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冷想考駕照了。
她不想總是坐在時雨的副駕，或者後排。
這樣始終感覺自已還是個小孩。
但是考駕照需要一筆錢，這對現在剛好能維持正常學習和生活的李默冷來說，短時間內有點難度。
回到宿舍，已經很晚了。
除了李默冷，其他的人都在。
這週末就是十一了，三人在討論十一的安排。
除了杜言夏，其他兩人都要回家。
正好李默冷回來，一個室友問：“默冷，十一你什麼安排？”
她們對李默冷瞭解不多，只知道她是從臨城考過來的，但是在海城這邊有個姐姐。
“就待在宿舍。”李默冷說。
“不出去玩嗎？”
“也不回家？”
李默冷笑著搖搖頭，拿起自已的衣物去洗澡了。
洗完澡出來，室友們都已經上床準備睡覺了。
李默冷關了燈，輕手輕腳地回到自已的位置上，突然聽到身後床鋪上傳來了“呲呲”聲。
李默冷回頭，看見杜言夏撩起床簾，拿著手機對李默冷揮了揮，示意李默冷看手機。
李默冷會意拿起自已的手機。
是杜言夏給自已發了資訊。
【杜言夏：十一要不要來阿寧新開的酒吧駐唱？】
李默冷皺了皺眉，抬起頭看了一眼杜言夏。
下一秒，杜言夏的資訊又發了過來。
【杜言夏：畫起你的煙燻妝，池老闆給的工資很高哦~】
然後她又發了幾張池寧新開的酒吧的照片。
杜言夏也不管李默冷什麼反應，發完就又放下床簾，躺回去了。
這下，李默冷確信，池寧真的在酒吧街看到過自已駐唱了。
池寧認人的本事還真強，自已畫了那麼濃的妝，居然都能被她認出來。
不過看杜言夏的行為，她並不打算把李默冷的秘密告訴別人，所以李默冷也不過分擔心。
她本來打算拒絕，但是眼光不自覺地盯著“工資很高”這四個字。
李默冷心動了——她不是正好缺錢去考駕照嗎？
她抿著嘴打字：
【李默冷：什麼價格？】
【杜言夏：明日詳談。】
*
第二天李默冷起了個大早趕回去陪程奶奶去醫院。
清晨的醫院，早已經開始忙忙碌碌。
儘管來得很早，但簽到之後李默冷和程奶奶還是等了一會兒才進入診室。
無錯書吧醫生了問了程奶奶一些情況，然後給她開了胃鏡的單子，再加病理檢驗。
“早上吃飯了嗎？”醫生問。
“沒有。”
“昨天晚飯後有沒有進食？”
“也沒有。”
“那交了費之後就快點去預約吧，今天就能做。”
醫生飛快地操縱滑鼠，就示意李默冷可以帶程奶奶走了。
李默冷讓程奶奶先去做胃鏡的地方坐下等待，她拿著單子去繳費，又去預約處預約。
好在到得早，預約到了上午的號。
程奶奶選擇的是無痛胃鏡，就是得一直保持空腹的狀態，一直到做完胃鏡，這有點受罪。
李默冷做好這一切之後給時雨發了微信。
時雨回覆說等下課之後她也會趕過來。
程奶奶對做檢查有很多牴觸，她焦慮得坐不住，總想站著走來走去。
李默冷安撫她，告訴她無痛胃鏡沒那麼痛苦。
不過用處不大。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她們一起等了很久，程奶奶才終於被叫進去了。
由於程奶奶會處於麻醉狀態，所以李默冷一直坐在外面不敢走開。
程奶奶進去不久，時雨就趕過來了，她手上拎著早餐，一眼看到了坐在等待區前方的李默冷。
“奶奶進去了？”時雨坐到李默冷身邊。
“嗯。”李默冷看了看時雨，“等了有一會兒。”
“奶奶情緒怎麼樣？”
“她有點焦慮。”李默冷說，“不過會沒事的。”
“嗯，肯定沒事的。”時雨把買的包子和豆漿遞給李默冷一份，“你肯定沒吃早飯吧？”
“嗯，謝謝小雨姐。”李默冷接過。
“謝什麼謝~”
又過了有一會兒，程奶奶終於出來了。
她腳步緩慢，一隻手搭在胸口處，看起來有點難受。
時雨和李默冷趕緊上前扶住她。
“怎麼樣奶奶？”時雨問。
“有點噁心，不過可以接受。”程奶奶說。
“坐下休息一下先。”
兩人扶著程奶奶坐下，時雨又拿出早飯給她，讓她吃點。
“我有點噁心，暫時不想吃東西，我先緩緩。”程奶奶擺擺手。
旁邊有個跟程奶奶年紀一樣大的奶奶，看到時雨和李默冷兩個年輕女孩對程奶奶噓寒問暖，很是羨慕：“大妹子，這兩個孩子都是你的孫女嗎？”
程奶奶已經緩了過來，對著那個奶奶點點頭：“是啊，都是我的孫女。”
“你真是好福氣，有兩個孩子來陪你。”那個奶奶說，“現在年輕人都忙，我家那口子做胃鏡，連孩子都沒空過來，更別提孫輩了。”
程奶奶臉上露出了一些笑容：“是啊，這倆孩子都孝順。”
程奶奶緩過來之後吃了時雨帶的早飯，然後時雨和李默冷一起把她送回家了。
病理報告要過兩週才能拿到，算一算，得十一過後了。
不過胃鏡報告上來看沒有大問題。
時雨和李默冷暫時鬆了口氣。
她們倆下午有課的有課，有事的有事，送完程奶奶之後就一起回學校了。
時雨沒有開車，是坐地鐵去的醫院，兩個人一起坐地鐵回。
這個點已經接近中午，地鐵上人開始多了起來。
李默冷讓時雨站在進門座位旁邊的空角落，然後自已站在了時雨旁邊，將時雨圈在了角落裡面，以免被人擠到。
時雨抬頭看著身邊的李默冷，她不笑的時候就是一張面癱臉，一點兒也看不出情緒。
注意到時雨的目光，李默冷也看了一眼時雨，用眼神問她“怎麼了”？
時雨笑笑，搖了搖頭。
時雨才不會告訴李默冷，她剛剛很想誇李默冷有“男友力”，讓她很有安全感。
她誇了，李默冷肯定會問“男友力”是什麼。
這要讓她怎麼回答？
而且李默冷明明是一個女孩。
地鐵站離音樂學院比較近，反正到了飯點，時雨準備跟李默冷一起去吃音樂學院旁邊的一家很好吃的石鍋拌飯。
這家石鍋拌飯在大學城很有名，到了飯點很多人過來吃。
時雨和李默冷到的時候，不大的店裡面已經坐得滿滿當當。
沒有空桌子，只能跟其他人拼桌了，問題不大。
李默冷掃視了一圈店內，想找還有空位的桌子。
然後就看到杜言夏正笑著對自已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