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樁子的旁邊,即使是炎熱的正午,靠近樁子的一側身體卻覺得陰涼。
元老闆已經抽完了一包煙,和包工頭在另一頭商量著什麼。
胖子靠近我,低聲問我是否真的要用七個人活埋?
“的確是要活埋七個人,只不過沒說要這七個人的命。”我說道。
“噢!原來你是在嚇唬他們兩個啊!看把他倆給嚇得,嘿。”胖子笑道。
“他們隱瞞了這麼重要的細節,導致死了那麼多人,雖然無法證明那些工人的死和他們有直接關係,但是的確也是被他們害死的。”
“逃得了法理的懲罰,逃不過道德的煎熬。遠哥你這是在懲罰他們啊~妙!”胖子拇指一豎心領神會道。
我見那兩個姓元的被嚇得差不多了,便開口把他們叫了過來,告訴他們其實活埋只是一種手法,並不需要付出人命作為代價。
元老闆一聽,臉色由懼轉喜,繼而又作勢擺出一副生氣的樣子。
“江大師,你怎麼不早說呢,嚇我們叔侄......”
“你只是被嚇了一下,那些被你們害掉了性命的工人呢?他們可是真的丟了命。”我略帶怒氣道。
“......”
見我態度變得強硬,包工頭立馬出來打圓場。
“是是是,江大師,是我們的不對,那您說,到底我們怎麼個活埋法?”
“在確定具體怎麼做之前,要先弄清楚這七副棺材到底是怎麼回事,目的是什麼,才能對症下藥。”我說。
兩個人面面相覷,顯然這個問題讓他們犯了難,過了幾分鐘,那個包工頭突然一拍大腿,說他讀書的時候有個本地的說書先生對容城的歷史知道的很多,可以去問問。
看到他這個樣子,我真的又好氣又好笑,既然自已知道這麼多的門路認識那麼多人,一開始為什麼不去問清楚,將事情處理好再施工。
如今非要亡羊補牢,代價比之前更大了。
......
三天後,我們再次接到了包工頭的電話。
包工頭幾經周折,終於找到了當年的那個說書先生,說書先生年事已高,對很多事情都已經記不清了,但是當包工頭把事情跟他一說的時候。
他立馬就來了精神。
說書先生說在自已還小的時候,曾經聽自已的太爺說過,容城的郊區以前是個刑場,三天兩頭就有犯人被拉來處決。
後來,有七個犯了重罪的犯人被拉來處刑,聽說那七個人是一個犯罪團伙,專門殺那些有錢人,一殺就是殺全家,他們被抓的時候就準備作案,還好警察去的及時,最後那家人才倖免於難。
最後,七個重刑犯被判死刑,立即執行。在拉去刑場的時候,七個重刑犯非但不緊張,還異常放鬆,在行刑的前幾秒還在高聲大笑。
自從那七個犯人死後,富裕人家被殺的事情不再發生,但是他們卻都說自已家開始鬧鬼!
富人們聯名上告,上面沒有辦法才請了師父來看,說那七個人陰魂不散,死了也要糾纏陽間的人,只有在他們死的地方埋下七副棺材,每副棺材裡放一頂香爐,才能化解。
自此之後,坊間關於富人家庭鬧鬼的傳說才終止。
“只是,他們怨恨富人,為何要害死這些工人?工人又不是有錢人。”胖子聽了,納悶道。
“如果說書先生說的是真的,那麼那七個重刑犯的魂魄是不能夠投胎為人的,但這麼多年過去,他們應該也都應該投胎成別的東西了。”
“只是怨氣一直在那個地,久而久之,怨氣過盛,就會形成煞,煞無形無聲,一旦接近了煞,誰的命格弱,誰就倒黴。”
“再加上那幾個犯人生前死後都如此狠辣,一般人的命格,難以鎮壓。”
我說完,胖子頻頻點頭。
這件事情年代久遠,可以查證的資料不多,說書先生的話也不全都是真的,但是如今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告訴他,三天之內找到7個五行屬金的精壯男子,記住,一定要是童子身!”
“三天後的午夜12點前,帶著那7個男子,到工地上等我。”
交代完後,我就起身去古玩街。
剛到臧海洋的公司門口,就看到拴蛋氣喘吁吁跑了出來。
“遠哥!遠哥!海洋姐姐她醒了!”
我心裡一緊,趕忙趕到二樓。
會議室裡,蠟燭全都滅了,大強站在一旁,抓著一根木棍,對著臧海洋做出防禦的姿勢。
而臧海洋此時整個人就坐在那張會議桌上,上身挺得很直,臉上寫滿了疑惑,似乎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看到我到來,大強便緩緩朝我走過,我示意他們兩個站到我身後。
此時臧海洋剛醒來,我也無法確定她到底是人還是其他什麼東西,但是從她的表情看來,她對我們並沒有敵意。
“臧老闆,你醒了。”我盯著她,手已經向身後摸去,隨時準備拿符籙施咒。
臧海洋沒有回應我,只是原本看著前方的眼睛,突然轉向了我。
緊接著,她的眼神變得緊張、恐懼、憤怒起來。
她的雙手撐在桌上,十指弓起,指甲因為手掌用力,被壓得發白。
此時在我面前的就像是一頭髮怒的豹子,隨時都有可能向我撲來。
“臧老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你昏迷了很多天了。你還記得昏迷前發生了什麼嗎?”我一邊靠近,一邊輕聲問道。
同時,我開眼掃視,並沒有從她身上發現任何陌生的鬼魂附體。
但是此刻的她仍舊是怒目而視,一副不容接近的姿態。
接著,她突然由坐姿變換成了蹲態,雖然穿著長褲,但是仍能看到她的雙腿在暗自發力。
“大強,拴蛋,你們先出去。”我回頭讓他們倆先出去,我有預感馬上會有狀況發生。
“遠哥,可是你一個人......”
“出去!”
我回頭厲聲說道,再次轉過頭的時候,眼前的臧海洋突然發出一聲怒吼,表情也猙獰了起來。
緊接著只見她腳下一蹬,邊從會議桌上跳了起來,一下子就觸到了天花板。
我抬頭看去,只見她整個人四肢貼著天花板,一頭黑髮垂倒下來,她整個人就像蜘蛛一樣,竟然在天花板上牢牢地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