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勒個豆!問哥,你把這玩意兒給拆啦!徒手拆靈物,牛逼我問哥!”
“呃......”陳天問一時間也有些懵,把時間膠囊拿到眼前,瞪著眼珠子觀察“我就隨便扭扭,它就開了?”
這玩意還能被拆成兩半?
等等,拆開來還能用嗎?看來又要多加幾個實驗了。
“問哥,你看,裡面有東西。”老六指了指時間膠囊。
“我知道,我又沒瞎。”
陳天問剛想把手伸進膠囊裡掏掏,時間膠囊的外殼又重新合上了。
“和網咖那時候一樣!”
陳天問和老六異口同聲地驚呼,他們永遠也忘不了上個月,那些滑鼠鍵盤組合成賽博鍵仙的震撼。
“老六,拿著,往寢室跑。”
陳天問腦海裡又浮現出一個實驗,將時間膠囊拆開,分了一半給給老六。
隨後陳天問抓著另一半時間膠囊反方向跑開。
跑了大約十幾步,陳天問感覺手中傳來一股不斷增加的極強力量,將他往老六的方向拉。
“我靠!”
陳天問咬著牙往後側倒,他想看看這靈物恢復原狀時能帶來多大的力量。
“啊啊啊啊啊。”
老六抓著另一半時間膠囊,跑得越來越吃力,最後實在支撐不住,被時間膠囊帶著,拽向陳天問。
“放手,老六。”
陳天問見狀大喊道。
他不傻,再要是實驗下去,他倆的手估計要被時間膠囊合體的力量直接洞穿。
“好!”
兩人同時放手,兩截時間膠囊在黑暗的半空中飛射,最後合為一體,落到地上。
“這玩意兒真可怕,要是條件恰當,相撞的威力不亞於一顆子彈。”陳天問呆望著地上的時間膠囊,背後發冷。
“叮~叮~叮~”
一陣尖銳刺耳的鈴聲震醒了發呆的陳天問。
“問哥,就要打鈴關門了,快跑快跑!今天估計是那個什麼都要管一腳的傻叉教導主任查寢!”老六突然想起,每月初第一次查寢都是那個滿臉嚴肅,大腹便便的教導主任,不滿地大罵道。
“這樣啊,那個教導主任確實煩人!不過我們不需要跑。”陳天問微微皺眉,隨後輕笑一聲,往時間膠囊飛起一腳“老六!讓你看看什麼叫瞬間移動!”
“啊?”老六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被踢往男生宿舍的時間膠囊,瞬間明白了陳天問想做什麼。
好傢伙!現學現賣,直接用了實驗三的人與靈物相對位置不變。
兩人眼前的畫面不斷變化,從假山,變成花壇,最後變成了宿舍大門。
“你看,實驗還是有一點作用的吧。”陳天問撿起時間膠囊碰了一下老六後,大搖大擺地走回寢室。
查完寢後,陳天問把頭從被子裡探出來,開啟手電筒準備再把時間膠囊拆開,看看裡面的東西。
“問哥,你的大燈閃到我了。”老六的聲音默默冒出,他也從被子裡爬了起來。
“你忍一下,很快完事。”陳天問沒有理老六,把燈丟床上後去擰時間膠囊。
高三上學期,部分學生會選擇叫家長來照顧他們,陳天問這個宿舍上個月還剩一個小夥伴,這個月他實在受不了學校的飯菜,已經搬走。
整個寢室空蕩蕩,只有電筒光亮與兩人的影子搖曳。
時間膠囊並不難擰,逆時針轉三四圈就能擰開。
陳天問扭開時間膠囊後將裡面的東西全倒在枕頭上,那些東西並沒有像兩截時間膠囊一樣快速合為一體,而是一直留在枕頭上。
“看來,這些東西並不是和時間膠囊一體的靈物。”
陳天問抓過放在一旁的手電筒往枕頭上照射。
枕頭上躺著三個東西:一封被粉色頭繩繞了幾圈打著蝴蝶結的信紙,一顆隨處可見的玻璃彈珠,一張嶄新的大頭貼。
“問哥,這照片上的小孩好像你小時候啊!”
老六不知何時,已經從另一個對頭的床鋪爬了過來,裹著被子趴在床沿上。
“我小時候?”
陳天問把手電筒的光略微調大一些,斜斜射在照片上。
照片是兩個小孩,兩人看上去大概都在十歲左右,男孩留著碎髮穿著地攤T恤,女孩扎著雙馬尾穿著粉色連衣裙,一男一女呲牙咧嘴,對著鏡頭比劃手勢,看上去頗有青梅竹馬合照之感。
“我小時候......長這樣嗎?不過這個女生看起來好熟悉的樣子啊。”
陳天問小時候從來不注意自已的外貌,再加上爺爺有一點迷信,覺得拍照會把人的靈魂給拉出來,死後就不能墮入輪迴,所以這一家子幾乎就沒怎麼拍過照。
“不是熟悉啊,問哥,這女生你都忘了?”老六在一旁點撥。
“嘶~”陳天問腦海裡畫面閃動,好像有一個女生是長這樣的,但當他繼續深入去想時,這些畫面又都消失了。
“老六,你說吧,這個我真不知道,你也知道我記憶力賊差,每次早自習古文背誦,我都是最後一個背的。”
“其實......我也快忘了.....”老六訕訕笑道
“......“
“不過,還是能稍微記得一點的。這個女生是我們小學同學,小時候你們鬧矛盾,還是我幫忙遞的紙條,呃.....好像就這麼多。”
“真的假的?我居然和女生鬧過矛盾?我為什麼感覺自已和女生說話的次數都那麼少啊?”
陳天問對矛盾的定義可能有點偏頗,那就是打過架,在他的印象裡,和他鬧過矛盾的基本都是男生。
那些男生都很喜歡欺負同學,欺軟怕硬外強中乾,陳天問也曾被欺負和壓迫。
陳天問記得,他第一次和男生髮生矛盾,是他因為交不出“保護費”,被堵在小學外的公廁裡狠狠地嚇唬。
那時候小學生的生活費平均是每天五塊,霸凌者們每次都搶四塊,主打一個可持續性的竭澤而漁。
本來這件事不算大,陳天問只要先忍一忍,等這群霸凌者沒了興致走了,或者跟他們說,明天再把錢帶來給他們也就是了。
可對面一個歪嘴小流氓,非要來練練剛學的三腳貓功夫,直接就給了陳天問的臉來了一下,打得他血氣上湧。
抹了抹鼻子,陳天問看著不斷往手上滴落的鮮血。
“這要是讓爺爺看到了,該怎麼解釋啊?”
“要是爺爺知道自已的孫兒這麼窩囊,在學校被這麼欺負,爺爺得多痛心!”
“不管了,反正已經被打了,去他媽的忍一時風平浪靜!”
陳天問思潮翻湧,將了爺爺一直以來的教誨拋之腦後。
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陳天問拖著廁所裡沒洗完的拖把,衝向剛才霸凌他的人。
這些人哪見過有人敢反抗他們,有些人率先慌了,其餘便紛紛做鳥獸散,想要往廁所外跑。
其中某人不知道踩中什麼東西,腳下一滑,導致後面大多數的人連續滑倒,堵在廁所門口。
陳天問拖著拖把,彷彿拿著關刀的武聖在世。
他冷眼瞥向地面摔倒的眾人,掄圓手中拖把,像打麥子一樣狠狠劈在他們身上。
“哎喲喲~”
“別打了,別打了,疼疼~”
“大哥饒命,大哥饒命!以後我認你做大哥!”
一干霸凌者悽慘的叫聲於廁所裡迴盪,運氣好溜到外面的幾個小弟聽到這聲音跑得更快了。
陳天問沒有理睬這些人,依舊怒眉直豎,掄著拖把繼續打,特別是剛才把他鼻血打出來的那位。
“我爺爺都沒把我打出過血來,就你敢打?”陳天問打完其他人,一腳踩在歪嘴那人胸前,提起拖把,像拿馬桶塞一般不停得往那人臉上杵。
“嗚嗚嗚~”
那人剛想說些什麼,陳天問提起將拖把向下猛戳,直塞他嘴裡......
“哈哈哈哈哈~”
陳天問臉上浮現出一抹扭曲而猙獰的奇異笑容,他看著躺了一地的霸凌者,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
他享受著這種暢快的感覺,就彷彿鳥兒掙脫牢籠的桎梏,飛向藍天般自由。
這種自由,源自於對壓迫者的反抗。
事後,陳天問被老師和校長叫過去談話,但他預想中的責罵和懲罰並沒有來臨,取而代之的是老師的稱讚和校長的默許。
畢竟這些霸凌者多是村裡一些沒文化的調皮孩子,家境一般,自已又理虧,是沒辦法對學校和陳天問施加壓力的。
自此,小學校園裡的多了一個廁所戰神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