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總,怎麼了?”
林翩翩不明所以。
她愣愣地看向江凜手中捏著的便籤紙,思考那十個字到底哪裡惹惱了江凜!
江凜被她迷茫的表情刺痛,心中的怒火開始熊熊燃燒。
他的黑眸死死地盯著林翩翩,聲音亦裹上了一層寒冰,他指著便籤紙一字一頓道:
“請林小姐解釋一下‘過往’是什麼意思?‘不須泣’又是什麼意思?‘未來’指的又是什麼,為什麼‘不足懼’?”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就是不懼困難勇往直前的意思!
林翩翩蹙眉解釋:
“江總,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感謝您救了我!”
江凜凝著林翩翩的眼睛,想從裡面看出些別的意思,可惜,沒有。
她的眼神清澈無辜地像一潭死水。
那些過往痕跡太淺,早被她拋諸腦後,而看她的樣子,她也並不打算和他有什麼未來!
無錯書吧一切都是自已自作多情罷了!
江凜自嘲地笑了笑,仍不死心地問道:
“那你問宋巖打聽我行程幹什麼?”
“我,我有一個朋友,她想認識一下您!”
林翩翩不知道江凜為什麼突然問這個,繼續搬出應付宋巖的回答來回答他。
江凜頽了一瞬,臉上很快恢復了一貫的平漠。
為了挽回顏面,他的語氣甚至有些尖刻:
“林翩翩,你別以為送幾朵花寫幾個字就能讓我對你有點什麼想法!”
林翩翩晃了晃神,終於明白江凜的怒氣是從何而來了。
他以為自已送花,寫便籤,甚至問宋巖打聽他的行程都是因為自已對他有意思!
誤會大了!
她想解釋,看到江凜那副上位者的姿態,那天在會議室的不適感再次湧上心頭。
取悅!
不知為何,她想到了這兩個字。
他是不是覺得,所有的女人都想巴巴地取悅他!
哪來的自信!
她深吸一口氣忍住怒氣,語調平穩,不卑不亢:
“江總,我的確沒有別的意思!如果我的做法讓您感覺不舒服的話,我以後不會了!”
江凜一隻手撐著桌角,另一隻手狠狠捏住手中的便籤紙,指尖由於用力變得有些泛白。
羞愧、失望...
許多種說不上來的情緒齊齊湧上心頭。
他一時不知如何應對,只好強自挽尊,一字一頓道:
“你最好說到做到!”
深深的屈辱感讓林翩翩來不及看到他眼裡的頹喪。
她眼底發紅,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聲音倔強而冷硬:
“江總放心,我一定說到做到!”
說完,她轉身就離開了辦公室。
宋巖整理了一些近期比較棘手的專案,想趁著今天江凜心情好的時候商議一下後續跟進問題。
誰知道林翩翩突然沉著個臉從辦公室裡跑了出來,看上去好像還哭了。
緊接著,辦公室裡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響。
宋巖趕緊跑了進去。
江凜垂著頭,雙手撐在桌上,胸口不停地起伏著,周身佈滿了沉鬱的氣息。
那支嬌豔的黃玫瑰此刻正蔫耷耷地躺在地上,旁邊鋪滿了一地的玻璃渣子。
這是怎麼了?
剛剛不是還挺高興的嗎?
他默默地收了收手裡的文件,準備將這些專案再往後壓一壓。
林翩翩回到工位上,慢慢地恢復了冷靜。
她剛剛有些衝動了!
和江凜的關係搞僵了,她還怎麼拿到那三十萬?
小不忍則亂大謀!
可江凜一心認為自已是心機女想上位,她總不能承認了吧!
她心煩意亂,忍不住給許一諾打了個電話。
那邊好像是剛從被窩裡爬出來,連聲音都是啞的:
“大姐,擾人清夢是會折壽的!”
“你要不要看看現在是幾點了?”
林翩翩失笑,轉念又有點羨慕許一諾的自由自在。
畫漫畫雖然收入不多,但早年她繼父給了她一大筆錢後,她就從家裡搬出了,一個人過得逍遙快活。
現在想想,她轉學前所在的那所私立學校,同學們的日子都過得挺舒坦的。
“說吧,什麼事?”
許一諾清醒了幾分,直入主題。
林翩翩說完前因後果,許一諾情緒始終穩定。
“這有什麼難的?讓陸稚南組個局,給他道個歉不就行了嗎?他們這種富二代,防著女人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這麼簡單?”
林翩翩啞然。
“對啊!”
許一諾無語,
“多大點事兒!”
“不過,”許一諾躊躇了一下,繼續道:
“找陸稚南搭線這事兒我恐怕是幫不上忙了,你得自已親自去和他說。”
林翩翩捕捉到一些資訊,她問許一諾:
“你們吵架了?”
“絕交了!”
許一諾語氣有些不耐。
不知為何,林翩翩竟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一絲失落。
她頓了頓,安慰道:
“你們絕交多少次了,哪次陸稚南堅持超過一星期了?放心吧,最多三天,他還得找你。”
“可別了,讓我清靜兩天吧!”
許一諾口氣生硬,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林翩翩嘆了口氣,結束通話了許一諾的電話。
如果陸稚南願意組個局的話,她倒是剛好能給顧南溪製造一個偶遇的機會。
商業局太過嚴肅,私人局更容易培養感情。
這麼一想,她這一步雖有偏差,倒也是個極好的機會。
否則她還真沒什麼藉口直接去和陸稚南打聽江凜的私人行程。
她給陸稚南發了資訊,隱去了一些細節,只說自已在工作上出了些差錯,想給江凜賠個罪。
陸稚南不太關心公司的事情,自然也沒懷疑什麼。
沒多久,那邊就回了過來:
“放心,包在我身上。”
林翩翩看著陸稚南的回覆,微微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