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是為了救出隨侍七仙，而成了如來安排在花果山的一枚暗子！

靈吉菩薩想說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因為牛魔王的法力，已經在他說完這些話之前，碾碎了他的神魂！

魂飛魄散！

牛魔王臉色陰晴不定，帶著一絲後悔之色：早知道不止封住他的修為，連他的嘴巴一起封住好了……

孫悟空眉頭一挑，饒有興致地盯著牛魔王，問道：

“老牛，怎麼不讓靈吉菩薩接著說下去了？他為什麼罵你兩面三刀，其實後面，他想說的又是什麼？”

黃風怪也盯著牛魔王，想看他怎麼編。

說話間，兩人的法力已是隱隱鎖定牛魔王周身，大有牛魔王一個解釋不清，就立馬對他出手的意思。

牛魔王眉頭緊皺，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充滿無奈地說道：

“大聖，既然被靈吉菩薩點破，那我也不瞞著你了，其實……”

“其實我是截教通天教主的坐騎，封神量劫後，老爺隨鴻鈞道祖前往紫霄宮，我也流落三界，一直在西牛賀洲地界躲藏。”

“什麼！？你竟然是上清聖人通天教主的坐騎！？”

黃風怪驚愕出聲，臉上露出無比震驚的神色。

他名義上是靈吉菩薩的弟子，自然知曉不少洪荒往事，知道聖人是個何等偉岸的存在。

牛魔王竟是上清聖人通天教主的坐騎，讓黃風怪感到無比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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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悟空也適時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震驚與茫然之色，心裡卻道：

我不僅知道你是通天教主的坐騎，還知道通天教主留了一道誅仙劍氣給你。

連你和多寶道人的對話，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瞧見孫悟空神色，想到孫悟空之前連先天靈寶蘊含大道法則都不知道，耐心地為他解釋了一遍何為天道六聖，何為人闡截三教，何為封神量劫。

孫悟空聽得很仔細，一一和自已所知對照，發現沒什麼區別，這才裝作恍然道：

“原來老牛你還是聖人坐騎，難怪修為高深、見多識廣！”

牛魔王勉強笑了笑，道：“連聖人都有身不由已的時候，我這區區聖人坐騎又算得了什麼呢。”

“大聖，老牛我今日明白告訴你，我之所以接近你，加入花果山，就是發現了你量劫主角的氣運。”

“我想借助你的氣運，救出受困天庭、靈山的截教師兄弟們！”

黃風怪已是滿臉驚訝。

孫悟空握著陶壎‘耳聽怒’，發現這老牛說的全是真話。

是啊，的確全是真話！

只是後面多寶道人以隨侍七仙為餌之事，牛魔王一個字沒有說罷了。

都說九真一假是最難辨別的謊言。

牛魔王這十真零假的話，才是最為真假難辨，因為他說的句句屬實！

就連能夠分辨真話謊話的根器耳聽怒，都只能得出一個真話的結論！

只可惜。

孫悟空早就知道了答案。

否則，說不定還真被牛魔王騙過去了。

“老牛，真是苦了你了，通天聖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你又何苦把這重擔壓在自已身上呢。”

孫悟空嘆息一聲，收起鎖定牛魔王的法力，反過來勸慰牛魔王道。

牛魔王滿臉苦澀。

孫悟空拍了拍他，安慰道：“老牛，你且將截教弟子在天庭和靈山有哪些人告訴我，要是有機會，我一定幫你救他們脫離苦海。”

牛魔王臉上湧出一陣感動之情，這感動可不是作假，而是情真意切。

他沒想到，孫悟空明知牛魔王的身份，還是選擇了幫助他。

感動過後，一股莫大的愧疚瞬間籠罩牛魔王的內心。

有這麼一瞬間，牛魔王甚至有一種把多寶道人跟他的對話，對孫悟空和盤托出的衝動。

但想到多寶道人事成後放出隨侍七仙的承諾，這衝動轉瞬即逝。

他更沒想到，孫悟空早就知道一切，這麼說是在騙他。

略作沉吟，牛魔王道：“天庭中的截教之人我都清楚，因為他們都上了封神榜。”

“至於靈山的截教弟子，我卻是不甚瞭解，只知道當年西方教兩位聖人擄走了數千人。”

孫悟空笑道：“既然如此，先和天庭的截教弟子接觸一下便是。”

說到這裡，孫悟空彷彿是突然想起了似的，問道：“對了老牛，你方才說，我是什麼量劫主角，這是什麼意思？”

“封神量劫不是剛過去不久麼？”

牛魔王道：“量劫之後，仍是量劫，這一量劫名為西遊量劫，乃是天定佛門大興，而你則是這次量劫的主角之一，佛門大興的關鍵角色。”

“我？佛門大興的關鍵角色？”

孫悟空作出興奮姿態，一把提起地上的靈吉菩薩屍體，笑著說道：“那我殺了這佛門的靈吉菩薩，佛門那些人是不是還要誇我殺得好？”

牛魔王嘴角一抽，“區區太乙金仙，在佛門的確沒什麼地位，尤其和佛門大興比起來，就更顯得無足輕重。”

“恐怕，那些佛陀還真要捏著鼻子，誇你一句替佛門、替靈山除害。”

黃風怪在一旁已經聽傻了。

難怪大聖前兩日那麼篤定，就算他殺了自已和靈吉菩薩兩人，佛門也不會拿他怎麼樣。

原來大聖早就知曉，自已量劫主角的身份。

黃風怪恍然，用滿含同情的眼神看了一眼牛魔王。

可憐的老牛，被孫悟空玩弄於股掌之間。

牛魔王只當黃風怪是在同情自已和截教的遭遇，沒有多說什麼，問道：“大聖，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

孫悟空沉吟片刻，道：“帶上靈吉菩薩屍體，我們去靈山走一趟，質問佛門那些人，為什麼要往花果山安插臥底。”

黃風怪對孫悟空的敬仰之情，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殺了靈吉菩薩，還要帶著靈吉菩薩的屍體去靈山。

簡直是貼臉開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