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大人，我不是聾子，也不是傻子，當然聽得懂，我知道他們都是殺人如麻的惡魔。”周若蓁微笑道。

墨恆驚訝周若蓁的膽大，忍不住想起前幾天夜晚僻靜無光的巷子。當時他以為會見到一個被嚇破膽的哭哭啼啼的小女子，誰料周若蓁卻是毫無懼色，神色如常。

“可燕山距離京城一百二十里呢。”墨恆為難道。

周若蓁道：“我之前在菊花園受了傷，如今就謊稱養傷好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墨大人放心，我絕不會拖你後腿。”

墨恆見她額頭垂下的青絲，便伸手撥開劉海瞧向已結痂的傷疤，嘆道：“這麼大一塊疤，太醫院只怕是解決不了啊。”

墨恆忽然靠近，嚇了周若蓁一跳，她立即後退一步，卻仍能嗅到他身上淺淺蘭花香。很淡，若有似無。

“是，太醫說了，除不掉。不過也沒關係，我用劉海遮住就好。”周若蓁神色如常。

墨恆驚訝看向連破相也平靜的人，垂下手背在身後，微微抬起頭，渾身透出一股子驕傲，“我知道有一個大夫，極其厲害，手中有藥專門去傷疤，別說你只是額頭留下一塊，就是整張臉都是傷疤，他也能給你去掉。”

“有這麼厲害的大夫？不可能。”周若蓁想也不想就搖頭，“整個太醫院的人都沒辦法，難道還能有人比太醫更厲害？”

“小九若是不信，那我也沒辦法，走了。”墨恆果真轉身就走，卻走得極快。他肯定周若蓁會叫住他。

周若蓁指腹輕輕撫摸額頭上傷疤。雖然她不是很在意，可以用劉海遮住，但有哪個正常人願意破相的？她心中升起一絲僥倖，一面叫住墨恆，一面疾步追上去，“墨大人請留步，請問這大夫在何處？那藥的名字叫什麼？”

墨恆看向擋住去路的周若蓁，星眸中滿是期待，抿唇一笑，抬手拔下週若蓁飛仙髻上的一支珍珠簪，笑道：“這支簪就當藥費了。”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塞到周若蓁掌中，笑道：“每晚睡前將它灑在傷疤上，十天後，你額頭上的傷疤就消失無蹤。”

墨恆抱起雙臂，嘆道：“因駙馬不能出仕，故而好人家郎君誰願意娶公主啊？你本來就嫁不到什麼好郎君了，若是再破相，將來就真的嫁不出去了。”他忽然壓低聲音，嚴肅道：“不準告訴任何人我會配藥，否則我就不幫你查郭明珠的死因。”

“你——”周若蓁驚訝問，“你還是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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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周若蓁星眸中濃濃的不信任，墨恆伸手要拿回藥瓶，可週若蓁卻往後退一步躲開，他抓了個空，不高興道：“既然不信，那還我。”

“我信，多謝墨大人。”周若蓁笑吟吟道。管它有用沒用，試試再說。

墨恆抱起雙臂，沉思片刻後道：“你不能老是假扮太監從宮門口進出，那樣太頻繁了，會惹人懷疑。這樣，你今晚到皇宮西面的圍牆邊，那兒偏僻，從那兒翻牆出宮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