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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情的裂痕

夜涼如水,皇宮內卻籠罩著一股山雨欲來的壓抑。

魏徵離開後,楊廣在寢宮內煩躁不安地踱著步子,腦海中不斷回放著蕭美娘與楊玄感的人見面的畫面。他一遍遍地告訴自已,要相信蕭美娘,可那些畫面卻如同附骨之疽,揮之不去。

“陛下……”

一聲輕喚,打斷了楊廣的思緒。他猛地回頭,只見蕭美娘一身素衣,眼眶紅腫地站在門口,楚楚可憐。

看到蕭美娘,楊廣心中五味雜陳,他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冷冰冰地問道:“這麼晚了,你來做什麼?”

蕭美娘咬了咬嘴唇,強忍著淚水,走到楊廣面前,低聲道:“陛下,臣妾有話想對您說。”

“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楊廣背過身去,語氣生硬。

“陛下,臣妾……臣妾沒有背叛您,更沒有與楊玄感的人勾結。臣妾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您,為了大隋啊!”蕭美孃的聲音哽咽,淚水奪眶而出。

聽到蕭美孃的辯解,楊廣心中的怒火再也壓制不住,他猛地轉過身,指著蕭美孃的鼻子,怒吼道:“為了朕?為了大隋?那你為何要偷偷摸摸地與楊玄感的人見面?你把朕置於何地?”

“陛下,臣妾……臣妾……”蕭美娘被楊廣的怒火嚇了一跳,她想要解釋,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你以為朕還會相信你嗎?”楊廣怒不可遏,一把將桌上的奏摺掃落在地。

“陛下,您聽臣妾解釋啊!臣妾真的沒有背叛您!”蕭美娘跪倒在地,淚流滿面。

“夠了!朕不想再聽你狡辯!”楊廣怒吼一聲,拂袖而去。

蕭美娘癱坐在地,絕望地看著楊廣離去的背影,心如刀絞。她不明白,為何自已一片真心,卻換來這樣的結果?難道自已真的要眼睜睜地看著楊廣被奸人矇蔽嗎?

就在這時,李秀寧和長孫無忌聞訊趕來,看到這一幕,頓時大驚失色……

“……陛下!娘娘!”李秀寧和長孫無忌快步上前,想要勸解這對陷入僵局的帝后。

“陛下,娘娘只是一時情急,還請陛下息怒,聽娘娘解釋清楚。”長孫無忌躬身說道,語氣恭敬卻透著一絲焦急。

李秀寧也走到蕭美娘身邊,扶起跪在地上的她,柔聲安慰道:“娘娘,您先彆著急,慢慢和陛下說清楚。”

蕭美娘淚眼婆娑地看著李秀寧,心中稍感安慰,卻依舊止不住地抽泣。

楊廣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卻沒有理會二人的勸解,只是冷冷地丟下一句:“朕累了,你們都退下吧。”

說罷,便徑直走向內室,留下一室的悲傷和沉默。

“陛下……”蕭美娘還想再爭取解釋的機會,卻被李秀寧輕輕拉住。

“娘娘,陛下正在氣頭上,您現在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的,還是先回去休息吧,等陛下氣消了,我再找機會勸勸他。”李秀寧低聲勸慰道。

蕭美娘無奈,只得任由李秀寧扶著自已離開。

兩人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來護兒和慕容雪匆匆趕來。

“發生什麼事了?我聽說陛下和娘娘……”來護兒話還沒說完,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只見蕭美娘哭得梨花帶雨,李秀寧在一旁低聲安慰,長孫無忌則眉頭緊鎖,一言不發,整個寢宮都瀰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悲傷和壓抑。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慕容雪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得目瞪口呆。

李秀寧嘆了口氣,將事情的經過簡單地敘述了一遍。

“怎麼會這樣?”來護兒和慕容雪聽完,皆是滿臉震驚。

“現在陛下和娘娘都不肯聽對方解釋,這樣下去,只怕……”長孫無忌沒有再說下去,但語氣中的擔憂溢於言表。

“不行,我得去找陛下,把話說清楚。”來護兒性子直爽,一聽就急了,轉身就要往內室闖。

“來將軍,不可!”長孫無忌連忙拉住他,“陛下現在正在氣頭上,你去只會火上澆油。”

“那怎麼辦?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陛下和娘娘……”來護兒急得直跺腳。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都想不到解決的辦法,整個寢宮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夜色漸深,皇宮內的氣氛卻愈發凝重,誰也不知道,等待著他們的,將會是什麼……

夜色深沉,如同一塊巨大的黑幕籠罩著整個皇宮,寢殿內昏暗的燭光搖曳不定,映照著眾人焦急不安的面容。來護兒心急如焚,在寢殿內來回踱步,嘴裡不停地念叨著:“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一直沉默不語的魏徵,此時緩緩開口,語氣沉穩而冷靜:“陛下和娘娘之間必有誤會,我們不能妄下定論。當務之急,是找到證據,證明娘娘的清白。”

“證據?什麼證據?”來護兒急切地問道,“現在去哪裡找證據?”

“是啊,現在這種情況,去哪裡找證據證明娘娘的清白?”李秀寧也焦急萬分。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一直站在角落裡的楊素突然站了出來,他從袖中掏出一封信,高聲說道:“陛下,老臣這裡有證據!”

楊廣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他一把奪過楊素手中的信,迅速展開。只見信紙上寫滿了娟秀的字跡,內容卻是蕭美娘與突厥可汗暗中勾結的密信。

“這……這是……”楊廣只覺得眼前一陣眩暈,手中的信紙彷彿有千斤之重,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不敢相信,一直以來溫柔體貼的蕭美娘,竟然會背叛他,背叛大隋!

“陛下,這封信是老臣親眼所見,千真萬確啊!”楊素痛心疾首地說道,“娘娘她……她實在辜負了陛下的一片深情啊!”

“不可能!這不可能!”李秀寧一把搶過信紙,仔細辨認著上面的字跡,但越看心就越涼,這的確是蕭美孃的筆跡,絕不可能有假。

“娘娘……您為什麼要這樣做?”李秀寧喃喃自語,淚水止不住地滑落下來。

“陛下,您要為老臣做主啊!”楊素跪倒在地,老淚縱橫。

楊廣此時已經被憤怒和悲傷衝昏了頭腦,他一把將信紙扔在地上,咬牙切齒地說道:“來人!傳朕旨意,蕭氏背叛大隋,罪不容誅,即刻捉拿歸案!”

“陛下,萬萬不可啊!”長孫無忌和來護兒等人見狀,連忙跪下勸阻,但此時的楊廣早已聽不進去任何人的勸告,他滿腦子都是蕭美娘背叛他的畫面,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憤怒和仇恨。

蕭美娘在李秀寧的陪同下,失魂落魄地走出寢殿,她不知道自已該去哪裡,該怎麼辦。她只知道,自已和楊廣之間,已經出現了一道無法彌補的裂痕。

“娘娘,您先別難過,事情也許還有轉機……”李秀寧安慰的話語在蕭美娘耳邊響起,但她卻一句也聽不進去,只是機械地向前走著,任憑淚水模糊了雙眼。

突然,一群侍衛攔住了她們的去路,為首的侍衛長手持聖旨,高聲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蕭氏背叛大隋,罪不容誅,即刻捉拿歸案!欽此!”

蕭美娘慘然一笑,絕望地閉上了雙眼,任由侍衛將自已帶走。

夜色更深,皇宮內一片寂靜,只有楊廣寢殿的燭光依舊搖曳不定,彷彿在為這場悲劇默哀。躲在暗處的楊玄感,看著眼前的一切,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他的計劃,終於成功了……

而此時,長孫無忌卻發現了那封信中的一個細微的破綻,這個破綻足以證明蕭美孃的清白,但是,他能否及時阻止這場悲劇的發生呢?

楊玄感躲在暗處,看著蕭美娘被侍衛帶走,臉上露出陰險的笑容。他知道,這封偽造的密信,足以讓楊廣對蕭美娘徹底失望,而這,正是他計劃中最關鍵的一步。只要楊廣對蕭美娘心生嫌隙,他便可以趁虛而入,挑撥離間,最終達到他顛覆大隋的目的!

“陛下,臣有話要說!”長孫無忌突然的聲音打破了大殿的寂靜,他快步走到楊廣面前,將那封密信遞到他眼前,“陛下請仔細看看這封信,尤其是落款處的印章!”

楊廣此時怒火攻心,一把揮開長孫無忌的手,“夠了!朕已經看到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陛下!臣斗膽,請您務必仔細看看那印章!”長孫無忌不卑不亢,再次將密信遞上。

楊廣不耐煩地接過密信,瞟了一眼那枚印章,猛地,他的瞳孔驟然收縮,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那枚印章,的確是突厥可汗的私印,但是,印章上的圖案卻與他之前得到的情報有所不同!真正的突厥可汗私印,應該是一隻展翅雄鷹,而這枚印章上的圖案,卻是一隻——蒼鷹!

“這……”楊廣頓時愣住了,一股涼意從腳底直竄心頭。他想起之前情報部門送來的關於突厥內部動亂的訊息,難道說……

“陛下,臣以為,這封信很可能是偽造的!”長孫無忌沉聲說道,“有人故意模仿突厥可汗的私印,嫁禍娘娘,其心可誅!”

“你是說……”楊廣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你是說,美娘她……她是被冤枉的?”

“臣不敢斷言,但此事事關重大,還請陛下明察!”長孫無忌拱手說道。

楊廣緊緊地握著手中的密信,心中五味雜陳。他既希望蕭美娘是清白的,但又害怕這一切只是自已的幻想。

“來人!”楊廣猛地站起身,高聲喊道,“傳蕭氏,朕要親自審問!”

寢殿外,李秀寧正焦急地等待著,聽到楊廣的傳喚,她心中頓時燃起一絲希望,難道說,楊廣回心轉意了?

然而,當她看到楊廣手中那封密信時,心中剛剛燃起的希望瞬間破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