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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笑容

對於徐平的說辭蔣白玉顯然是不認同的,她還是把信封再往前推,可徐平就像看著燙手山芋一樣避之不及。

“別別別,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就非得塞錢是吧。”

“這是賠禮。”

“有毛病,你弟弟妹妹都知道要怎麼對付一個擅闖別人家的壞人呢。”

“我知道那是什麼情況。”

徐平嘴角直抽抽,之前也沒發現對方這麼通情達理,想想因為顧慮過多一直躲著她這樣是挺傻逼的。

“賠禮就不用了,這沒意義。” 徐平想了想還是多解釋一句:“一碼歸一碼吧,我那是自找的。”

蔣白玉同樣不喜歡扭捏,或者之前那麼糾纏徐平已經耗盡了她主動去做事情的耐心。

“是你救了我對嗎?”

“算是吧。” 徐平仔細想想感覺也算,雖然他也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勉強能算自已救了對方吧。

蔣白玉點點頭,看來她一點都不帶懷疑。

“謝謝。”

“不客氣。”

兩人很詭異地一番道謝過後竟都有些沉默,還是徐平率先開口。

“那個是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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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想了許久得出來最有可能的方向,要麼是夢要麼是就是另一個世界,可一片白茫茫色塊均是高低不平,沒有太陽沒有月亮,有關現實的統統沒有,根本就不存在可供人類生活的一切。

最被凸顯出現的便是混亂跟無序。

如果這也是個世界的話,那這個世界真要完。

蔣白玉身體一抖,她拿起杯子注視著水紋的波動:“是的,是個很可怕的噩夢。”

她大概講述了一番自已的經歷,徐平臉上變化無比精彩,直到後面都控制不住表情,開始扭曲起來。

就跟他剛接觸到這個奇怪的世界一樣,無措迷茫以及莫大的恐懼,但是對方愣是靠著如此奇怪的方法挺過來,至少他肯定是做不到的。

“你是真的牛逼……” 徐平憋了一大口氣,再給對方豎起大拇指。

“所以你這真的不會精神分裂?為什麼我光是聽著就感覺身上有螞蟻在爬,只要睡覺就有幾百個甚至上千個自已在哇哇叫,不會瘋發嗎?”

“她們都是用來犧牲的存在不了多久,而且現在也沒有多少個,我暫時也聽不到她們的聲音。” 蔣白玉再答。

“也就是說你現在睡覺不會再回到那個噩夢裡?”

“暫時是這樣,但是我有預感下一個噩夢不會太久。”

蔣白玉說這話時已經沒有太多情緒波動,好像完全接受現實,她的確竭盡全力,但事實就是這樣只會讓人崩潰。

“不要太悲觀,還是有機會的。” 徐平安慰道。

“呵。在那個噩夢裡我甚至被吃掉了,我都不知道還能怎麼去救。”

“按照你前面的說法這次噩夢是突然加劇,不像之前那樣循序漸進?”

“是的。” 蔣白玉將水一飲而盡,倒也沒有表現得多絕望。

“我之前是打算先消耗一些思維個體,等噩夢稍微緩解後就開始鍛鍊身體,因為我在夢裡能想象出各種各樣的東西,有一天我能將那些怪物從我的夢裡趕出去,至少這是我能看到的希望。”

徐平仔細想想還是覺著不妥:“不對,你那種像是分裂出另一個自已去犧牲本來就太過樂觀,她們竟然有各自的思維那你能篤定她們願意犧牲掉自已嗎?而且任何人的精神都存在一個健康值,再分裂下去殺死你的可就不是噩夢。”

“無所謂,這已經是我能做的一切,我還不想死就只能拼命掙扎。” 蔣白玉食指輕叩水杯發出有節奏的咚咚聲。

徐平再給她倒滿,在聽完對方的訴說之後心裡大概有了想法,這當然不是說他有辦法救人,而是瞭解完許多細節找到的一個方向。

“你的方向沒有錯,先從自已這裡改變變得足夠強,能對付得了那些惡靈,但那種分裂自已的事情暫時不要再做了。” 徐平也給自已倒滿,他沒有急著喝:“你應該知道我當時昏迷也進到噩夢裡,我不覺得這只是一個意外或者什麼巧合,大機率是可以再次實現,那麼我能幫到你。”

蔣白玉並沒有多歡喜,她表情認真思考卻搖著頭:“我暫時只有這五千塊,短時間湊不到更多錢。而且我知道這很危險,你能幫一次也就夠了,卻不好再讓你冒風險。”

說到這裡徐平更加無所謂:“都行吧,已經牽扯進去了也不介意幫第二次。”

“就這麼簡單嗎?”,蔣白玉問。

“怎麼說呢,我幫都幫了還順便知道這麼多東西,真不管那到時候忽然聽到你的死訊估計良心會受到很嚴重的譴責。”

“實在不願意領這種情你可以這麼想,放著你的情況不管,等你死了之後那些惡靈被放出來豈不是更加糟糕,就當我在拯救世界吧。”

蔣白玉剎那無言,她認真看向對方再一次點頭,“不,我會永遠記住你的恩情。”

“說太重了,你別真以為我很厲害,免得到時候自已先要失望。”

徐平站起身,他打算去找找看有沒有別的東西,比如什麼小零食,實在是家裡沒來過客人,他也基本沒什麼口腹之慾,所以兩人聊到現在都光顧著喝水,這讓主人家有些難堪。

翻找好一會還真讓他找到一盒餅乾,還是昨晚王襄怕他在警局餓著帶過去的。

徐平撕開包裝自已先吃了一塊,感覺還行,他不管吃什麼評價都是還行。

“家裡沒什麼東西,呃,這個餅乾還行。”

蔣白玉就著水吃了好幾塊,對方這麼給面子徐平更不好說什麼,他有點後悔不在家裡準備些東西。

“哦,還有一個事情。” 徐平後知後覺,他指了指對方脖頸。

“那個護身符其實沒什麼用。”

“我知道。”

你原來也知道啊,那這錢豈不是白花了?徐平稍做思考還是提醒道:“還是要注意點,有一些可能還會帶來厄運。”

“那我要摘下來嗎?” 蔣白玉雖然是在反問卻已經把那個小香囊從脖子拿下來,直接就遞給徐平。

“不是,你這又是要幹嘛?” 徐平當然不敢接,上邊甚至還殘留著少女的氣味和體溫。

“你不要嗎?我以為你會有用。” 蔣白玉又戴回去。

“或許真的有開了光的護身符吧,但你這個就只是心理作用而已,只要它沒問題戴著就戴著吧。” 徐平擺手。

他們又彼此留了聯絡方式,能說的也都說得差不多,現在大概是要等下一次噩夢到來。

把人送到門外,蔣白玉提起她的鍛鍊計劃,無外乎是最基本的體能訓練,但恰恰也是這個在現階段最為合適。

而還不等對方離開,徐平上前將那信封塞了回去,“你的錢。”

“我不需要。”

“我也不需要。”

蔣白玉很沉默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按理來說這又不能算什麼侮辱人,而且父親確實傷害到對方再加上他又救了自已,一部分的金錢補償很合理才對。

那錢也不打算收,還願意再幫助自已,他能有什麼目的嗎?

或許是徐平猜到對方在想什麼,把信封塞回去之後才慢悠悠說道:“沒什麼別的原因懶得要而已,也不用害怕我有更大的圖謀,你甚至都不需要記太大的人情。”

“我會記住的。”

“那隨便你吧。”

手裡拿著一大袋東西,正叼著煙摸索鑰匙打算開門的黃毛,只得尷尬地撓撓頭,裝作沒看到徐平往人家女孩子身上塞東西,吹著口哨開門進去。

蔣白玉忽然朝著徐平半鞠躬她語氣很嚴肅,很認真:“其實我之前的行為很不妥,因為我不知道自已遇到的問題那麼嚴重,所以才會糾纏你吧,卻沒意識到這樣也能牽連到別人,我慶幸能得到你的幫助,真的很謝謝你。”

徐平這次沒有直接回應什麼不客氣,倒是想了想再說:“有機會再跟你講講這些事情吧,我以前跟你一樣遇到這種惡靈的時候可沒有像你這麼鎮定,除了害怕就是哭。你也不用灰心我其實還有別的辦法,再等等我吧。”

蔣白玉忽然露出笑容,除了在家裡的時候她少有別的情緒,她的竟格外甜美,或許這才一個16歲少女該有的外在表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