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手機響了一下,高夢陽把照片發過來了。
她點開照片看了一眼就百分之百確定:這就是李默冷。
別說畫了個妝了,就算李默冷把整張臉都擋住,時雨都能一眼就能認出來。
“這酒吧在哪?”時雨盯著照片看了一會兒,問高夢陽。
“就在酒吧街啊。”高夢陽說,“真是小默冷啊?”
時雨沒有回答。
她把手機收起來,爬下了床,拿起梳子了一下睡得亂糟糟的頭髮。
“怎麼了?”高夢陽隱隱感覺到了時雨不太正常的情緒。
“我出去買點吃的。”時雨說著拿起桌上的車鑰匙就急匆匆地出門了。
夜晚的酒吧街正是熱鬧的時候,時雨開著車根本進不去,只能將車停在了路邊再走過去。
下了車之後,她想了想,拿出手機,給李默冷發了個資訊。
【時雨:在幹什麼呢?】
沒有回應。
時雨原地踱步,等了五分鐘。
依舊沒有回應。
她收起手機,下定決心向酒吧街走去。
據高夢陽所說,她們遇到李默冷的酒吧名叫“盛夏”,位置很好找,一進到酒吧街就能看見。
果然,時雨不多久就看到了“盛夏”的招牌。
這家酒吧應該是新開的,門口擺了一些慶祝開業的裝飾。
她深吸一口氣,來到了酒吧的門前,然後又停下腳步,向後退去。
也許是她在門前停留的時間太久,引起了酒吧迎賓的注意。
迎賓奇怪地看了看時雨,然後給她開啟了門。
時雨只能硬著頭皮進去了。
先是聽到了歌聲,然後時雨抬頭,就看到了李默冷在臺中央唱歌。
“盛夏”是一家清吧,環境比較安靜,所以李默冷唱得歌也比較舒緩。
時雨盯著抱著吉他彈唱的李默冷,開始懷疑自已究竟認識這個在唱歌的女孩嗎?
說來可笑,認識李默冷這麼久,時雨竟然還沒有聽過李默冷唱歌。
她不是學作曲的嗎?竟然唱歌也唱得這麼好。
這一刻,時雨突然覺得李默冷好陌生,好遙遠。
她們不是從小一起長大,親如姐妹的嗎?
為什麼李默冷藏著這樣一面,而自已卻一點兒都不知道呢?
時雨覺得自已像個傻子,自以為完全瞭解信任的李默冷,竟然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長成了一個自已完全不瞭解的人。
臺上李默冷並沒有注意到她,只是專注地在唱歌。
時雨挪動了腳步,將自已隱藏在昏暗的燈光裡面。
不知道為什麼,她是為了確認李默冷在這裡才過來的,現在確認了李默冷確實在這裡,時雨卻很害怕被李默冷發現自已。
一曲唱罷,李默冷抬起了頭,似乎要看向時雨的方向。
時雨立馬低下頭,落荒而逃。
她飛快地跑出了酒吧,一直到路口才停下。
心臟一直在不受控制地跳動,時雨拍著自已的胸口讓它冷靜下來。
就在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麼的時候,時雨聽到有人在喊自已“時雨姐”。
她以為自已幻聽了,直到杜言夏走近。
“時雨姐,真的是你?”杜言夏看到時雨也很驚訝,按照她的理解,李默冷是不可能讓時雨來到這個地方的。
“言夏,是你啊。”時雨勉強平復了心情,讓自已看起來沒有那麼糟糕。
“你一個人嗎?”杜言夏看了看四周,沒發現有別人。
“嗯。”
“那個,你是要去那裡嗎?”杜言夏指了指不遠處的“盛夏”。
時雨沒說話,預設了。
杜夏言看時雨的表情,估摸著她已經看到了李默冷了。
無錯書吧“時雨姐,你是來找李默冷的吧?”
時雨點點頭:“她不知道我過來。”
完了,被抓包了。
杜言夏在心裡替李默冷默哀了三秒鐘。
“時雨姐,你要進去找她嗎?”
“我還沒想好……”
“她還有好一會兒才下班呢,你要是想等她,我帶你去後門進去吧。”
“後門?”
“嗯,你應該還不知道,這個酒吧是阿寧開的。”杜言夏說,“這麼晚了,你一個人站在這裡不安全。”
原來是杜言夏朋友開的酒吧。
時雨很鬱悶,李默冷瞞著自已的事情,居然那麼多外人都知道。
她想了想,還是跟杜言夏繞到了後門。
池寧應該是在後門等著杜言夏的,看到杜言夏帶著時雨,她還驚訝了一下。
“時雨姐知道了。”杜言夏對池寧說。
池寧沒說什麼,而是將她們帶到了一個私密性很好的一個卡座。
給她們分別倒了一杯檸檬水之後,池寧就去忙了。
杜言夏能感受到時雨的低氣壓,她一直悶頭坐著,既不看在唱歌的李默冷,也不看身旁的杜言夏。
“那個,時雨姐,李默冷她不是故意騙你的。”杜言夏硬著頭皮開口。
時雨看著桌子上的檸檬水,問:“她在這邊唱了多久?”
“就十一開業的時候,這酒吧新開的。”杜言夏說。
時雨心中很多疑問,但是她知道杜言夏解答不了,也不應該是杜言夏解答。
她只是默默地提出了自已的困惑:“她為什麼瞞著我呢?”
杜言夏撇了撇嘴。
“對不起,我現在有點混亂。”時雨意識到自已的失態。
“沒事,你可以在這裡坐著,等李默冷下班。”杜言夏笑笑,“我去找阿寧了哈。”
時雨點點頭:“謝謝。”
“不客氣~”
杜言夏趕緊溜走了。
直覺告訴她,時雨和李默冷之間很不妙,不知道她會不會很生李默冷的氣。
她跑去纏著正在吧檯的池寧,把她的擔心說了。
“人家兩個人的事,咱們外人看不透的。”池寧說。
“你說時雨家會不會跟李默冷吵架?”
“吵架?”池寧說,“默冷又不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為什麼要吵架?”
杜言夏想了想,好像也在理。
“你以為時雨跟你一樣,遇到點事情就炸?”池寧又給杜言夏補了一刀。
“我怎麼就炸了?”不說還好,一提就氣,杜言夏又開始扒舊賬,“你酒吧新開,不讓我幫忙就算了,李默冷請假那天沒人唱歌,我想去頂一天怎麼了?”
“不是說了不需要你去唱歌嗎?”
“我就是學唱歌的,去唱歌給你丟臉了?”
“這個事情前兩天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池寧腦殼痛,“你唱的很好,不丟臉。”
“那你就是不想接受我的幫助!”杜言夏說,“我們是戀人,幫你一下怎麼了?”
池寧無奈地伸出雙手捧住杜言夏氣鼓鼓的臉:“我只是不想你辛苦。”
該說不說,杜言夏很吃這一套,雖然臉上還氣呼呼,但也不再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