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葉輝雲還在窗邊等著,已經過去幾個時辰了,王墨說是要去交換情報,但到現在都沒回來。
“不會出意外了吧?”葉輝雲頭伸出窗外,他知道王墨是絕對沒有這個膽子在馨晴房間裡過夜的,就算他有這個膽子,馨晴也會揍得他腦袋開花。
“不行,得出去看看。”葉輝雲說完急忙使用破空術來到馨晴房間。
馨晴此刻已經睡著,葉輝雲踏進房間的聲音將她驚醒,房間頓時通明。一把刀架在了葉輝雲的脖子上。
“老……老師,是我呀!”葉輝雲急忙說道。
“葉輝雲?這麼晚了,你來幹什麼?”馨晴收回小刀,皺著眉頭問道。
“王墨還沒回來,我有些擔心,所以……”
“他沒有回去嗎?”馨晴瞪大雙眼,有些不可思議。
“會不會是出意外了?”
“不行!我們趕快出去看看,你先出去,我換衣服。”
“哦……哦!”葉輝雲愣了半秒,然後識趣地使用破空術瞬移到了窗外。
才一分鐘左右,馨晴就換上了一身輕便的戰衣,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你能感應到王墨的位置嗎?”馨晴問道。
“我試試。”葉輝雲閉上雙眼,開始催動黑暗元素的力量,但他平常很少使用黑暗元素,本身就不太熟悉,所以很難去感應王墨留下的痕跡。
“我知道他在哪兒。”窗外樹梢上,英蔓踮腳站立,看上去是在這裡等很久了。
“你怎麼會在這兒?”馨晴抬起頭,眉頭緊皺,顯然還在提防。
“那孩子身上的黑暗氣息,我早就注意到了,所以跟蹤他了一段時間,他離開房間之後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帶走了,應該是水元素的力量。”英蔓不緊不慢地說道。
“我憑什麼相信你?”馨晴依舊無法相信這個遮遮掩掩的女人。
英蔓輕嘆一口氣,張開右手,一團黑色的氣流在,掌心凝聚出來。
“黑暗元素!”馨晴雖然驚訝,卻也沒有英蔓意料的那樣厭惡。
葉輝雲雖然已經大致清楚英蔓的身世,卻還是因為她這樣直接大膽暴露身份而感到震驚。
英蔓見兩人驚訝的表情,於是深吸一口氣,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然後才說道:“我之所以決定把真實身份告訴你們,是因為已經無所謂了,接下來你們殺了我也好,驅逐我也罷,我都心甘情願地接受,現在我只有一個願望懇請你們幫我完成。”
“什麼願望?”葉輝雲雖然已經猜出一二 ,但還是問了出來。
“我調查到鯊海現在躲在光明城,你們幫我殺了他,我就死而無憾了。”英蔓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
“鯊海也來了?王墨的失蹤跟他有關?”葉輝雲揉了揉額頭,現在的情況非常嚴峻啊,他的驅虎吞狼還沒有奏效,對方反而主動出擊了。
“還等什麼?快帶我們去啊!”馨晴扭過頭,焦急地看著英蔓。
“是!跟我來!”英蔓說完便轉身跟隨王墨的印記離開了,馨晴和葉輝雲緊隨其後。
……
離開主城區,又飛了幾里,英蔓停在了樹林深處的一片空地上,馨晴和葉輝雲也相繼趕來。
“黑暗元素到這裡就消失了。”英蔓緩緩說道。
“奇怪了,難道是破空術不成?”
葉輝雲環顧四周,周圍一片寂寥,只有在深夜活動的一些昆蟲發出一陣陣鳴叫。
“快看上面!”馨晴指著他們頭頂的一棵大樹,發現王墨正被五花大綁,像臘肉一樣被掛在樹梢上,似乎已經昏厥過去了。
……
回到馨晴房間,王墨鼻涕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渾身發抖,時不時還會打噴嚏。馨晴給他遞了一碗熱湯,王墨抿了一小口。
葉輝雲見他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忍著發笑的衝動問道:“是誰把你綁走的?”
“啊……阿嚏!不……不知道,總……總之對方很強,一下子就讓我失去意識了。對了!我記得當時周圍有很多水霧。”
“卡歐斯!”一旁坐著的英蔓站了起來,神情有些複雜。
“奇怪了,他既然把你綁走,為什麼又讓你安然無恙地出現在這兒呢?”葉輝雲託著下巴,看上去是在思考。
“啊……阿嚏!我這叫安然無恙?”
“能讓你活下來就算你運氣好了。”馨晴端來一盆熱水,拿毛巾幫王墨擦臉。突然看到王墨的衣領處似乎夾著什麼東西。
“咦?這是什麼?”馨晴摘下王墨領口上的東西,發現是一塊布,小心翼翼地把這塊布攤開,發現了一行文字:“三天之內,必見異獸之血。”
馨晴將這塊布揉作一團,扔在了地上:“這是在威脅我們!”
“小姐,這異獸之血到底是何物?為什麼連永生塔都對此趨之若鶩?”英蔓問道。
“連你都不知道,我怎麼可能知道?”馨晴冷冷地回答道。
“我只在城主口中聽說過,說是深淵異獸流下的血液,但至今沒有見到實物。”英蔓回答道。
“好啦好啦,既然現在人都到齊了,不如就明牌吧,把自已知道的都說出來,我們還是有共同的敵人嘛。”葉輝雲見氣氛有些緊張,於是說道。
“那就讓教主大人先講講吧,我可不願意跟來路不明的人合作。”馨晴首先坐下來說道。
英蔓點點頭,態度還算誠懇:“我其實本名叫王英蔓,是前任元素法王王術最小的女兒。”
“你是我小姨?”王墨驚訝地說道。
“別插嘴。”馨晴看了王墨一眼,然後示意英蔓繼續。
“我當時在外遊歷,後來聽說父親病重,於是急忙趕回家……”
……
“爹!哥哥!我回來了!”
趕回家的英蔓並沒有看到父親,也沒有看到自已的兄弟姐妹,只有一攤凝固的血液和刺鼻的血腥味。她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雙腿一軟便癱倒在地。巨大的心理落差讓她全身發抖,卻沒有落淚,像是不願意接受這個現實似的,腦子裡一團亂麻,不知過了多久才恢復了意識。
突然,耳邊傳來一陣憂傷的簫聲,她辨認出聲音的方向後,幾乎是爬著來到了後院。只見一個白髮老人面對著一個又一個墳冢,嘴裡吹響的旋律引得英蔓堵塞的情緒爆發,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