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週末,許灝家裡就成了迷你網咖。
以前周圍展鵬他們的據點是肖宇家,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據點變成了許灝家。
週六一睜眼,許灝就被房子裡鬼哭狼嚎的叫聲吵得眼皮子直抽筋。
她忍著怒氣一腳踹開二樓休閒室半掩的房門,“都給我閉嘴!”
此言一出,所有人停止嚎叫,自發站起來,驚恐的看著突然冒出來的她。
“你們太吵了。”
她逼自己擠出個牽強的微笑。
眾人被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蒼桀看看左右一言不發的無能人類,小聲嘀咕,“我們在看球賽。”
“看?”
許灝氣笑了,“你們是用眼睛看還是用嘴巴看!???”
“屋頂都快被你們掀翻了!!!”
“上面還有一層呢,哪兒有屋頂?”
邪神大人頂嘴。
聽到這句話,許灝的臉更黑了。
其他人都一臉你死定了的表情,對蒼桀抱以同情的目光。
“現在,立刻,馬上,都滾去隔壁,我要睡覺。”
期末考試迫在眉睫,昨晚刷題刷到一點多,現在腦子還嗡嗡作響。
蒼桀張了張嘴,還想說話,被daniel眼疾手快的捂住嘴拖走。
周圍覷著她的神色,小聲道歉,“對不起,吵到你了,我也不知道是誰忘了關門。”
“沒事,”許灝臉色有所緩和,“我有點困,脾氣不太好,你別介意。”
“是我們不對在先,你生氣是應該的。”
展鵬肖宇看的牙酸,老大的待遇果然和別人不一樣,小灝灝衝誰發火都沒衝老大發過火。
剛剛就數他們倆嚎的厲害,所以他倆對視一眼,默契的沒有張口。
付衡熬了一整晚,依然美貌,他貼心的走到許灝身邊,“我給你煮碗百合湯吧,喝了能睡得好點。”
“你們去隔壁繼續看球賽吧,不用管我。”她笑著搖頭。
“很快的,”付衡語氣輕柔,態度卻很堅決,“你先休息,我做好了喊你。”
嗚嗚嗚嗚什麼百合湯啊???
肖宇展鵬的饞蟲都出來了,他們也想喝。
可是老大不給他們這個機會,一手一個把他們拖走了。
終於恢復安靜,許灝心累不已的一頭倒在沙發上。
說起來她就恨得牙疼。
邪神大人的房子明明就在一步之遙的隔壁,可他偏偏不回自己家,每天都賴在她家不走。
蒼桀的生活習慣可以說糟糕透頂,和個生活不能自理的人沒什麼分別。
這讓生活作息規律的許灝難以忍受。
她曾經試圖勸說邪神大人搬回隔壁住,誰知他立刻叉著腰控訴,“你就是嫌我煩,想趕我走吧?”
許灝深呼吸了好幾下才沒有當場跳起來把他的狗頭當成地鼠打。
她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心平氣和,“我要上學,你總是沒日沒夜的煩我,讓我沒辦法好好休息。”
蒼桀完全不知道,和人相處應給雙方留有適當的社交空間。每次一遇到什麼事就迫不及待告訴她,甚至看到搞笑的影片,都要當場闖進她房間把她搖醒,讓她第一時間觀看。
“你不是有千里眼讀心術嗎,為什麼要學習,到時候抄別人的不就行了?”
“如果考場裡沒人可抄,你可以分身或者隱身之後在手機搜答案。”
“再不濟我可以現場給你遞小抄。”
“應付考試的方法多了去了,幹嘛要苦哈哈的自己學習?”
“分明是自討苦吃!”
“我的確有許多方法能應付學習,但是我不願意。”
兩人的三觀天差地別,許灝往日和他在一起,總是嘻嘻哈哈鬧著玩,從沒有認真交流過雙方對於生活的見解。
“我之所以上學,是我喜歡上學。我之所以學習,是我喜歡學習。我喜歡充實又腳踏實地的過好每一天,喜歡憑藉自己的一次次試錯,解開每道難題。”
“我不想直接看到答案。”
“我追求的是過程,而不是結果。”
“所以,我要靠自己的努力考上心儀的大學,成為想成為的人。”
蒼桀被她振聾發聵的話震驚的無言以對,良久後才聲如蚊蠅的小聲嘟囔,“好嘛,隨你怎麼做,我以後都不說了。”
“那你出去,我要背英語。”
邪神大人第一次被她冷臉訓斥,不情不願的慢吞吞往外走,“我看你根本就不喜歡我。”
如果是那群討厭的人類和她住在一起,她肯定不會整天生氣。
蒼桀越想越覺得自己猜對了。
許灝這個,這個,這個不能一碗水端平的壞女人!!
為什麼不能最喜歡他!!
他一邊往門口走一邊磨牙,許灝聽了一耳朵他的抱怨,頓時哭笑不得。
“你別走,給我說清楚,我哪裡沒有一碗水端平了?”
“你就有!!”蒼桀每每想到這個傷心事就難受的不得了,“你上學那天,他們都陪你去了,只有我沒去。”
“那是因為你當時在睡覺,”許灝無語,“這也要怪到我頭上??”
“你為什麼不叫醒我??”
蒼桀哼道,“為什麼他們都能送你上學,只有我不能送??”
許灝被他倒打一耙的說辭驚呆了,“大哥,是你自己沒睡醒!!!我沒有阻止你送我上學,你別汙衊我。”
“你們還拍了大合照!!你還用那張合照當桌布!!”
蒼桀越說越傷心,“你心裡有他們,就是沒有我!!”
“你再給我說一遍!!!”許灝怒極攻心,拍案而起,“老子天天給你做飯都喂到狗肚子裡去了!!說我心裡沒你,那你以後別吃我做的飯!!”
真是氣死人!!
合著她費心費力照顧這位大爺,大爺還不領情!!
那她不伺候了,以後她只做自己的飯!!
蒼桀沒料到許灝比她還生氣,氣勢頓時萎了,他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應該道歉。
可他拉不下面子,仍舊不死心的嘀咕,“明明是你偏心,你喊他們送你,不喊我,就是不喜歡我。”
“好好好,這事沒完了???”
許灝學著他的樣子叉腰理直氣壯地說,“你還好意思質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