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沁後背一涼。
傅景深看出來了?
不對,按照傅景深的性子,如果看出來了,他就不會說出這種話,而是腳踩著她的頭,酷刑逼問她原主在哪裡。
傅沁內心慌張,但表面淡定。
她裝作愣住的樣子,隨即又輕嗤一聲,面帶著一絲嘲諷,眼裡卻是滿滿的恨意:
“我現在這樣不好嗎?人都是會變的,我不想做那個人人都可以欺負的傅沁了,那個軟弱的傅沁早已死在了被齊昀下藥侮辱的晚上。”
說到最後,眼淚掉落下來,她又趕緊抬手擦去,下巴微抬,故作堅強。
傅沁把一個受盡磨難後幡然醒悟開始黑化的形象展現地淋漓盡致。
她都快給自已鼓掌了。
影后啊!
就她這演技,娛樂圈不應該有她一席之地?
傅景深愣住了,隨後扯了扯嘴角,勉強露出一個笑容,眼裡盡是心疼:
“當然好,我很高興姐姐有這樣的變化,我不會再讓姓齊的傷害你半分。”
之前是他不知道,姐姐受了委屈也一直瞞著,但現在不會了,他會時刻盯著齊昀。
傅沁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
糊弄過去了,傅景深今後應該不會再問了。
等送走傅景深,傅沁又聯絡了人去調查趙維芬。
既然要讓趙維芬沒有翻身之地,當然得做好十足的準備。
做完這些,傅沁本以為可以好好睡個覺了,沒想到門鈴又響。
無奈,傅沁只好開門迎客。
這次來的是江儒禮。
傅沁有些驚訝:“你怎麼來了?”
江儒禮似乎很不喜歡傅沁這樣問,他看向傅沁,一字一句:“我們結婚了。”
所以他來找他的妻子有什麼問題嗎?
傅沁聳了聳肩:“好吧。”
江儒禮也不客氣,繞過擋在門前的傅沁,直接進了屋裡,坐到沙發上。
“我來找你談婚禮流程。”
還真要辦婚禮啊?
傅沁下意識拒絕:“還是算了吧,太麻煩了。”
江儒禮聞言看向傅沁,神色堅定:
“不行,提親、彩禮、訂婚、婚紗照、鑽戒、婚禮、蜜月一樣都不能少,這關乎外界怎麼看你,雖然咱們是合約婚姻,但也不能讓你受委屈。”
傅沁一愣,沒想到江儒禮想了這麼多。
合約婚姻加上江儒禮也不愛她,所以她以為江儒禮並不會上心。
確實,要是她嫁入江家,連個像樣的婚禮都沒有,肯定會被恥笑說不被江家重視,是她死皮賴臉傍上江家的。
傅沁覺得心裡一暖,看了江儒禮一眼,神情也放緩了:“好吧。”
江儒禮見傅沁妥協,一勾唇,當即做了決定:
“江家請了專人看了日子,我準備明天去傅家提親,提親的一週後就訂婚,半個月後就是正式的婚禮。”
一個月內走完流程,來得及嗎?
傅沁看向江儒禮,有些遲疑:“會不會太趕了?”
又是提親又是訂婚的,得多麻煩,多累啊!
江儒禮似乎看穿了傅沁的心思:
“不會,江家特意請了專業團隊,你只需要負責出席,其他的不需要跟著操心,所以你也不用怕麻煩。”
江儒禮都這樣說了,傅沁只好點頭:“行吧,但我有一個要求。”
江儒禮似乎早有預料,微抬下巴:“你說。”
“彩禮能不能直接給我?我不想給傅家。”
在這個以千萬作為計量單位的小說世界,江家的彩禮肯定不是小打小鬧的級別。
傅沁不想就這樣便宜了傅雲亭和趙氏母女。
江儒禮聽後眼裡露出笑意,輕笑:“可以。”
還是這樣愛錢。
不過也無所謂,反正他最不缺的就是錢。
聊完婚禮流程,江儒禮仍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穩穩地坐在沙發上。
“那個,不早了。”
江儒禮一直坐著也不是個事,傅沁還想回去睡覺呢。
江儒禮聞言抬眸看向傅沁,意味深長:“婚禮談完了,接下來該談談咱們同居的事了。”
傅沁有些詫異:“啊?”
不是說合約婚姻嗎?
不就是在爺爺和其他人面前做樣子嗎?
怎麼還要同居啊?
江儒禮的背輕輕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雙手交叉放在腿上,慵懶隨性又從容自信,彷彿傅沁早已是他的掌中之物。
江儒禮看向傅沁的目光裡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你該不會認為就在爺爺面前裝裝樣子,爺爺就真信了我們倆恩愛不已?”
傅沁當然不會這樣認為。
江老爺子雖然年歲已高,但畢竟是做過江家掌權人的人,怎會輕而易舉地被糊弄?
見傅沁沉默,江儒禮繼續:“我們不住在一起,這很難讓我向爺爺交代。”
看來是不得不同居了。
傅沁點了點頭:“可以,但我有一個要求。”
江儒禮抬眉,從容不迫:“你說。”
傅沁開門見山,絲毫不覺得不好意思:
“我們都做一個婚前檢查,都是成年人了,孤男寡女住在一起,誰也說不準會不會擦槍走火,提前做個檢查大家都放心。”
雖然江儒禮心裡有白月光,不太可能和她上床,但她不敢保證。
江儒禮雖然看起來潔身自好,但以他這樣的權財地位,很難想象他身邊會沒有女人。
畢竟傅沁上次在陽臺上偷聽到江儒禮朋友的談話,一聽就是沒少玩女人的型別。
雖然江儒禮看起來不是這種人,但還是小心為上。
別到時候染上了不乾淨的病。
江儒禮一聽,臉都青了,一向從容的他竟然有些咬牙切齒:
“你嫌我髒?”
他本以為傅沁提的要求會是加錢,沒想到傅沁竟然要他去做檢查!
傅沁見江儒禮臉色不太好,立馬解釋:
“當然不是,我也會做檢查的,這樣讓咱們彼此都安心。”
江儒禮冷哼一聲,忍不住為自已辯解:“放心,我還沒有飢渴到什麼女人都要的程度。”
傅沁看了看江儒禮陰沉的臉色,小心翼翼詢問:“那……你就是同意了?”
江儒禮冷冷瞥了一眼傅沁,不想和她多說,起身:“我週四有空。”
說完就離開了。
他怕繼續待在這裡會被傅沁氣死!
“嘭!”
門被江儒禮重重砸上。
傅沁看著被砸上的門,撇了撇嘴。
得,又生氣了。
“江先生,傅小姐又給您氣受了?”
阿震小心翼翼地看向生悶氣的江儒禮。
江儒禮瞥了一眼和傻子無異的阿震,心力交瘁:
“閉嘴吧你。”
真是沒一個讓他省心的。
阿震不但不閉嘴,反而滔滔不絕:
“江先生,我覺得吧,你這樣追女孩肯定不行,你這樣隨時冷臉發脾氣,是追不上女孩子的。”
被傻子說中了,江儒禮覺得有些扎心:“……”
“其實我覺得吧,像傅小姐這樣的,你得換個方法。”
阿震繼續傳授自已的經驗,雖然他沒有談過戀愛。
江儒禮見阿震老神在在,腦子一抽,問:“什麼方法?”
阿震非常自信:“一個字,纏!”
江儒禮有些懷疑:“能行嗎?”
“怎麼不行?烈女怕郎纏,傅小姐一身反骨,你越是強硬她越是不服,所以你得纏,纏到傅小姐心軟,纏到傅小姐無可奈何,這樣傅小姐就會接受你了。”
還有點道理。
江儒禮聽後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