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分鐘後,一盤揚州炒飯出現在他們面前,
蕭赫命令道:“嚐嚐如何?給我20字以內的評價,如實如是,有返現。”
員工驚愕望著蕭赫,這是如假包換的蕭赫嗎?除了學會炒飯,還親自在網上購物?
三十分鐘後,四十分鐘後,一盤接著一盤的揚州炒飯出現在所有員工面前。
令打工人哭笑不得,頭一次嚐到了老闆親自下廚燒的飯,不過要一盤接著一盤吃,誰受得了?還要附上不少於20字的評價,且不能虛與委蛇。
終於在下班時間之前,他笑容滿面提著精緻的古色古香的打包飯盒出現了。一邊走著一邊打電話。
“你在哪裡?”
“正要去你們公司找你呢?”
“那就在公司對面的 環城公園見面。”
“好的”
幾分鐘後,若萊提著與蕭赫同樣款式的打包盒出現在他面前。
四目相對,同樣的飯盒?不會是同樣的飯菜吧!
蕭赫說:“你先開啟。”
“同時開啟。”
他們把飯盒放在亭子的桌子上,同一時間開啟,是同樣的金燦燦的揚州炒飯。
分量一樣多,色相一樣,絲毫不差,好像出自同一大廚的手。
“若萊!”張開雙臂就擁抱著他,也不管她抗拒著忸怩著。
“我有時候很恍惚,好像我跟另外一個自已在一起互動。”他款款地說,“是同一顆心在跳動。”
“你不是說親密的人共用一個潛意識嗎?我們總想到一處也在情理之中。”
若萊抬頭說著,“你把 飯店的大廚請回家了?”
“請到辦公室了。讓他教我如何炒飯。你自學的?”
“我照著他發的影片做的。”
“若萊”他深情地叫一聲。伸手拉著她的手,貼在胸口來回摩挲。
做一頓真正的揚州炒飯實屬不易,蕭赫知道每個工序。一鍋油失敗了,需要重新換一桶油,他足足換了好幾桶油。蛋炒飯裡面的蛋絲,是用蛋黃液拉高漏絲煎出來的。
他找了許多幫手才完成的,而若萊是單打獨鬥。
“哎呀!”若萊驚叫一聲,忙抽回手。
“你手怎麼啦?”他把若萊的手又重新拿到自已手掌上,才發現她虎口處紅彤彤的一塊。
“油燙到了?”若萊沒有說,倒看見他的臉上也被油濺出了一個紅點子,“你的臉也被濺到?”
“先不管了,我們吃飯吧!”他們交換吃著揚州炒飯,味道竟然也是出奇的一樣。
飯後他們在公園溜達著,蕭赫說他的靈性知識,若萊談論著詩詞歌賦。一不小心又聊到月上西樓。
“明天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先保密。”
若萊問道:“你是很清閒嗎?還是遇事不決量子力學?”
估計這傢伙管理公司跟師傅是一樣一樣,能躺平就躺平。
“現在一團亂麻,如果我去理,就把自已纏住了。”
“你有快刀斬亂麻的辦法?”
蕭赫回頭欣慰望她一眼,每次他想的,總能和她共鳴。
“對於困境中的企業來說,第一把快刀就是資金。我現在只需坐以待‘幣’”
“資金來源你有方向?”
“流浪漢。”
“他說他一直呆在山上。”
“但不妨礙金錢主動投懷送抱。而且金錢喜歡他那種無慾無求的人。”
他在樓頂上聽流浪漢招徒弟的時候說,躺平就有可能躺贏。
流浪漢肯定腰纏萬貫,而且數額超乎想象。
他們蕭家都是實在的人,不會信口雌黃,沒有金剛鑽不會攬瓷器活。他若沒有躺贏憑什麼出來招徒呢!
若萊笑了,“你們兩人要鬥法了。”
“你相信我說的策略?”
一下午他在辦公室炒蛋炒飯,老陳在他那一個勁擦汗,好像他在爐灶上炒飯,實際他就坐在空調下,心急如焚。他父親也急,但只是裝得異常淡定。
擱以前,他可能被父親的表現糊弄了,但現在他一眼看穿了。
“嗯,我不知道師傅是否有現金在手,但是我相信他有妙顯化的本領。”
若萊記得當今一個高僧大德的故事,他要辦學校,當時好像沒有現金,但他辦學校的時候,一筆資金到賬了。
“你也相信他不會袖手旁觀?”
若萊點頭,“我們同胞都有一個心態,患難之際,都能同命運同呼吸,上下齊心同舟共濟,你們血脈相連,他不會眼睜睜看自家祖業隕滅的。”
“你也看歷史?”蕭赫問道。
“這不需要看書發現,在生活中都能發現這個規律。憐憫之心和嫉妒之心同時存在於一個人心中。”
“你對人性瞭解得夠透的。以後蕭家交給你打理。”
“我可沒有興趣。我繼續寫稿。”
“你決定回去上班?”蕭赫驚詫問著,他還想把她拴在身旁。
“有采訪任務就回去,沒有的話我做自已的事情,我想好了我要做什麼了,很多事情要做,比如探究下地球史,真正的地球史,不是猜測,不是神話故事,更重要的是大巴時間修仙。”
大鐘樓的鐘聲敲了11下。驚醒了若萊,他們已經聊了五六個小時了。
“哎呀,太晚了,我要回去,我廚房還一團糟。”
她平時都是10點半之前準時睡覺,在山上跟蕭赫聊天,已經不知道白天黑夜了。
“今晚別回去了,到酒店住。”
若萊緊張地眨動著雙眼望著蕭赫。
“你緊張什麼?我又不去,我回家。”
若萊輕輕拍著胸脯,噓出一口氣。
“明天我讓劉叔安排人去你那照顧你起居飲食。”
“別,多一個陌生人我還不習慣。”
“若萊,車子賣掉的錢都給你自由支配。我想你生活輕鬆點,留出更多的時間做喜歡的事情,。”
“我知道,錢是讓人自由的,不是為錢而奴役自已。我們都是為熱愛而生的,但我出生環境跟你不一樣,還有很多限制性信念,可能要些許時間才能改變。”
蕭赫笑了。
若萊沉吟著:“要不今晚就奢侈一次,住五星級酒店。車子我也不開了,我打車去,明天見。”
若萊說完就擺擺手,獨自從公園離開了,
蕭赫愣了,她就這樣和自已道別?難道不知道自已是她男朋友,她對自已有隨叫隨到的服務特權嗎?
若萊還站在路邊等計程車。
一輛黑色的車停在他面前。
“請上車!”蕭赫下車,做出請的姿勢
“看來你的錢是花不出去了,只有捐贈了。”
不出若萊所料,司機把車開到了附近的五星級酒店,而酒店就是蕭家開的。
“晚上影片。”蕭赫拉著她的雙手說。
“我要做功課,我去了一趟超市,回來身體就擁堵了,我是強忍著疼痛做完了揚州炒飯。我想你身體也好不到哪裡去。”
蕭赫點頭,他們的脈絡還沒有打通,而感覺卻異常敏銳,身體淤堵的臃腫感一直伴隨著他們。。
“我回去也做功課。但我很想見到你。你把影片開著就行了。”
兩人依依不捨分手離開了。
“劉幸生你知道附近哪裡賣女士服裝嗎”
“我帶你去。”
若萊似乎對衣服、化妝品興趣不大。在山上,她好像也就兩三套換洗衣服,回來穿的依然是。他到專賣店給挑選了兩套睡衣和幾套裙裝送到酒店。
當她正洗好澡吹著頭髮,聽見了敲門的聲音。
若萊警惕性一直很高,握著電吹風就是不挪步,這麼晚了有誰呢?
“是我。”
蕭赫壓低聲音說著。
她開了門,
“我以為你不會開門。”不過他非常高興。她完全放鬆對他的防備。
“對你的信任,勝過對警察叔叔。”
“是嗎?”說著,他故意逼近她,把她擠得無處可退,靠牆站著。
蕭赫一手按住牆,然後意味深長地笑,
一股男人的味撲進鼻子,若萊慌了,縮成一團,慌不迭地說:“你是君子,是真人,是聖人,是人間的四月天。”
詭異地說:“別給我戴高帽子。”
在林徽因詩歌中的《人間四月天》,無論文章中的“你”是指她的孩子還是徐志摩或別的什麼,但無不是褒揚的,是讚美的。
蕭赫愣神當兒,若萊推開他的臂膀,逃脫了牢籠,真是有驚無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