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迴世界,牛角村苦瓜巷,一座老舊的院落,初八正低頭趴飯,對面坐著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以及一名身穿粗布的女子。
“小八啊,你要是真不記得,你家住在哪裡,就在爺爺家,住下吧”,老人和藹開口。
初八聞言,頓了頓,抬頭看著老人,撓了撓頭,操著一口蹩腳生澀的話語,開口問道:“真,真的嗎”。
正低頭吃飯的女子,微微抬頭,看了一眼初八,略帶幾分羞澀,又把頭低下,夾菜吃飯,只是眼角餘光,卻始終看向對面。
初八是女子從河邊撿回來的,發現他的時候,昏迷不醒,順河而下,被好心的女子,撿了回來。
等初八醒來,女子才發現對方,不僅語言不通,還記憶全失,花費了幾天,才勉強教會他,一些簡單的話語,能夠交流。
這是初八進入「九世輪迴」的第七天,「九世輪迴」一天一甲子,輪迴一世,外界僅需不到兩天。
在等到池瑤後,兩人便踏入了陣中。
此刻的他,記憶全無,只記得自已叫初八,其他的事情,一概記不起來了。
“留下也好,家裡多個男人,總歸是好事”,老人一錘定音道。
初八聞言驚喜,對著老人,憨厚一笑。
“丫頭,一會吃完飯,帶上小八,去村裡串個門,免得回頭,被當成官匪,引起誤會”,老人和藹道。
話音落下,老人拄著柺杖,顫顫巍巍離去,桌子上,便只剩下一男一女。
“翠,翠花,謝…謝你”,初八開口道。
“初八,你以後,叫我,小翠,知道了嗎”,小翠嬌羞道。
初八撓了撓頭,不過,還是很聽話點了點頭。
小翠很是開心,她和爺爺,相依為命,家裡沒個男人,在小小的牛角村裡,沒少遭人白眼。
吃完飯後,小翠拉著初八,把整個牛角村,挨家挨戶,都走了個遍,村子不大,幾十戶人家,見到翠花撿回來一個男人,村子裡的幾個寡婦,瞬間不淡定了。
這麼俊俏的男人,她們還是頭一回見,雖然初八語言不流暢,可總體來看,是個正常男人。
幾個寡婦得知河邊撿來的,二話不說,提著小板凳,帶上一捅衣服,就往河裡去了,連村裡幾個待嫁的女子,也按耐不住,提著凳子和衣服,也去了河邊。
翠花帶著初八,返回了院子,一路上嘰嘰喳喳,雀躍不已。
牛角村,依山傍水,後方是連綿大山,前方是一片稻田,一條河流蜿蜒流淌。
十幾個婦人和八九個女子,一字排開,在河邊洗著衣服,眼睛,卻是看向流淌的河面。
“我說,你們有沒有覺得,那個初八,很像大戶人家的公子”,一名婦人開口。
“誰說不是呢,外頭兵荒馬亂的,落難的公子哥,翠花那賤丫頭,洗個衣服,都能撿回來個男人,賤人”,一名寡婦酸溜溜道。
“唉,這兵荒馬亂,只怕又要徵兵了,我家那男人,每天愁眉苦臉”,一名婦人憂愁道。
“誰說不是,好幾戶人家,男人都躲進山裡了”。
無錯書吧幾名女子,聽著婦人們的家長裡短,腦子裡想的,全是初八。
初八就這樣,在牛角村,安頓了下來。
破舊的老屋,年久失修,漏風漏雨,加上深冬,夜裡下起了瓢潑大雨,躺在木板床上的初八,冷得瑟瑟發抖。
幾個木盆擺在了房間裡,接著屋頂漏下了雨水,山風凜冽,吹得老舊的木門,吱呀作響。
翠花抱著一床被子,敲響了初八的房門。
初八起身,開啟了那扇薄薄的木門,看到翠花,微微一愣,開口道:“小翠,冷,你,睡覺”。
“初八,家裡就兩床被子,你肯定很冷,我把我的被子,拿給你蓋″,翠花一邊說,一邊比劃。
過了片刻,初八搖了搖頭,拒絕了對方的好意。
翠花看著冷得發抖的初八,心疼得不行,想了想,她一咬牙道:“那要不,你來我房間睡″。
初八不明所以,翠花嬌羞比劃,等初八瞭解意思,他頭皮一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終究是女孩子,臉皮薄,見初八拒絕,翠花落荒回房。
旭日東昇,初八踩著一雙草鞋,走出了房間,翠花早早便起床,做了早飯。
桌子上,三碗紅薯粥,一小碟鹹菜,就是今天的早飯。
老人身體老邁,無法狩獵,翠花是個女子,一老一小,生活那是一貧如洗。
一小碟鹹菜,平日裡翠花都捨不得吃,這已經是這戶人家,最好的食物了。
三人坐在大廳桌子上,開始埋頭吃飯,整座老屋,四個房間,一間廚房,一間柴房,一個不大的小廳,中間是個天井。
初八吃完了早飯,接過了翠花手中的兩個木桶,在翠花驚愕的目光下,去河邊挑水。
初八隻是失憶,並不傻,把院子和後邊菜園兩口水缸挑滿。
初八踩著草鞋,進了柴房,摸索了半天,從裡面翻出了一把大弓,一把斬馬刀。
坐在了屋簷下,初八憑藉著本能,修繕這把有些年頭的老弓。
坐在院中的老人,看著初八修繕整張大弓,眼睛微眯。
初八動作雖然生疏,可對於弓箭的原理,似乎瞭解很深。
翠花開口詢問道:“初八,你,會打獵″。
初八動作頓了頓,撓頭道:“不知道啊,我感覺,我可以”。
翠花張了張嘴,開口道:“大山野獸橫行,沒有經驗的獵戶,進山很危險,初八,你不能去”。
初八一愣,想了想,開口道:“沒被子,冷,要打獵,要,吃肉”。
這七八天裡,村子裡來往的獵戶,初八都看在眼裡,幾乎挨家挨戶,都靠打獵為生。
柴房翠花每天都進去,裡面,有刀,有箭,有大夾子,鋤頭之類的,鐵具。
她每天都打理菜園子,鋤頭鐵鏟之類的,進進出出,初八跟進去看過不少次。
弓箭修好,初八開始磨刀,鏽跡斑斑的斬馬刀,被他磨得鋥亮。
翠花憂心忡忡,老人見狀嘆道:“丫頭,男人不打獵,你養不活他,我看小八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