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神醫是揚名天下多年的人物，按照年齡來算，他今年起碼有一百歲了，早就不喜歡在紅塵中走動，所以才隱居白雲山，因此許多人都以為他死了，故而也就沒什麼人再提起謝神醫。”墨恆沉沉一嘆，“謝神醫這人吧！醫術的確高明，只可惜脾氣古怪至極，不見得會救我，哎——”

“哎呀，別嘆氣。”周若蓁不想他身體都這麼差的情況下還要憂心，“你放心啦，只要是人就一定會有弱點的，既然都來了，那我們就沒有退路了，不管如何，不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都一定會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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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周若蓁眸中的堅定和熾熱，墨恆抿了抿蒼白的唇，笑道：“好。”他也不能死，他還有心願未完。

按照他這些時間查到的線索，真兇的確是盛家。只可惜證據實在是太少。

而且線索直指盛家，也表明他當初的推理的確是錯的。如今想來也有道理，盛家同樣是軍中高層，可惜上頭有一個陸家壓著，而陸家被滿門抄斬後，盛家的確就一躍而上，成為如今的軍中第一人，很多時候就連郭凌都不得不退一步。

看來歐陽燁臨死前未說完的話，應該也是盛家了。

周若蓁一個深宮女子，身體本來就算不上多健壯，而這白雲山地勢陡峭，唯一的山路還十分滑，她走得提心吊膽，偏偏還要攙扶一個比她更加虛弱的墨恆，以至於如今已是兩腿發酸，每跨一步，都彷彿是拖著一塊千斤巨石。

“小九。”墨恆扭頭看她。既然是盛家，那他已有剷除盛家的辦法，並且有把握全身而退，如此一來，他也不必死了，也能娶小九了。

“你別說話，看路啊，這路滑的很。”周若蓁一心都是腳下的路，生怕他摔倒。

“好。”墨恆抿唇一笑，眼底有著一抹從未有過的輕鬆。

兩人走上山時，渾身衣裳都已經溼透了，頭髮就像是從水裡撈上來的一樣，還黏在臉上。眼前總算是平坦的路了，滿山青翠，一地茂盛的半人高野草，如此青山美景，看得人心曠神怡。

周若蓁扭頭四顧，瞧見遠處山林中冒出炊煙，便攙扶著墨恆往沒路的野草中走去抄近路，誰知道走了還不到一里遠，兩人絆倒一根樹幹一起摔倒，同時響起一個老頭的憤怒聲，“誰誰誰，誰踢我？”

墨恆兩人才知道方才踢到的並非樹幹，而是一個老頭的腿。

老頭的頭髮鬍鬚都已經雪白，一張臉滿是褶子，看得出年紀非常大了，起碼有八十歲。但他精神奕奕，非但不像個老人，反而像個二三十歲的年輕人。

老頭盯著墨恆和周若蓁來回看，氣道：“就是你們兩個小東西踢我？好大的狗膽！”

“不是，老人家。”周若蓁乾脆就坐在地上，用袖子擦著滿頭大汗，“你怎麼睡在野草中啊？這野草半人高呢，我們也沒注意到，並非有意踢你。你看，我們也被絆倒了摔一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