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被南星安排到小房間休息的齊樂樂聽到房間外的動靜,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無名火來。
他拿起枕頭蓋在了自已的頭上,想要隔絕外界的聲音,但腦海中卻不斷迴響著艾德諾三人的對話聲,讓他感到十分煩躁。
“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才會認識你們!”
齊樂樂在心中暗罵道,但他的身體卻已經疲憊不堪,無論是精神還是肉體,都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不知過了多久,齊樂樂終於抵擋不住倦意的侵襲,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後便沉沉睡去。
深夜時分,整個屋子都沉浸在靜謐之中,只有月光透過窗戶灑下微弱的光芒。
突然,一個黑影悄然出現在齊樂樂的房門口,輕輕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黑影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然後伸出一隻白皙的手臂,伸向熟睡中的齊樂樂。只見一條瑩藍色的線從黑影的袖口中鑽出,靈活地鑽進齊樂樂的懷中,將那本雲霄生物志給取了出來。
黑影拿到書後,迅速閃出門外,回到自已的房間。她點亮一盞小油燈,迫不及待地翻開雲霄生物志,仔細閱讀起來。
在火光的映照下,那個人影的真容終於露出水面,原來是艾德諾!
她心中一直有著一個疑問,如果雲霄生物志記錄了所有云霄的生物,那麼是否也將雲霄的創造者——那些天寂們一同記錄在了冊子裡呢?
這個問題一直在他心頭縈繞不去,彷彿一顆種子深深地紮根在心底。
帶著這份好奇與期待,艾德諾迫不及待地翻開了第一頁。眼前呈現出的內容竟然是關於克魯爾人和那洛爾人的記載,這不禁引起了艾德諾的濃厚興趣。
或許,這本書能夠揭示出一些不為眾人所知的秘密和故事呢?
艾德諾的眼睛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立刻投入到對這些文字的研究之中。可沒過多久,她便感到有些失望。
原來,書中的內容僅僅只有寥寥數語,而且都是他已經瞭解的資訊。這種失落感如同冷水一般澆滅了她剛剛燃起的熱情之火。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繼續向後翻閱著書頁。突然,她的目光停留在了一個熟悉的名字上——三足金烏!
這本正版的雲霄生物志所記載的資訊遠比那本仿製品要詳盡得多。艾德諾如飢似渴地閱讀著,試圖尋找自已之前在仿製品上看到過的內容。
很快,她找到了那個地方,而這次,他震驚地發現,書上竟然明確指出,三足金烏的大部分消失原因竟是……
那洛爾人的過度捕殺。
這也太諷刺了!
誰能料到那些信誓旦旦地宣稱要保護三足金烏的那洛爾人,實際上卻是導致三足金烏滅絕的罪魁禍首呢?
原來,那洛爾人之所以捕殺三足金烏,是因為他們最初對其充滿期待,以為它們的羽毛會像傳說中的那樣是黃金,但結果卻大失所望。
然而,令他們意想不到的是,這些鳥類的肉質異常鮮美,一旦嘗過便難以忘懷。此外,更令人驚奇的是,在它們的心臟部位可以找到一顆金色小球。
那顆金色小球光芒四射,宛如白日,即使放置在黑暗之處,也能照亮周圍,彷彿白晝降臨。人們因此將其命名為“日光束”。
由於其獨特的光澤和神秘性,許多人都將其視為稀世珍寶,紛紛前來求購,甚至不惜花費巨資,只為一睹那日光束的模樣。
那洛爾人的貪婪本性暴露無遺,他們眼中只有金錢利益,對三足金烏展開了殘忍的捕殺行動。
然而,儘管他們努力挖掘,收穫的日光束數量卻極為有限。
這些愚蠢的傢伙並不知曉,那些珍貴的日光束實際上源自於年邁的三足金烏的心臟。
按照三足金烏的傳統,日光束應當由族群中的年輕成員吞噬,以滋養他們的身體。當三足金烏到達特定年齡時,它便會將日光束吐出,並在體內孕育出新的日光束。
可惜的是,由於老三足金烏早已被那洛爾人無情地射殺,其心臟也被當作稀世珍寶取走,導致年輕的三足金烏無法獲得日光束的滋養。如此一來,它們再也不可能擁有新的日光束了。
“日光束?”艾德諾輕聲呢喃著這個神秘金球的名稱,心中湧起一絲希望:“或許它能夠幫助法利亞。”
艾德諾繼續翻動著書頁,目光被書中有關日光束的記載吸引住了。書中詳細地描述道:“日光束乃是由三足金烏融合其自身的太陽精華以及心臟而形成,蘊含著最為純淨的太陽之力,具備強大的淨化能力。”
書本上接下來的內容,艾德諾已經無暇顧及了,她的目光牢牢地鎖定在“淨化”這兩個字眼之上。
倘若現實情況果真如書中所述,那麼這將意味著只要她能夠設法獲取一枚日光束,並藉助其淨化之力,便有可能助法利亞掙脫陵光的掌控,甚至有望奪取陵光的力量!
艾德諾越琢磨越是興奮不已,她迫不及待地拿起雲霄生物志,試圖在愛爾蘭塔內探尋三足金烏的蹤跡。
當她展開地圖時,僅僅發現了一個代表該生物的紅色小點正在持續移動,最終停留在某個特定地點。
艾德諾看著紅點,略微思索一下就發現那隻三足金烏的位置在那些那洛爾人的村莊裡。
艾德諾皺起眉頭思考起來:“這是什麼情況?如果她們已經找到了三足金烏為何又要我們的幫忙?是想要她們把三足金烏帶出來嗎……不管怎樣,絕對不能錯過這次機會。”
她將雲霄生物志輕輕地放回了齊樂樂那裡,然後小心翼翼地吹滅了油燈,閉上眼睛,逐漸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第二天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灑進窗戶時,艾德諾、南星和法利亞三人同時收到了一條來自那洛爾人的司理的重要訊息。
司理誠懇地邀請她們來到村裡的決議堂,共同商討關於召回儀式的相關事宜,並坦率地表示,如果事情能夠順利完成,她們將會得到一份豐厚的禮物作為回報。
聽到這個好訊息,齊樂樂興奮得一蹦三尺高,迫不及待地把通訊面板展示給南星看,激動地說道:“南星,你快看呀,司理給我們發訊息啦!我們終於可以回到村子裡了!”
但南星並沒有立刻表現出同樣的喜悅,而是冷靜地思考著。一旁的法利亞則拿起通訊面板,將那條資訊來來回回仔細地看了好幾遍,然後憂心忡忡地開口道:“等等,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上次我們去村子的時候可是被人毫不留情地趕了出來,這一次真的能順利回去嗎?”
“放心吧,不會的。”齊樂樂安慰道,“我們這次可以選擇走小路,這樣村裡人就不會輕易發現我們回來了。”
“那按你說的走吧。”
艾德諾全程站在一旁,一句話也沒說,目光熱切的盯著那通訊面板上面的訊息,心中充滿了期待和興奮,彷彿已經看到了成功的曙光。
快了,馬上就要到了!艾德諾心裡暗自唸叨著,她知道,自已的計劃即將迎來最終的勝利。只要再堅持一會兒,一切都會按照她的設想發展下去。
艾德諾三人緊跟著齊樂樂,沿著一條隱秘的小路悄悄回到了村子。
正如齊樂樂所說,這條小路確實十分隱蔽,一路上幾乎沒有遇到任何人。她們順利地來到了決議堂前,也沒有被任何那洛爾人發現。
齊樂樂輕輕地敲了敲門,就在這時,一雙警惕的眼睛忽然從門上方探出頭來,低聲問道:“暗號?”
齊樂樂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刻壓低聲音,快速而準確地念出了暗號。那雙眼睛在聽到暗號後,迅速消失不見,緊接著,門緩緩開啟。齊樂樂見狀,毫不猶豫地帶著艾德諾三人走進了房間。
一進門,艾德諾就看到屋裡還有其他三位護法,他們早已整齊地站在正位兩側,靜靜地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齊樂樂迅速跑到天護法身旁,一臉嚴肅地站立著,雙眼緊盯著前方,透露出一股堅定的決心。
而坐在正位上的人,正是邀請他們過來的司理,司理是一個看上去很年輕的眯眯眼少女,抬了一下手,示意她們坐下,艾德諾立刻坐在了她的對面,艾德諾和南星分別站在她的兩側。
司理率先開口道:“我邀請各位過來的原因,想必各位都知道了,那我也不廢話了,我希望這位小姐能幫助我們。”說著,司理的視線迅速移到法利亞的身上,“當然我們不會讓你們白幫忙的,如果事情完成,我們必會有大禮送上。”
法利亞和南星本以為艾德諾會與司理周旋一會,畢竟她可是出了名的固執,不會輕易改變自已的想法。
然而,令她們驚訝的是,艾德諾竟然不假思索地答應下來,這不僅讓兩人明顯一愣,就連司理也感到意外。
司理並沒有想過艾德諾會如此爽快地答應,不禁心生疑慮。但她也沒有多想,因為這正好符合她的心意,省去了許多口舌之爭。
於是,她施施然站起來說道:“既然你們沒有任何意見,那就跟我來吧,我帶你們去儀式臺。”
“嗯。”艾德諾平靜地點點頭,表示同意。
法利亞和南星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憂慮。她們原本計劃好要與艾德諾好好談談,試圖說服他不要參加這個危險的儀式。但現在看來,事情似乎已經超出了她們的掌控。
當艾德諾毫不猶豫地跟著司理離開時,法利亞和南星焦急地想要攔住他。
然而,艾德諾卻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徑直跟上了司理的腳步。她們無奈地看著艾德諾離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擔憂。
艾德諾走到一半,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疑惑地望著他們。她的眼神彷彿在問:“你們為什麼還站著不動呢?快點過來呀!”
法利亞和南星齊齊捂著額頭,嘆了一口氣,迅速跟了上去。
在去往儀式臺的路上,司理緩緩給她們講起了關於那洛爾人的歷史以及與克魯爾人的恩怨。
“其實在很久之前,久到這片的主宰還是三足金烏的時候,那洛爾人和克魯爾人還是一個族群,他們擁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就是那洛爾。”
“他們無意發現了三足金烏的食用價值與觀賞價值,因此為三足金烏招來了滅頂之災。”
“在金錢的蠱惑下,那洛爾們開始大肆捕殺三足金烏,以換取鉅額的財富,可那洛爾人只沉浸在金錢帶來的虛榮之中並沒有注意到逐漸暗下去的天光。”
“直到人們獵殺了最後一隻他們找到的三足金烏,天光徹底消失,整個世界被黑暗籠罩。”
“在這種生存環境下,人們目不能視,只能用耳朵聽,卻不能及時發現危險,因此損失了不少族人。”
“在族人即將走向滅亡的時刻,一束火苗在黑暗中燃起,照亮了人們生存的環境,人們感激不盡,並把創造火苗的人奉為火焰之神。”
“然而火焰之神只留下一縷火苗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的信徒只能守著那一縷火苗等待著他們的神明迴歸。”
“但是僅憑那一縷火苗根本無法滿足生存的需要,在又出現幾位因為壞血癥死亡的族人後那洛爾人決定製造太陽。”
“這項方案很快得到了火焰信徒的反對,他們害怕火焰之神回來看到他們沒有守著火焰生活會降下神罰。”
“那洛爾人沒有理會火焰信徒的話,一心想要創造太陽,在生存面前,一切存在都在為之讓步。”
“最後人造太陽成功升起卻也因此引來火焰信徒的不滿,他們咒罵著那洛爾人,說他們背叛了火焰之神,並要脫離族群自立門戶,自稱為克魯爾。克魯爾人搬進了山洞守著那一束微弱的火花。那洛爾人在太陽的照耀下健康成長。”
艾德諾聽完若有所思的說道:“那為什麼有一條生存法則是不能直視太陽呢?”
“這個其實是克魯爾人搞的鬼,他們慫恿一部分那洛爾人對著人造太陽動了手腳,專門蠱惑那些雲霄外面的人,並在關鍵時刻充當救世主來拯救他們,讓那些人心甘情願的加入克魯爾。”
“人造太陽出現了問題,你們都不知道嗎?”
“我們當然知道並迅速採取了相應措施。”
“相應措施就是帶走那些被控制的神賜者為你們所用,讓她們傷害克魯爾人和新來的神賜者!”
司理笑眯眯地回頭看著南星因憤怒而扭曲的面孔,開口道:“我知道你不滿意我們的解決方法,但這是最好的方法了,因為人造太陽一天不消失,他們身上的控制就一天無法除去。”
“所以你們那麼迫切的尋找三足金烏是想換下人造太陽。”
“對。”司理的目光又有移到了艾德諾的臉上,繼續說:“而你是第一能自主擺脫太陽控制的神賜者,這位客人請你告訴我方法,也許我們能不再損失人造太陽的情況下救助那些神賜者。”
艾德諾毫不畏懼地與司理對視,開口就是一股濃濃的火藥味:“是嗎,我可不相信你有這麼好心會幫助那些神賜者,除非你是想從他們身上得到些什麼東西。”
司理掩唇輕笑,眼中卻閃過一抹冷意,說:“對只見過一面的人下這麼重的結論不太好吧。”
“對,這麼說確實不太好,但我們可不是第一次見面了。”
司理緩緩地睜開雙眼,努力回憶自已是否曾經見過艾德諾。然而,儘管她確定從未與這個女子有過交集,但卻能從她身上感受到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這種感覺讓她感到困惑和不安,彷彿有一個重要的線索隱藏在她的記憶深處。
艾德諾面帶微笑,溫柔而親切,似乎並無惡意。但就在這時,她突然向司理靠近,將嘴唇貼近司理的耳朵,輕聲說道:“你還記得艾雅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