬住嘴!”
不管江儒禮娶了誰,只要是他傅家的人就行,對傅家有利就好。
所以傅雲亭並不希望趙維芬把這個婚事搞砸。
江儒禮一聽,微微挑眉,臉上並沒有什麼不快:“是嗎?”
趙維芬見了,不顧傅雲亭的呵斥,繼續:
“對啊,我想著這麼大的事還是得讓江先生知道,不然以後事情敗露了,讓江先生遷怒我們傅家就不好了。”
江儒禮聽了沉默。
就知道趙維芬會作妖。
本以為趙維芬變聰明瞭,沒想到還是老樣子。
手段換來換去就那兩樣:不是讓趙小朵勾引江儒禮,就是汙衊她不潔。
趙維芬也不動腦子想一想,她被野男人包養的傳聞在生日宴就已經傳出去了。
要是江儒禮介意,還會來提親?
傅沁無奈地嘆了口氣,她側頭看向江儒禮,準備解釋:“我……”
江儒禮輕輕撓了撓傅沁的手心,阻止了傅沁接下來的話,傅沁只好閉上了嘴。
趙維芬見江儒禮沉默,以為有戲,看了傅沁一眼,眼裡帶著得意:
“所以今天這個提親還要不要繼續?江先生還是想清楚。”
“當然要繼續,為什麼不繼續?”江儒禮輕輕一笑,臉上沒有丁點不快,“阿沁沒有告訴你嗎?那個野男人就是我。”
傅沁無語凝噎:“……”
沒想到江儒禮就這麼水靈靈得認下了?
可是壓根兒就沒有什麼野男人啊!
傅沁驚訝地看向江儒禮,江儒禮回了一個讓她放心的眼神。
她放心個屁啊!
以趙維芬的德行,明天保準傳出傅家大小姐不要臉勾搭江儒禮的謠言。
趙維芬明顯沒有想到,一臉震驚:“啊?!那野男人竟然是江先生?!”
傅雲亭也有些吃驚,質問傅沁:“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江儒禮強行和傅沁扣緊十指,神色堅定:
“不管阿沁以前喜歡的是誰,但往後只能是我。”
江儒禮話是對著趙維芬他們說的,但目光一直落在傅沁身上,逼迫傅沁直視他。
“只要阿沁嫁給我一天,我就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當然,如果誰敢欺負她,打她的主意,我的手段你們是知道的。”
江儒禮說著,意有所指看向趙維芬。
趙維芬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極其難看的笑容。
傅雲亭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小心翼翼:“沒有人會欺負沁沁,我們愛她還來不及呢。”
江儒禮見狀,一勾唇:“那就好,那我和阿沁的婚事?”
傅雲亭甩開趙維芬拉住他衣角的手,賠笑:“同意!我舉雙手同意!”
傅沁和江儒禮已經扯了證,其實也用不著讓傅雲亭同意,不過是為了堵住外人的嘴罷了。
江儒禮見狀,一個眼神示意,站在他身後的阿震拿出一本禮單:
“佳偶天成,永結同心,江家攜禮求娶傅家小姐,吉祥如意,彩禮到家,願新人白頭偕老。”
說完吉祥話,阿震開啟禮單,唸了出來:
“黃金九十九斤、白銀九百九十九斤、玉器百件、古董字畫及金絲楠木傢俱若干、限量款豪車十輛、江家名下寫字大樓兩棟、府邸房產五棟及江氏集團股份5%………”
趙維芬張了張嘴,驚得說不出話來。
傅沁越聽越覺得離譜。
就一個合約婚姻,還把江氏股份拿出來了?
傅沁趕緊湊到江儒禮耳邊,輕聲詢問:“以後咱們離婚了,你該不會讓我還吧?”
江儒禮沒好氣地推開傅沁的腦袋,無情地可怕:
“當然,敢跑?十倍奉還。”
傅沁有些失望地縮回腦袋:“……沒勁。”
還要還的,那她拿來幹嘛?
當擺設嗎?
阿震唸完,將禮單遞給趙維芬過目。
趙維芬看著禮單上面的彩禮專案,聲音有些顫抖:
“如此厚禮,不知道江先生對嫁妝的要求是怎麼樣的?還有就是……這彩禮在哪裡?”
按理說這麼多彩禮,應該有好幾個車隊送來。
但從始至終只來了江儒禮和阿震兩人,也沒有看見有彩禮送來。
果然,趙維芬見搞不砸傅沁的婚事,便打起了傅沁彩禮的想法。
江儒禮笑了笑,表面禮數有加,其實冷淡至極:
“江家不要傅家任何的嫁妝,當然,江家的彩禮也不會給傅家,而是給阿沁個人,至於彩禮,我已經讓人送到阿沁家裡去了。”
趙維芬見無利可圖,有些失望:“還能這樣?”
本以為可以把傅沁的彩禮給佔了,沒想到江儒禮直接斷絕了她的想法。
傅雲亭明顯有些不滿,他猶豫著說: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彩禮不給父母給出嫁女的?這傳出去恐怕有些不好吧?”
“我娶的是阿沁,又不是傅家,傳出去又怎樣?誰敢多說一句?”
江儒禮說著拉起傅沁的手,對著傅雲亭禮貌一笑:
“既然事情已經談妥,那阿沁我就先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