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皇上重病,上朝時只能由甄順將奏摺帶去寢宮,而早朝也改為半月一次,這讓周若蓁要見墨恆一面就更難了。
這天,她終於在下朝路上見到墨恆,可墨恆神色卻十分緊張,低聲道:“那天我去試探郭凌,果然,他跟陸大將軍的死的確脫不了干係。哎,小九,你不知道我現在都亂成什麼樣了,我最開始肯定的是皇家的人,可後來我又查到線索,是盛家的人,現在又有郭家的人。”
周若蓁緊皺眉頭,也覺得這件事怪得很,怎麼牽扯到這樣多的人。她道:“不管怎麼說,郭凌肯定是有份的。”
“這是當然。”墨恆想了想,道:“皇上最近很奇怪,十分厭惡四皇子,這導致盛家已經變成了驚弓之鳥,只差最後一步就要出事了,但奇怪的是盛家還沒有動作,郭凌卻已經將私養的軍隊和死士全部調進城,這明擺著要做什麼,怪得很。”
“是啊,是怪得很。”周若蓁好笑道:“就算郭家要等郭明鸞成為妃子或皇后,然後扶持小皇子,可也太早了。那是不是說……”
“郭凌……”墨恆一怔,隨之道:“皇上最近的身體差得很,再不解毒,他至多還有一個半月的壽命。”
“你真不想給他解毒?”周若蓁憂心忡忡問。
墨恆嘆息著搖頭,“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敢冒險。皇上一旦懷疑我,那我就再不乾淨。”
見他滿臉憂愁,這件事怎麼做似乎都很為難。畢竟墨恆若不管,那皇上活不了多久了,而墨恆若出手,那皇上必定懷疑。
“明顯父皇也知道他的壽命不長了,所以才著手身後事。”周若蓁嘆道:“但我不明白為何是十三弟。”她扭頭看向墨恆,“你能想得通嗎?”
墨恆無奈搖頭,“我怎麼可能想得通?皇上明明對十三皇子並不上心才對。”
夜色已深,甄順小心翼翼走進臥房,衝躺在床上半闔著眼的承德帝道:“盛家果然坐不住了,已經調動軍隊。”
“朕這樣逼老四,隨時都要廢掉他的樣子,盛家坐得住才怪。”承德帝虛弱道:“朕壽不長了,必須要為十三安排好。”停了一停,又道:“你說,朕會不會是中毒了?”
“這怎有可能?”甄順瞪大雙眼,急忙否認。
承德帝嘆道:“沈聽雪沒死,出現在京城,然後朕就突然生病,且這病來勢洶洶。”
“這……”甄順想了許久,小心翼翼道:“這不可能吧?許是皇上病重多思了。”
“但願吧!”
沒幾日,周若蓁是從睡夢中被吵醒,急忙叫醒在榻上睡成死豬的綠蘿,讓她就在屋內安心等著,可卻聽到外頭急急腳步聲,可見不但急,而且人數還很多。她抓了衣裳穿好,一開啟門,就見寢宮內所有宮女太監盡數站在院子裡。
就在這時,宮門被粗魯敲響,隨之衝踹門的聲音。周若蓁強自鎮定,問道:“什麼人這樣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