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第四天了。”凌皓川在心裡想著,這幾日他一直壓抑著內心的衝動不去看沈知硯,但心中卻一直沒有放下惦念著。“要不過幾日去看看他吧?”
這個念頭一出來,凌皓川頓時猛的搖了搖頭,自已和他還在冷戰呢,怎麼可以這麼快就屈服。況且自已作為九五至尊,憑什麼要自已去找他,他來找自已不成嗎?
就在他糾結之時,福順走了進來:“陛下,御膳房做了些您最愛的馬蹄糕,您要不要嘗一嘗?”
本來凌皓川準備拒絕,他現在哪有胃口去吃什麼東西。可是馬蹄糕不僅是他最愛的糕點,還是他和沈知硯之前每一次約會時必備的糕點。還記得那時候,自已總會耍賴,明明那盤糕點就在自已面前,卻說馬蹄糕離自已太遠,夠不著。纏著沈知硯要他拿一塊馬蹄糕給他。沈知硯知道凌皓川的小心思,但是他願意寵著他。有時拿了糕點給他還不夠,凌皓川還會抓住他的手腕,“強迫”他餵給自已。
就當凌皓川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中時,已經有了一個小太監拎著食盒走到他身邊,將裡面的馬蹄糕擺在了他面前。
只見那馬蹄糕做的晶瑩剔透,彷彿一塊精緻的琥珀,裡面隱隱約約可見細碎的馬蹄,看著就彷彿能感受到一股清甜。
“御膳房來了新廚子嗎?這馬蹄糕似乎和之前不太一樣了。”凌皓川拿起一塊送入口中,只覺得今天的馬蹄糕比之前的都要好吃。
“陛下,您慢慢享用,奴才就先告退了。”看到自已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福順就非常有眼力見地退下了。
福順走了,可那送糕點的小太監還沒有走,他又從食盒裡端出一碗普洱茶遞到凌皓川手邊。這次,凌皓川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這個小太監的手未免也太過白淨了吧,一點兒也不像經常幹活兒的樣子。而且,這人在自已旁邊伺候,怎麼不開口說一句話?
就在小太監想要將手收回去的時候,凌皓川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仔細觀察著。忽地輕笑了一聲,帶著他的手拿起了一塊馬蹄糕,送到了自已口中。
“福順帶你進來的?”凌皓川嚥下口中的糕點便抬起頭看著這個給他送糕點的“小太監”,不是沈知硯還能是誰。
“陛下既然不想見妾身,那妾身只好求福公公讓我能有個見陛下的機會嘍。”沈知硯笑道,拿出隨身攜帶的的手帕給凌皓川擦了擦嘴角的殘渣。
凌皓川只覺得現在的沈知硯別有一份風味,他穿著普通太監的衣服,和平日裡表現出的形象明明是那麼的格格不入,卻又叫他挪不開眼睛,他一把將人摟進懷裡,讓他坐在自已的腿上,對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親了好幾口才罷休。
“阿川,我有話對你說。”沈知硯整個人都被凌皓川圈進懷裡,凌皓川只覺得他可愛的很,現在沈知硯提出什麼要求,凌皓川都會答應的,“之前的事情我知道對你造成的傷害是無法挽回的,現在就讓你徹底原諒我,這對你太殘忍了。只是,我希望你能讓我留在你身邊,慢慢撫平我們之間的傷疤。”
凌皓川知道肯定會有這麼一天,今天他終於到來了。他承認,之前的事情簡直是讓他生不如死,讓他好幾年都生活在內耗和懷疑中。可是解鈴還須繫鈴人,現如今沈知硯回來了,還向自已多次表示自已的心意,他覺得自已已經沒有必要再這麼折磨自已了。是時候該放下過去的痛苦向前走了。
“沈知硯,要我原諒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有個條件。那就是你這一輩子都在陪在我身邊,和我白頭偕老。”凌皓川此刻的眼神中滿是嚴肅和認真,他看著沈知硯,迫切地需要他的一個回答。
沈知硯在凌皓川唇上輕輕啄了一下,表明了自已的態度:“我都已經是你的侍君了,自然不會再離開你了。”
橫在二人中間的心結此刻總算是開啟了,兩個人迫切地在一起相擁相吻,這個吻再也沒有洩憤、懷疑、痛苦,而是充滿了甜蜜、信任和愛。凌皓川看著太監裝扮的沈知硯,只覺得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畢竟說不定這是他此生唯一一次能看到這副穿搭的沈知硯呢,這不得飽食一頓。
凌皓川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手開始不老實地在沈知硯身上游走。
“阿川,這是在正殿。”察覺到凌皓川的意思後,沈知硯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委婉地阻止了一下。
“那又如何,朕是皇帝,這天下都是朕的,區區太極殿算什麼。”凌皓川這是打定主意自已就是要在這裡和沈知硯共赴雲雨,沈知硯見他態度堅決也就不好再說什麼,直接放鬆身體,隨他發揮。
凌皓川對於沈知硯的反應十分滿意,盤子裡還有最後一塊馬蹄糕,他拿起來塞進沈知硯的口中,示意他叼著它。等到沈知硯乖乖照做後,凌皓川湊到沈知硯耳邊,用溫柔而又殘忍的語氣說道:“掉一次,加一次。”
沈知硯頓時瞪大了雙眼,可他嘴裡含著馬蹄糕,一開口糕點就會落下。沈知硯知道凌皓川這人向來說到做到,他可不想連著好幾天只能躺在床上。
欣賞著眼前格外乖巧聽話的沈知硯,凌皓川只覺得十分滿意,也不再廢話什麼,開始了他的耕耘。有時候沈知硯實在是受不住了,一開口馬蹄糕就掉了下來,凌皓川就在一旁默默報數。
福順在門口聽著屋內的動靜,心裡默默感謝了十八路神仙,謝天謝地。陛下和侯爺終於是和好了,不然自已這差事做的是提心吊膽的。
從白天到深夜,這場鬧劇才徹底結束。大殿內一片狼藉,就連福順這種沒有功能的太監進了收拾的時候都有些面紅耳赤。沈知硯那一雙腿直打顫,要不是凌皓川在一邊扶著他,走路都成問題。
這下宮裡所有人都知道二人關係已經修復如初了,只不過換成沈知硯不想搭理凌皓川了,往後一連好幾日,凌皓川想宿在沈知硯屋子裡都被沈知硯趕了出來。碰了一鼻子灰的凌皓川還要裝作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回正殿就寢,還美其名曰自已這是尊重愛人。
儘管福順內心早就將白眼翻上了天,嘴上卻仍然附和著凌皓川,畢竟主子高興了,他的日子才更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