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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清算

不知不覺,春狩已經接近尾聲了。

隨著最後一聲獵號響起,凌皓川緩緩走向那些擺成一排的竹筐,每一個筐子就是每一個人本次春狩的全部收穫。誰擁有最大的框子就是本次春狩的冠軍。

凌皓川在幾日前就宣佈自已因身體不適,退出本次春狩。就當有人拿著補品想去看望凌皓川時,卻被通知,除了沈知硯留在陛下身邊侍疾,誰都不允許進去。當時還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如今看到凌皓川安然無恙地出現在眾人眼前,有些謠言自然不攻自破。

因著凌皓川中途退出春狩,今年的榜首倒是變成了凌皓辰。

每年最萬眾矚目的時候到了——揭曉本次春狩的彩頭。

只見福順帶了個小太監走到了屬於凌皓辰的那個竹筐的旁邊,那小太監手裡端著個托盤,托盤上還蓋了一片紅布,顯得十分神秘。

“諸位大人,這便是本次春狩的彩頭了。”說罷,福順就伸手揭開了那片紅布,今年的彩頭也終於露出了他的廬山真面目——那是一隻鑲嵌著九種不同寶石的金盃。

這金盃當真稱得上一句精妙絕倫,他的每一個細節都透露出工匠的錘鍊與打磨。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發出了讚歎。

“齊王。”福順將那金盃送到凌皓川手裡,他在手中輕輕把玩著金盃。

凌皓辰聽見皇兄喊他,連忙上前來,喊了一聲皇兄。

凌皓川將這金盃遞給他,目光帶上了幾分自豪:“今日,齊王殿下贏得了本次春狩的彩頭。希望你能繼續保持在狩獵場上的英姿,以這種姿態,報效大兗。”

“臣弟叩謝皇兄,必將銘記皇兄今日教誨。不負皇兄厚望。”凌皓辰從自家皇兄手中接過那個金盃,眼睛裡是止不住的高興。

彩頭已經揭曉,該獎賞的也獎賞了,就當大家都以為已經沒有事情,就等凌皓川宣佈春狩結束時,凌皓川卻突然指著一個竹筐問道:“這竹筐是誰的?”

眾人紛紛順著凌皓川手指的方向看去,那竹筐裡的獵物不多,大都是一些小型動物,陛下怎麼就注意到它了?

在人群的中的李寶英認出了那就是自已的筐子,雖然不知道凌皓川為何突然對自已的獵物感興趣,但他不敢耽誤,連忙走到了凌皓川的面前,認領了自已的竹筐:“啟稟陛下,這竹筐是微臣的。”

凌皓川看著他,開口道:“愛卿的騎射看來不佳啊,平時的時間都拿來幹嘛了?”

此話一出,李劍在下面再也坐不住了,連忙站出來走到自家兒子身邊,雖然不知道為何陛下偏偏要將自已兒子挑出來批評,但現在顯然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陛下恕罪,是微臣教子無方,微臣今後定將好好監督他練系騎射,明年春狩定給陛下一個滿意的結果。”

“朕記得,朕還是太子的時候,就曾將李寶英打了頓板子送回你們李府,要你李侍郎好好正一正你家的家風。看來,李侍郎這幾年的努力似乎沒有什麼成效。”凌皓川語調平緩,但每一個字都重重擊打在李劍的心上。

狩獵場上本來歡快的氛圍瞬間變得凝重,但凡有點眼力見地都看出來了,陛下今兒就是打定主意要整治李家了,也不知道這李家到底有什麼把柄落在了陛下手裡。

李劍此刻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還沒等李劍開口為自已狡辯,凌皓川再次開口道:“李愛卿,朕近日聽說你們家在京城的綢緞莊買了百米綢緞,以你的份例,一次效能買這麼多,看來平時是有攢錢的習慣啊。”

凌皓川這話說的夾槍帶棒的,李劍頭上的汗越來越多,顫顫巍巍地開口道:“陛下說笑了,犬子今日多納了幾位合他心意的妾室,這才多買了些綢緞去給它們裁衣服。”

“到底是你兒子納的,還是搶過來的?”凌皓川突然喝道。

“陛下,我保住那些姑娘都是自願跟著我的,絕沒有強迫。”一直沒說話的李寶英突然開口了。這句話是他自已覺得的,那些姑娘要是留在彩霞鎮,那豈不是要做一輩子農婦,她們跟了自已,天天錦衣玉食,僕人伺候,怎麼會不願意?她們都願意,那自已怎麼能叫做強迫。

凌皓川沒有接李寶英的話,而是一揮手,就有侍衛押著一個披頭散髮的男子上來了:“李劍,李寶英。你倆好好看看這個人,可認識啊?”

那男子抬起頭的瞬間,李劍就認出了他是李海。李劍頓時感覺有一道閃電劈中了他,陛下怎麼突然把他抓過來了,這是不是意味著,陛下已經知道京郊的事情了?

“陛下,這是臣的侄子李海。不知陛下將他抓過來所為何事?是不是這孩子犯了什麼錯事。”李劍還想做一做最後的掙扎。

“李海他在京郊做知府的時候,濫用職權,巧立名目,收取苛捐雜稅。如今證據就在朕手裡。”凌皓川點了點桌子上放著的真假兩本賬簿,“證據確鑿,朕已經下令將李海革職。如今,朕就來問問你,這樁事兒你知不知道。”

聽了凌皓川的話,李劍不由得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他狠狠心,決定犧牲李海,保全他們整個李家。只見他膝行兩步,哀聲道:“陛下明鑑,陛下明鑑啊。微臣對於這件事兒真是一概不知,一律不曉啊。李海這孩子一時糊塗,陛下理應嚴懲,但求陛下不要遷怒整個李家,我們家對皇上絕對是忠心耿耿啊。”

見李劍仍然在嘴硬,凌皓川不由得冷笑一聲:“來人,傳人證上來。”

話音剛落,周雲和王大柱一同走了上來。

“這兩位都是彩霞鎮的居民。來你們說說,李海平時都是怎麼在你們彩霞鎮作威作福的。”

周雲率先一步開口道:“陛下,李海此人在彩霞鎮可謂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光是徵稅每月都起碼要來兩次,每一次都遠超陛下規定的稅收。有人曾提出過質疑,這稅收到底到了誰的口袋裡,但都被滅口。”

王大柱第一次到這種場合來,周邊都是他這輩子都沒見過的達官貴人,但他還是鼓起勇氣,大聲控訴道:“陛下,李海這些年一直拿李家當靠山,他們不僅私自徵稅,他們還強搶民女,鎮上有點姿色的姑娘全都被他們擄走了,到現在人影都見不著一個,就連草民的未婚妻也未能倖免。”

二人字字泣血的控訴迴盪在狩獵場的上空,凌皓川環顧四周,大臣們有的義憤填膺、有的心虛不已。這些都被凌皓川看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