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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陛下,洪江已死。

見老軒轅王的農夫衣著,洪江嗤笑一聲。

“想當年不顧一切征戰天下,如今卻在這裡種菜。你們軒轅是沒土地種菜嗎?”

老軒轅王笑了笑,回應道:“我們西北哪有中原這麼肥沃的土地。自然是羨慕得緊,所以才想搶過來。”

兩人正談話間,瑲玹匆匆而來。

他臉上帶著深深的驚愕,但很快被他極好地掩蓋下去。

瑲玹上前,微微拱手道:“洪江將軍,有失遠迎。”

洪江面色嚴肅,“我想和你談筆交易。”

瑲玹雙眼一眯,聲音沉沉。

“什麼交易?”

“停止戰爭,讓難民歸家。我願賣你個人情,我這條命你可以拿去。” 洪江面色凝重,語氣堅定。

老軒轅王看向洪江,眼中露出驚訝之色,更多的則是敬佩。心中暗歎,這人真的一生都在為國為民考慮,沒有一分的私慾。

瑲玹垂眸不語,腦中迅速思索著。

目前軒轅與高辛的戰爭,軒轅並不佔優勢。正如姑姑所說,高辛此時的治國之策良好,百姓安居樂業,此時統一大荒確實會遭百姓不滿。

片刻後,瑲玹抿嘴一笑。

“洪江將軍大義,您這麼做顯得軒轅格局小了。我自會止戰,更不要將軍的命,只要將軍願意歸降。”

洪江一甩衣袖,鼻子出氣,十分憤慨,“歸降!我洪江早年起過誓,誓死不降。”

他聲音洪亮,氣勢如虹,拔出大刀,直指瑲玹。

“瑲玹小兒......”

護衛從瑲玹身後閃出,刀劍瞬間出鞘,寒光閃爍。

瑲玹面色一沉,微微後退一步,電光石火間,他猶豫了。

他並未阻止護衛,雖然敬佩洪江對故國的忠義,但終歸是不同陣營。

洪江雖勇猛,但畢竟寡不敵眾,且身受重傷,很快便被護衛們圍困在中間。

見他體力不支,瑲玹微微嘆氣,“將軍的大義,天下人盡知,如今與高辛一戰,我軒轅丟了幾座城池,自是不能就此止戰,但將軍若是同意歸降,無論我軒轅承受多大的損失,我都能即刻撤回軍隊。”

瑲玹想逼一把洪江,他不投降,軒轅不算完全打敗神農,至少精神上沒有打敗。

洪江冷笑一聲,用大刀撐著身子,“我今日來就沒打算活著回去。若是今日之後,兩國止戰,那麼我的義子將會收到紅色信封,我會讓他好好安頓軍隊,莫要報仇......”

他劇烈咳嗽幾聲,吐出一口鮮血,繼續道,“若是兩國繼續開戰,那麼他會收到白色信封,赤水豐隆的小命我要了,一命換一命。我不是不要你們爺孫的命,只是為了小夭,我可以繞過你們。”

瑲玹上前一步,“將軍,我再加一個條件,神農山的兩座山頭,作為辰榮軍的魂歸之地,你不為自已想,也該為手下的人著想。”

洪江的手一滑,身子斜斜倒下,“魂歸之地”,他可不在乎!

身可以死,魂可以散,民族精神不可無,若是投降於侵略者,那不如魂飛魄散,那真是做了鬼也不會放過自已。

洪江嘴角微微上揚,彷彿看見那片還是神農主宰的土地。

暗衛上前檢視,起身拱手,“陛下,洪江已死。”

瑲玹眉頭緊了緊,眼中情緒複雜,有惋惜,有無奈,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敬佩。

“為何如此固執?”

他緩緩蹲下身子,伸手輕輕合上洪江的雙眼。

“把將軍送回辰榮軍營。”

......

難民村,陽光灑下,卻驅散不走那絲絲縷縷的蕭索之意。

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孩,眼睛偷瞄著院中的相柳,眼中滿是好奇與猶豫。

相柳一襲白衣,白髮如銀,帶著一種神秘力量,讓小孩不敢靠近。

聽到小孩窸窸窣窣的聲音,相柳朝著院外的小孩招手,聲音清冷而溫和。

“有何事?”

小孩被這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愣了片刻後,才怯生生地走上前。

他從懷裡掏出兩封信,已經有些皺巴巴,“住這個院子的爺爺讓我交給你,不過......”

小孩聲音稚嫩卻有些沙啞,抓了抓頭,繼續說,“不過我忘了要給你哪封。”

說完,小孩害怕極了,匆匆丟下信,轉身就跑。

也許是相柳獨特的白衣白髮讓他不安,也許是忘了爺爺的交代,害怕責罰。

他的小身影很快消失在林子裡。

相柳撿起地上的信,迅速拆開,心中甚是不安。

......

柳兒:

義父戎馬一生,從未有過一刻的後悔。從年少時起,我便立誓要為故國堅守正義,這麼多年來,我也一直踐行著這個承諾。

曾經,我以為只要戰鬥下去,就能為故國贏回尊嚴,就能讓那些曾經的榮耀重現。我渴望世人看到我洪江的堅持,看到我為了心中的信念而不屈不撓。

然而,最近在這村裡和百姓相處的日子,讓我有了全新的感悟。看著他們因為戰爭而失去家園,被迫流落至深山之中。那些孩子們,本應在學堂裡讀書識字,如今卻只能在這荒僻之地艱難求生。老人們,本應在家中安享晚年,接受子女的贍養,如今卻病痛纏身,在困苦中掙扎。

我深深地意識到,戰爭給百姓帶來的只有無盡的痛苦,而受益的,只有當權者。

義父深知自已命不久矣,我決定拿這一身老命為這些百姓拼死一搏。我希望能為他們爭取到一絲安寧,一絲希望。

柳兒,義父不希望你尋仇。這場戰爭已經奪走了太多的生命,不要再讓仇恨延續下去。義父只希望你和小夭能幸福安穩地生活。

義父洪江絕筆。

......

看完信,相柳默默佇立,手中緊緊握著信紙。

他清冷的面龐上,閃過難以言喻的悲痛。

良久,他緩緩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平復內心翻湧的情緒。再次睜開眼,他的眼中多了一抹複雜的神色。

小夭從院外進來,哀嘆一句,“都問了一圈,沒人見過義父。”

見相柳拿著信的手微微顫抖,小夭取過信,深深看了起來。

“義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